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無常卻聞言一愣，“是她？”

“怎么，您知道她嗎？”方慕還挺驚訝。

“哼，現在冥界沒人不知道她了，千百年來都沒發生過這樣的事了，她向鬼差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卑谉o常的語氣很是遺憾。

“什么?！什么意思！”方慕震驚，夏沛涵怎么會和鬼差扯上關系?

“她為了達成什么目的，跟鬼差做了交易，這在陰間是大罪！無論是那個鬼差，還是跟鬼差做交易的人都是要受到嚴酷懲罰的，在冥界管理下，千百年來都沒有過這種情況，唉！”白無常顯得十分憤慨。

“那，這鬼差是誰找到了嗎？”方慕問。

“是鬼帝座下第一大爪牙，神歌！”白無常搖搖頭，“上面下令先不要管，犧牲一兩個無用的靈魂無所謂，重要的是掌握鬼帝的動向?！?

“無所謂?！可是....我也不能看著自己的同學送死?。　狈侥胶苁侵?，“交換了靈魂會有什么后果？”

“仙家看到的黑氣，應該是交換靈魂的契約。這契約吞噬宿主的欲望和惡念，幫助宿主實現心中所想。每當欲望惡念在心頭燃燒時，契約就會冒出黑氣，就是仙家所看到的。每實現一次愿望，靈魂就會淪陷一分，知道徹底淪陷成為契約人的傀儡?！卑谉o常向方慕解釋。

“我要怎么才能幫她?”聽了白無常的話，方慕很是緊張，晚一分，夏沛涵就會更危險一分。

白無常搖搖頭，“仙家，你救不了她。只有她主動放棄所有欲望，愿意承擔一切反噬才行，沒有人能做到，愿意簽約的人，心中都有極大的欲念。退一萬步來講，就算她能做到，最終，也逃不過冥界的懲罰！”

方慕愣住，雙目無神：“怎么會....”

白無常見方慕失神，好意勸道：“老身知道仙家心善，可是，不是所有的錯誤，都能有挽回的余地。仙家莫要失意，老身告退了。”

方慕落寞的走在路上，想著白無常剛剛說得那句話。

“不是所有的錯誤，都能有挽回的余地?！?

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嗪o涯，回頭是岸，都是一種勸慰罷了，當真正的代價來臨，做什么都無法挽回了。

“方同學?！?

方慕聽有人叫自己，抬頭一看，是明教授。

“明教授好！”

“你怎么了，不開心嗎？有什么事老師可以幫到你的嗎？”明教授看到方慕心情不好，關心道。

“我沒事，謝謝教授?！?

明教授點點頭，“那就好。這是準備去哪兒？”

方慕：“沒準備去哪，就想著走一走。明教授這是要下班了嗎？”

“對啊，我正好也想去走一走，要不一起？”明教授提議道。

方慕答應了，明教授的溫文爾雅，再加上同鄉情，給方慕現在繁亂的心情一些安慰。

“方慕，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湘市之前的碎玉廣場，當時你應該還挺小的?！泵鹘淌诼氏却蜷_了話題，調節氣氛。

“記得的，印象特別深刻，碎玉廣場就跟他的名字一樣，特別美。”

方慕回憶著，“一年四季都有不一樣的風景。當時碎玉廣場毀于一場爆炸，當時我十歲。爆炸之前我就正在碎玉廣場玩，然后我只記得來了幾個小孩，他們一起玩，把我也引過去了，我剛離開碎玉廣場不久，碎玉廣場就發生了連環爆炸，聽大人說，到底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個廣場，沒有炸彈，也沒有化學品，它怎么就爆炸了呢?！?

明教授說：“我也是，印象很深刻，和你差不多，當時我正在去碎玉廣場的路上。后開碎玉廣場重修了，也沒以前好看了?！?

“對啊?！狈侥讲唤氲较呐婧?，感嘆道，“就算挽回了，也不是以前的樣子了?！?

明教授聞言笑了笑，“小小年紀，感悟還挺深刻。”

“明教授也很年輕啊，誒，教授，你多大了？”方慕問道。

“我今年29，馬上就奔三了?！泵鹘淌谡f道。

“哇，您29歲就是教授了，我還以為您只是長得年輕呢。”方慕驚訝道。

方慕和明教授又閑閑碎碎聊了很多，方慕向明教授說到了關于夏沛涵的事。

“明教授，我有一個同學，她...做了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但是，她已經沒有辦法挽回了。我只能就這樣看著她，一步步越走越遠，卻拉不住她?！?

“你看，我就知道你有心事，終于說了吧。”

方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明教授：“有什么事會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呢？”

方慕嘆了口氣：“很復雜，反正就是無法挽回了。”

明教授笑了笑，“好吧，也的確，不是所有的錯誤都能挽回的。錯了，就一定會有代價，你幫不上忙，也不能怪你。畢竟，連她自己都救不了自己，所有人也都幫不上忙了?！?

方慕點點頭。

方慕跟明教授告了別之后就回宿舍了，她還是不知道明天該怎么面對夏沛涵。

林裕和林霧趕了一天的路，終于在傍晚趕到了千安村。

林裕下了車，伸了伸懶腰，活動了活動筋骨，“這個破村子，跟與世隔絕了一樣?！?

林霧下了車也是渾身不舒服，這一路上多顛的路都有，就是沒有一段好路。

林霧：“這村子有點怪，這個時間，太安靜了?！?

林裕：“肆龍鎖都斷了，能不怪嗎，進去看看吧。”

林霧和林裕走進村子，家家大門緊閉，但是商鋪卻是大敞四開。

林裕走進一家小賣鋪，商品和桌子上都落了一層細灰。林裕拿起了貨架上的東西，看了看日期。

“日期都還比較新，看這積灰，這里出事應該沒多久。”林裕猜想道。

林霧：“我去看看對面的餛飩攤?！?

桌上還有沒收拾的碗筷，擺放的比較整齊。這不是在慌亂中留下的。

碗里的香菜已經蔫了，鍋里還有泡爛的混沌。

一切都很有秩序，仿佛所有人都是在瞬間憑空消失的。

林裕突然聽到了腳步聲，“有人！”

林裕和林霧立馬警備起來，看清來人，林裕輕哼一聲。

“九曲大人??！好久沒見了！”林裕走上前去對九曲說。

九曲簡單拱手，對林裕說：“林將軍好。”

“九曲大人也是來看天井的?”林裕問。

“天井在冥界管轄范圍之內，如今出事，理應來查?！本徘鷽]有什么表情，回答著林裕。

林裕：“對對對，肆龍鎖是我們上清派歷代守護，我們也是理應來查。”

九曲冷冷的臉上，唇微微上挑，朝林裕拱手：“林將軍，各司其職?！?

林裕挑挑眉：“九曲大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