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一樣，都討厭我，都恨不得我死，是不是我死了，就不礙你們的眼了”黎瑟一拳擦著霧隱的臉頰揮過去。

霧隱握住黎瑟的手，黎瑟手腕一轉，就掙脫了出來，另一只手接上，霧隱怕傷著黎瑟，只能躲閃。

黎瑟看出了他的想法，加快了攻擊，一招一式都下了死手。

霧隱退無可退，只能接招，黎瑟卻直接放棄了放手，出手愈發狠冽，霧隱一時不防，竟被黎瑟傷著，只能用上全力，把黎瑟控制住。

“黎瑟，你……”霧隱開口要勸，黎瑟張嘴咬在了霧隱胳膊上，尖銳的虎牙直接穿破了皮肉，霧隱不敢掙扎，只能忍著。

咬了許久，黎瑟才終于松開，頭抵著霧隱的胸膛，無聲哭泣。

霧隱僵硬的站的原地，任由黎瑟抱著，卻不敢有其他舉動。

微涼的體溫讓黎瑟的心情很快平復下去，擦干凈眼角的淚水，又變成了以往的樣子，冷冰冰的臉上看不出其他的表情，“抱歉，我失態了。”

“你又做噩夢了嗎？”每次只要做噩夢，她的心情就會很差，病也會發作，上次的事情讓他不敢掉以輕心。

“不算是噩夢。”黎瑟擺擺手，看不出其它，這件事也就只是生活中一個平常的片段，平常到每天都會發生，沒什么奇怪的，她也早就忘了，只不過今天餓肚子，所以又想起來了。

“先……先吃飯吧！”霧隱忐忑的開口，“昨天的事，對不起，我只是……”霧隱想解釋一下自己為什么生氣，可又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生氣。

“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不過我討厭當別人發泄脾氣的垃圾桶。”她已足夠強大，再也沒有必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也不會為了獲得父母的喜愛而戴著面具生活。

“對不起。”解釋的話還是沒有想好，翻來覆去也就只有這一句對不起。

黎瑟埋頭苦吃，餓了一天一夜，早已沒有心思去想什么優雅，因為吃得太快，還噎住了好幾次，幸好霧隱倒水給她。

“嗝。”將最后一口飯咽下去，吃了這么久，這味道還是詭異至極，比小變態做的骷髏大餐還詭異，算了，能吃飽就行了。

看黎瑟這么狼吞虎咽，霧隱更加自責，他自己心情不好，卻發在她身上，真的是……

“對不起，我不該把氣撒在你身上。”霧隱又一次道歉。

黎瑟笑笑，舌尖在虎牙上劃過，是不行，誰都不行。

“你今天要是說不清楚，我讓你知道后悔兩字怎么寫。”黎瑟翹起二郎腿，笑瞇瞇的看著霧隱，笑容中蘊藏著無盡的冷意。

“我……”霧隱斟酌許久，才緩緩開口，話語中還有幾分的委屈，“你從未在我跟前那樣笑過，你咋任何人面前都效果，卻唯獨我，面對我的時候，你總是很冷漠，就算是笑也不是發自內心的，我沒想跟你發脾氣，我只是不想你……”忽略我。

那三個字霧隱沒有說出口，他不想承認自己再跟其他人比較，黎瑟以前告訴過他，做人不能那么小氣。

這下卻輪到黎瑟無言了，她并不是不想在他眼前開開心心的笑，只是當初的那些事，叫她沒有辦法放下心里的愧疚，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去面對他。

“我能去外面逛逛嗎？在房間里悶久了，有些煩。”黎瑟繞開話題，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了，總不能告訴他，當年是我親手把你送到實驗室的，所以我很愧疚，沒有辦法那么輕松的面對你，這些話她說不出口。

“你要想出去，就出去吧！”霧隱轉身離去，但黎瑟還是能聽出他很不愿意，只不過不想她難過，就壓著而已。

對她這樣好的人，她卻不能對他敞開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