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瑟瞬間坐直了身體，僵硬的看著窗戶上霧隱的倒影，眼眶也泛著淚花，黎瑟閉上眼睛，不讓霧隱看見她眼里的淚水。

原來，他還記得這句話，這是他給她的第一個承諾，不管她在哪里，他都會找到她，不會讓她被人欺負。

那個時候她感覺很幸福，因為她也可以四處游玩而不用記得返回的路，只可惜，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再睜眼時，淚水已經不見，但微微泛紅的眼眶還是告訴霧隱她剛剛哭了。

“若是你當時在該有多好，那樣她們就不會死了。”或許這就是因果循環，她差點害死他，所以老天爺奪走了她的親人。

霧隱沉默許久，什么也沒有說。

黎瑟看向霧隱，蒼白的臉似乎更加的白了，是因為黑夜的關系吧！

“霧隱，別對我這么好，不然你會后悔的。”

安全局里教她的教官在她第一天進去的時候就告訴她，做人別太善良，否則會惹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竹子也是這么告訴她的，在她把他害死的時候，之后她一直記得這句話，再也沒有隨隨便便把人撿回去。

“有一天你會發現，你心里那個看似完美無暇的人，其實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可不是嘛！為了所謂父母難得的需要，拋棄了屬于自己的光，從此，她的世界全是黑暗。

“我從來不覺得她是完美無瑕的，就算是神，也有各種各樣的缺點。”霧隱注視著黎瑟的雙眼，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道，“所以你沒有必要一遍又一遍的否認。”

“我不是她。”人會被自己臉上的面具同化的，黎瑟也早已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模樣，她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樣子。

看到黎瑟又激動起來，霧隱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捂住了她的眼睛，嘴唇貼在她耳朵上慢慢催眠，“你太累了，睡覺吧！”

黎瑟很快就睡著了，熟睡之中，她夢見了想要夢見的人，竹子和笙笙似乎坐在一個院子里，她們兩個人都穿著很古老的衣服，身后似乎還站著很多的婢女，看起來她們兩個的地位很高。

兩個人不知道再說些什么，竹子的臉色不太好看，但是笙笙很開心，不一會兒，來了一個男人，帶走了笙笙，竹子似乎沒有攔住。

那個男人是誰，為什么要帶走笙笙，他看起來地位很高，難道是威脅她們什么。

黎瑟有些擔心，她們兩個不知道有沒有事，以竹子的聰明才智，應該不會有事吧。

很久很久之前的古代，御花園里身著華服的女子打了個冷顫。

“嘶，這大夏天的，怎么感覺這么冷呢。”林憶竹抱緊雙臂，“瑟瑟啊，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可千萬別怨我，你放心，我就算是拼了老命，也不會讓笙笙出點什么事的。”

“公主，您胡說什么呢。”身旁的婢女疑惑的詢問。

林憶竹摸摸下巴，思索了一會問道，“你說我要是給季王找幾個貌美如花的美人，能不能把笙笙換回來。”

婢女老老實實的搖頭，“黎小姐就算是不受寵，也是尚書令大人的嫡孫女，您要換最起碼也要比黎小姐尊貴，這天底下還有幾個比她尊貴的，您別忘了，您和季王爺可是表兄妹。”

林憶竹咋舌，“那還是另想辦法吧，反正笙笙就那張嘴，氣不死他。”瑟瑟啊，你可千萬別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咱們要是還能再見，你可一定要原諒我。

睡夢之中的黎瑟，睡的很不安穩，總感覺有什么人在看著她，可就是睜不開眼，看不見那人是誰，就這么翻來覆去，一直到后半夜，才勉強睡著。

黑暗之中，霧隱看著黎瑟，眼里是淡淡的愧疚，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事兒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