“她、她……”陳姍姍的眼睛瞪得圓圓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平時在家里，她都是拿口徑最小的白瓷碗，盛一小碗白米飯，夾幾筷子素菜，一點魚蝦，最后喝幾勺湯，就完事兒了。母親總說她吃飯是小雞啄米。還記得有次貪鮮喝了大半碗魚湯，結果拉肚子住院，掛水到凌晨三點。

“這位是地表最強食肉動物。”程晨介紹說。

陳姍姍偷偷看向吃相兇殘的女仆裝女生，瞄到胸口處，眼睛瞪得更大了，閃爍著不可思議的光芒，再按了一下自己的，頓時泄了氣。

直播熱度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瘋長！

彈幕快要刷爆了，觀眾們瘋了似的討論主播是如何把雞腿變沒的，又是如何把整只手塞進櫻桃小口的。

少女的容貌本就極美，又稍微開了點美顏，簡直漂亮得像個女明星，加上冷冰冰的蒼灰色虹膜和36D的雄偉尺寸，她就是名副其實的處男殺手。

瑟瑞拉一秒一個，幾分鐘就吃完一整個炸雞玫瑰，然后在包裝紙里撿散碎的面包糠吃，嘴里咕噥著，“你們這些愚蠢的地球人……吧唧……不點關注的都得死……吧唧……”

瑟瑞拉和妮可用地球標準來看，算的上絕色少女了，不施粉黛就已經美的不像話，要是畫了妝，簡直不敢想象。

陳姍姍第一次對自己的顏值產生了不自信的感覺。

從小就被周圍的人說成美人坯子，不論是幼兒園、初中還是高中，只要往人群里一站，就是一株亭亭凈植的白蓮花。這次遇到兩個顏值不遜色于她，又各有特色的少女，校花的自信心遭到了打擊，她發現自己不再是特殊的了。

“發什么呆啊？快過來！”程晨站在院子里招呼她。

陳姍姍搖了搖頭，擺脫這種奇怪的感覺，著急慌忙地穿過雜物，來到院子中間，維生艙露天擺放著。

她蹲下來，第二次觀察這個奇怪的艙體，透過視窗，好像看到了盈盈晃動的水光。揉了揉眼睛，沒錯，艙體里灌滿了不明液體，顏色發綠，還有些粘稠，不知道是什么。

程晨掀開蓋子，很自然的說：“躺進去。”

陳姍姍愣住了，開玩笑吧？人怎么在水里呼吸？養魚還差不多。這時她有點懷疑對方的精神狀況了，試圖轉移話題，“它……是怎么來的？”

“嗯，”程晨不想說他有間外星工坊的事，胡謅道：“前幾天做夢，夢見那個，九條龍拉著一口棺材落在我家院子里，早上醒來，它就出現了。”

“九條龍……”陳姍姍瞪大眼睛，臉上交織著尷尬和驚悚的表情，環顧四周，“那、那別的機器呢？”

“也是這么來的，九只雞，九只鴨，九頭蛇，還有，九只……長頸鹿，長頸鹿知道吧？就是經常在琥珀里發現的動物，”程晨抓了抓頭皮，埋怨道：“那么較真干什么？別多問，趕緊躺進去。”

“這是水啊！”陳姍姍氣不打一處來，指著維生艙說：“你在想什么呢？人怎么能在水里呼吸？”

“天哪，有點常識好嗎？這是氟碳化物，優秀的攜氧載體，可以替代空氣……跟沒有好奇心的人交流真難，我要是你，我肯定會試一下。”

程晨有點不耐煩了，決定親自給她做示范，脫了上衣和褲子，只穿一條短褲，露出勻稱結實的身材，看得少女滿臉通紅。

雙手扶著邊沿坐進去，身體后仰，逐漸沉底，在水里吐出一連串氣泡。

逐漸把肺部的空氣置換成液體，氧氣載體為液體時，呼吸的感覺是冰涼而沉重的，像是用鼻孔吸冷粥。

陳姍姍心中的震驚無以復加，她跪在維生艙前面，不顧膝蓋被漫出的液體浸濕，目不轉睛地盯著水里的少年，生怕他淹死在里面。

到了這一步，女生還是不相信，捋起袖子要去撈他，程晨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從水里伸出手，比了個中指。

看到這個粗俗的手勢，一直以來都以乖乖女示人的陳姍姍終于忍不住了，握住他的指頭，使勁一掰！

程晨痛地在水底扭動，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急忙坐起來，嘩啦一聲，剛想發作，就看到陳姍姍乖巧地鴨子坐，一雙柔荑疊放在大腿上，嘴角含笑，像是淑女一樣。

少年打了個寒戰，隱約感覺到，這個女生心里的什么開關打開了。

陳姍姍撫了一下劉海，說：“現在我信了，你說的都是真的，這種東西無論如何也不是一個高中生能夠擁有的，我不會去窺探你的秘密，也不會再多嘴了……謝謝你。”

她站起來，遞過去一只手，幫助程晨也站起來，裝作隨意的問：“屋子里的兩個女生是你什么人啊？”

“你說程妮可和程昕蕊嗎？她們是我的表妹呀！”

陳姍姍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沒聽說過你有表妹，怎么一下子冒出來倆？

“你可以看她們的身份證嘛，名字總不會錯的。”

