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天和石玄的注目下,靳民的頭上開始華萎,隨后腋下開始流汗,身體開始臭穢,氣味刺鼻讓人想要回避。
后天也許并沒有見過這個場景,只是道聽途說,沒有見識過真正的,畢竟她還是太年輕了,雖說有著一個多紀元的壽命,但其中有不少時間都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算不得什么。
石玄與后天不同,他見過了太多的這種景象,每一次都會讓他感受到無力,感受到彷徨,以及無盡的傷感,這是天人五衰之相,這是大紀元劫之兆。
可是石玄不明白,為什么靳民的大紀元劫會出現在這個時候,以時間而論,靳民的大紀元劫早已過去,不應該會降臨的才是。
畢竟這個紀元已經有三十多萬了,而他認識靳民,是在魂帝歷二十萬年的時候,整整差了十多萬年,以至于他忘卻了大紀元劫這件事,但是現實狠狠的給他上了一課。
天人五衰,四衰已盡,接下來便是不樂本座,也就是徹底死亡。
看著靳民微笑的從眼中消失,徹底不見了蹤影,石玄和后天的情緒有些低落,轉身離開了神廟,這個神廟,有著后天數十萬年的回憶,但沒有了小狗,沒有了靳民,這個神廟,只會勾起人無盡的傷感,留下又有什么意義。
石玄和后天身后,劍零看著靳民的消失,有些出神,看著后天和石玄離去,潛意識的跟了上去,思緒卻早已跑到了九霄云外。
大紀元劫對他的震撼真的是太大了,這種從根源上的消失是最為恐怖的,恐怖到不足以形容。
對劍零而言,死亡是并不可怕,見過了太多殺戮的他對此已經無懼了,但是無論是何種絕境,對于他而言都不會是絕路,都有著一絲生機,都能夠讓人有一搏的勇氣。
但是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突如其來的紀元劫,讓人不知如何反抗,無從反抗,只能靜靜的等待死亡的靠近,這對于想要逆天改命的修者而言是最為致命的,想要逆天改命的他們,最后卻是改不了自己的命,何其可悲。
就這樣,三人像孤魂野鬼一般游蕩在這新生的失色界中,向著外界走去。
他們沒有注意到,在他們離開后不久,一股神秘的力量從這所神廟之中飄出,瞬間消散在無盡的時空當中,而失去這股力量支撐的神廟,瞬間消失在這片土地之上,無影無蹤。
這是時光的力量,早就該消失的神廟因為神秘力量的影響存在了數十萬年,但如今這股力量離開,時光的力量迅速從這里走過這虧欠的幾十萬年時光,導致這所神廟瞬間消失。
石玄一直以為這所神廟能夠撐住這么久是后天天地失色的影響已經混沌的手筆,其實是錯誤的。
幾天之后,整頓好精神的三人已經從靳民大紀元劫的影響下走了出來,雖說妹妹想到還不時有些傷感,但談不上如何。
即便是當時在靳莊,石玄也沒有多少依戀,要不是靳民的行為勾起了他的回憶,他甚至都忘記了靳莊的存在,畢竟對他而言,靳莊在他的生命之中太過于短暫,他那個時候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后天身上,根本沒有在外界投放多少感情,雖說靳梓他們的死的確帶給他一些觸動,但也僅此而已,如果他真的對靳梓他們有很深的感情,不舍他們,就會把他們的靈魂培養成強大的魂修,延續他們的生命,而不用讓他們受苦受難一直等到靳民的到來,才擺脫這種痛苦。
對于石玄而言,他和靳梓他們的感情,在靳梓死亡的那一刻都已經結束了,對于現在的他而言,對整個靳莊的感情都不如對靳民深厚,而對靳民的感情,也只有他照顧后天的感激而沒有其他。
后天與石玄不同,那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場人生。體驗了悲歡離合,生老病死,她對靳莊的印象比石玄要深刻許多,所以他才能在看到靳民的第一眼認出靳民。
而她也是在石玄的安慰下最后從這里面走出來的人,至于劍零,在詢問石玄知道這是一整個紀元之后的事情后,則是很快的就走來出來,開玩笑,他還年輕,那么杞人憂天作甚。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貨情緒恢復之后,看見情緒失落的后天頓時來了興致,連忙上前噓寒問暖的安慰起來。
之后的路上,石玄他們仍舊沒有動用修為趕路,還是一步步的走著,還有幾個月就到了前往上界的日子了,劍零剛剛晉級,短時間內突破的而可能性不大,而且突破過快容易根基不穩,所以平日里除了鞏固修為,精進劍道也沒有別的事情可做,而這種事情在哪做也是一樣的,他當然樂意跟在石玄身旁,離后天近一些。
至于石玄,他的修為已經到了地玄巔峰,一切都準備充足,只有對道的感悟還要差上少許,行走歷練能夠幫助他磨練道性,幾個月的時間讓他晉級天玄綽綽有余。
至于后天,只需要靜靜等待,祖境巔峰的實力就會慢慢恢復,不需要再干什么。
所以三人都并不著急,慢慢的行走在路上。
當然,有一件事后天并不知道,劍零之所以選擇慢慢走,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而這,也是石玄默許的。
原失色界樹林,三人正在趕路,察覺到旁邊有些動靜,走向前去,小心的察看,恰巧發現一只黃棕色的狗熊正在背對著他們往嘴里扒拉著食物,一只地玄境巔峰的黑色斑紋虎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
感受了一下對面狗熊的境界,天玄境巔峰,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原則,石玄和劍零他們沒有惹事生非得想法,就要離去,但或許是對面狗熊察覺到被人凝視,本能的向后方看去,但沒有發現隱藏著的石玄等人,就又把頭扭了回去。
但這頭熊扭頭不要緊,卻扭出了事情,石玄和劍零看著又把頭扭過去的狗熊,邁不動了步子,一旁正轉身準備離去的后天有些疑惑的看著站在原地的二人,不知道他們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