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鬼嗎？

關長璃覺得自己可能幻聽了，他直直的看著蕭萌萌，神色糾結。

“……你說什么？”

果然被嚇到了，蕭萌萌心想。

她應該能猜到的，連幾個壞人都打不過的長璃，肯定是怕鬼的。

實際上，大部分人都怕。

馮豆豆抱臂站在一旁，不屑的開口：“嘖嘖嘖，一看就是個膽小的，真沒用。”

蕭萌萌不理他，不過，為了照顧一下長璃的自尊心，她還是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你知道的，我是學習道法的，所以我就想問問你，你……你怕鬼嗎？”

關長璃：“……”

不是幻聽，是真的問了他這個問題。

猛然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肅，嚴肅的看著她。

“萌萌，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養小鬼了？”

雖說現在是科技社會，但他從前曾聽聞娛樂圈中有人為了出頭，為了名利養小鬼，為自己辦事。

這些從前聽聽就過去了的事情，在這一刻突然清晰起來。

萌萌性格單純，她突然問他怕不怕鬼，難道是被小人所誤導，也養了小鬼？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就坐立不安。

歪門邪道所帶來的東西都只是一時的，最終都逃不過一個凄慘的下場。

蕭萌萌有點懵：“啊？”

關長璃更緊張了：“你不會真的養了小鬼吧？”

“……”看著一旁的豆豆，她頓時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豆豆確實是一只鬼，也是她養著的，但和實際意義上的那種養小鬼，是有本質區別的。

那這，到底算是養小鬼，還是不算呢？

察覺到她再一次看向虛空，關長璃不禁伸手捏住她的胳膊，微微用了些力道。

“萌萌，養小鬼是不對的，你性格單純，涉世未深，千萬不要被外面那些心懷不軌的人給騙了。”

“你需要什么，告訴我，我會盡我所能給你想要的，但你一定不能用不正當的手段來獲取你想要的東西。”

“這世上沒有不勞而獲，一切看起來能讓你不勞而獲的東西，背后都需要你付出不對等的代價。”

“你還小，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可以問我，知道嗎？”

馮豆豆很是不爽：“你才是小鬼，你才心懷不軌！”

關長璃說這些的時候，語氣認真表情嚴肅，蕭萌萌仿佛看到了當初在道觀里對她諄諄教導的師傅。

“師傅……”她低聲呢喃。

關長璃沒聽清：“什么？”

“……沒什么。”她回神，搖搖頭。

“萌萌。”他直視她的眼睛，“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擔心你被騙，這世道里，有時候人心比鬼更可怕。”

蕭萌萌也看著他的眼睛，驟然間只覺得心里暖洋洋的。

她笑，“我知道，你是在關心我，我也沒有養小鬼，你放心。”

能被人這樣關心，真的很開心。

關長璃摸了摸她的頭發，也笑了。

頓了頓，他試探的開口，“那你剛才問我怕不怕鬼是……”

她又問，“那你怕嗎？”

他搖頭：“不怕，不是還有萌萌你嘛！”

“不要臉，還要靠女人，小白臉！”

馮豆豆很不開心的看他放在萌萌胳膊上的手，恨不能用眼神撓他兩下。

身為天師的蕭萌萌卻感受到了極大的信任和依賴，心里美滋滋的，臉上頓時就表現出來了，笑的眉眼彎彎。

“你別害怕，其實人和鬼沒有多大的區別，只不過是意識形態的不同。”

說著，她豎起兩根手指，口中念念有詞，而后在他眼睛上一抹。

關長璃只覺得眼皮上一涼，再抬眼，就看到她身后站著一個俊秀的少年。

“這是……”

心里微微一驚，他仔細打量了一眼對方。

眉眼深邃清亮，五官俊美，帶著點異域風情，大約一米八的樣子，略顯削瘦。

如果忽略他慘白的臉色，倒是一個青春正好的少年郎模樣，像個剛進校門的大學生。

“你是豆豆？”雖是這樣問，但他語氣篤定。

馮豆豆傲嬌的哼了一聲，下巴微抬，視線下垂的看著他：“你誰啊？我們很熟嗎？叫這么親熱做什么？”

蕭萌萌直接伸手擰住了他的耳朵：“好好說話。”

馮豆豆疼的嗷嗷叫，將自己的耳朵從魔爪里搶救回來，瞥見關長璃勾唇輕笑的樣子，氣急敗壞的開口。

“萌萌你偏心！胳膊肘往外拐！我們是什么關系，你們又是什么關系？你居然在一個外人面前擰我的耳朵，掉我的面子！”

“還有你！”

他幾乎跳腳，覺得臉上也火辣辣的，指著關長璃，氣呼呼又兇巴巴的。

“你笑什么笑？很好笑嗎？作為客人不知道要尊重主人嗎？沒禮貌！”

關長璃輕咳一聲：“抱歉。”

“哼！”馮豆豆別過頭，不看他。

關長璃：“……”

這真的就是那個說喜歡萌萌，不要和她做親人朋友的人？

他怎么覺得，這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呢？

看起來很年輕，像是萌萌的弟弟。

傲嬌，耍小脾氣，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

看著他，關長璃覺得，仿佛在看放大版的喬小貝。

一樣的小孩子脾氣。

蕭萌萌開口了：“長璃你別理他，他就是一小孩兒。”

“我不是！”馮豆豆跳腳，氣呼呼的瞪著她，“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能再把我當小孩兒看！”

蕭萌萌不為所動：“那你是什么？”

“我是男人，男人！”

他激動的大喊，伸手一指，“和他一樣的男人！你要把我當成和他一樣的男人來看！”

被點名的關長璃：“……”

蕭萌萌：“……”

視線在他們將人身上流轉，她艱難開口，“我盡量。”

馮豆豆：“……”

眼神落在那個坐在沙發上自成風景，氣質出眾的男人身上，他突然就像漏了氣的氣球，整個人都蔫吧了。

這個人，眼神堅定，氣質成熟穩重，是個真正的男人。

而他，只是個男孩兒，而且永遠都不會有能長成一個男人的一天。

關長璃看著剎那間失去了所有精氣神兒的少年，突然開口。

“衡量一個男性是不是真正的男人，永遠都不是以年齡為依據的，只要你有擔當，能肩負起你的責任，你就會有成為男人的一天的。”

馮豆豆眼睛一亮，不過一秒卻又變臉了，兇巴巴的瞪了他一眼，傲嬌的扭頭不看他。

“哼，要你說！”

關長璃：“……”

果然還是個孩子，還是個傲嬌鬼，完全不用擔心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