校花離開后，瑟瑞拉的直播也結束了。開播就爆紅，下播后，平臺打來了電話，商討簽約事宜。

雖然瑟瑞拉年紀輕輕，也就兩百多歲而已，算是幼龍了，但她對于‘契約’的變種‘合同’還是很謹慎的，沒有著急簽約，準備先查詢一下行情。

妮可沖了過來，詢問剛才的女孩是怎么一回事。

“你個奴隸問這么多干什么？去去去。”程晨支開了她。

妮可氣得蠕動三瓣嘴。

……

下午，正課結束，籃球賽開始了。

全校只有高二有籃球賽——高三還有兩個月就高考了，現在是倒數百天以內，沒有閑工夫打球。高一新生的課外活動很多，比如軍訓，烈士陵園掃墓，博覽會等等，怕他們心玩野了，籃球就別打了。

籃球場與大操場隔了一道鐵藝柵欄，一共有六個全場兩個半場，剛好容納12支參賽隊伍捉對廝殺。

體育老師們全部調動，還有校工和一些大學志愿者，平分到六個賽場上做裁判和記錄員，籃球場邊上的課桌放著活頁式記分牌和電子鐘。

前來觀賽的不止高二學生，另外兩個年級也有很多人來湊熱鬧，圍得水泄不通。

比賽快要開始了，李欣領著12班的參賽隊伍來到賽場。

相比較理科班的選手身強力壯，侵略性十足，文科班的選手文弱很多，有的還戴著眼鏡，一副清秀小生的模樣。

數一數，包括李欣在內，隊伍里竟然有四個人戴眼鏡。

他們還沒進賽場，就被一隊人堵住了。

為首的是一個扎著大紅色頭帶，手持擴音喇叭的男生，雙手叉腰，陰陽怪氣道：“喲，還有女生來參賽呢！”

李欣站住腳，認出了是當初觀摩5班戰術時碰見的那個男生，好像叫做程晨，挺討厭的。

“女生為什么不能參賽？誰說女子不如男？”她的聲音清脆悅耳。

“嘖嘖，您的隊伍里可都是高材生啊！眼鏡兒不怕被打折了？到時候我們可不幫找眼鏡腿兒。”程晨搖頭晃腦。

圍觀的人響起一陣壓抑不住的哄笑。

“程同學，請你讓開一下，我們要上場熱身了。”李欣禮貌的說。

“熱身？你們有球嗎？”程晨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沒球上場干什么？在場外熱身就行了。”

“不是，你……”李欣氣不打一處來，這人怎么像個無賴？她指著李堰等人手里的籃球說：“那是比賽用的球，我們也可以拿來熱身的！”

“小姐姐，不要那么認真嘛！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你這樣認真，不怕我們也認真起來，打你們一個30比0？”程晨揚聲道。

又引起了一陣哄笑，有人扯著嗓子喊：“文科班沒人了嗎？！要讓女生上場？！”

“瞧他們幾個，白白凈凈的，跟拔了毛的雞似的！”

“不想打就棄權，讓女生上來，裝可憐嗎？”

“12班是參賽隊伍里唯一一支有女生的隊伍吧？偏偏抽到了實力最強的5班，簡直就是木棒錘糍粑——要被打得稀爛吶！”

“5班的陣容真恐怖，李堰和楊天海就夠強的了，居然還有王閆偉！我一直以為他是6班的，常看他和6班的人打球，誰知道也是5班的！”

“5班這是集齊了三幻神，拿冠軍沒有什么懸念，現在就看有沒有黑馬出現。”

“其實，就算有黑馬，也會被他們按在地上打，實力有絕對優勢的隊伍只會輸在戰術上，但是有‘隊短’楊天海在，戰術上不可能失敗。”

聽到場邊觀眾一邊倒的討論，12班的參賽選手臉色都不好看，甚至有了未戰先怯的跡象。

李欣猛然轉身，沖著他們大喊：“不要在意別人說什么！我們能贏！”

“哈哈哈哈哈！”程晨發出一陣怪笑，“你們是能贏，可惜不是今天！”

跟他糾纏了一會兒，熱身時間已經結束，四周安靜下來，12班隊伍進場了。一個體育老師走過來，再次講述了一遍規則，讓雙方隊長選硬幣正反面，擲了進攻方向，5班向左攻，12班向右攻。

十名隊員站在中場線，裁判把球往上一拋，比賽開始了！

李欣奮力跳起，卻沒有爭過比她高十幾公分的李堰，這個陽光帥氣的男生輕巧一撥，籃球就飛到了楊天海的手上。

見我方持球進攻，程晨打開擴音喇叭放了一段進攻號，聽到熟悉的聲音，5班隊員精神一振，還以為站在了NBA的賽場上。

楊天海揮手讓隊員們落位，不疾不徐，把球運過半場，見李欣防出來了，先胯下運了幾下球，等到許冠過來擋拆，再從右邊繞過去，面對迎上來的第二個防守隊員，選擇強行突破，一路殺到籃下，見對方始終擋在面前，一個擊地反彈，把球喂到中鋒王閆偉的手上。

192cm的王閆偉的起跳高度是全校最高，正要輕輕把球拋進，忽然從旁邊揮出一條手臂，把他的手打歪了！

犯規！

裁判鳴哨，王閆偉站上罰球線。

不知為什么，這個身高接近兩米的漢子有些局促不安，球在地上拍了兩下，舉起來，還沒投，眉毛倒先皺了，旁觀的程晨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嘣！

球砸在籃筐上，彈了出去。

一罰未進。

二罰……球彈了一下，落下后沿著筐邊轉圈，就是不進去，眾人屏住呼吸，眼睜睜地看它轉到第三圈，滑框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