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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紫藤蘿篇

  • 薔薇十里只如故
  • 漓漓子兮
  • 2222字
  • 2020-06-07 21:43:43

“你不是我要等的人”她衣著紫色長裙,轉身離開,一陣風經過吹下紫藤蘿花落入手中,帶來了情,卻帶走了心。昔日那個追著顧寒宸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啊……

第一次見到汐汐,是在一個商業酒會。紫藤蘿點綴著她的白色公主裙,那個時候的她,我想是不喜歡滿天星的。

她小小個的身姿穿過人群,叫我哥哥,讓我幫他拿一塊桌上的蛋糕。我隨手遞了一塊給她,她邊蹦著又走了。這個走路帶風,眼里有星星的女孩,從那時起,你便在我的心里種下了一粒種子。

九月開學季。天空很藍,每一粒塵埃都被太陽消著毒,他把微卷的秀發扎成一個高馬尾,普通的校服卻穿出了不一樣的感覺,這是我第二次見她,我真的很開心她竟然和我一個高中。

可我不敢上前,我怕打擾她的美好。

可我仍會期待她下課從我窗邊經過,會在中午到圖書館盼望她來。

汐汐喜歡床邊的那個位置,因為我總會去和別人搶她后面的位置,記得有一次還和別人打了一架,我贏了。那兒也成了我的專座。

我會偷偷的拿和她一樣的書,看同一個故事。

深秋的陽光很暖,從窗外散落在她身上。仿佛渡了一層光。

那個時候,只要每天能見她一面,就會滿足了。可高中畢業那年,一切都變了。

記得汐汐十一歲那年顧寒宸送過她一個紫藤蘿的發夾,汐汐視若珍寶,從未取下過它。

可我再也沒有聽到過她彈一首曲子,跳一支舞蹈。他的所有都是為那個叫顧寒宸的男人做的。在她心里,我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

我也不記得她有多久沒有笑過了,也許從他們結婚那天,也許從他認識夏沫那天。

她恨自己只是他手中的一枚為了別人而隨意丟棄的棋子,恨自己太愛他,愛到塵埃里,愛到哪怕明知道他騙了她,卻仍舊飛蛾撲火,自欺欺人的愛他。

只是那個天真,敢愛敢恨的女孩兒,早已被歲月磨平了棱角,不復存在了。

汐汐喜歡大海,因為她說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喜歡滿天星,因為滿天星是甘愿做配角的愛。但她討厭江南,特別是有薔薇盛開的小鎮,特也不喜歡丁香,特別是關于丁香的一切氣味。

偶爾也會想起很久以前,那個鬧著逃課去坐過山車的小公主,顧寒宸對她百依百順。

那個時候,她的眼里只有顧寒宸,會沒心沒肺的笑的像太陽,會跟在他后面叫寒宸哥哥,哪怕她從未注意過我。可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上帝開始收起了這個女孩的笑容。

汐汐結婚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有人說,這是好姻緣啊,感動了上蒼。其實也有可憐的成分吧,明明她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可她卻一點表情都沒有。我站在教堂外,不敢進去,還是放不下她,那個我愛了整個青春的女孩。

一位身穿白色及膝長裙的女孩,不知什么時候也跑了出來,眼睛微紅,雨水打在她膚白如瓷的身上。又是一個被這場世紀婚禮傷痛了心的人吧。

我們都是被愛情拋棄的人,可真正的愛…哪有什么對錯,喜歡便勝過所有道理。

“剎—”一輛貨車,迎面撞上了沖出來的女孩兒,我轉身目睹了這一切,她靜靜地躺在雪泊中,雨水中刷著痕跡。世界安靜的有些過分。

行人紛紛圍了過來,我見一襲婚紗的汐汐也跑了出來,果然是最美的新娘,可卻不是我的新娘。

她愣愣的望著血泊中的女孩,跑過去抱住了那個血泊中的女孩,圣潔的婚紗被鮮血染紅,浸泡在水里。

顧寒宸撥開所有人,想抱起這個奄奄一息的女孩,卻被云嫣然用盡全力推開了。“你滾,顧寒宸,你不配碰她”她瞪著被推倒在地上的男人,用盡生命吼了出來。

顧寒宸就這么坐在地上。

大雨傾略整個城市。

我走了,離開了這場沒有結果的戀愛。留下整個青春的祝福。

后來我遇見了一個女孩,喜歡紫藤蘿,長發微卷,會為我一人唱歌,一人跳舞,眼睛干凈澄澈,仿佛能看到星星。像極了那個時候被盛家捧在手心上的沐汐。

她會追在我身后,叫我慕哥哥,我問她,恨我嗎?把她當作別人的替代品。她說她也不清楚。然后我又問,你會離開嗎?她卻很堅定的告訴我說她會等我。

這個傻女孩啊,我怕你再也等不到了,你終究不是我的汐汐。

我想,如果沒有汐汐,我也許會愛上她,只是….沒有如果。

讓我騙自己最后一次,我打算帶她去海邊。

那片海,是汐汐最愛的海。

月明星稀,仿佛一張捕夢網,把噩夢過濾。

海浪拍打沙灘,空氣里都夾雜著熱浪。

“慕哥哥,這是別人的漂流瓶嘛?”素怡舉起一個瓶子,走到我面前。

他很有儀式感的打開瓶塞,展開一張潔白的紙,娟秀的字體讓我瞳孔放大,我有些緊張急促的把紙搶過來:你好陌生人,請你幫我轉告這個號碼的主人,我很愛他,如果我的離開是最好的結局,那我在最美的地方祝你們幸福。”

落款只有一串電話號碼。

那一刻,我的手卻不敢撥通了,她的字體我太熟悉了,我怕接電話的會是顧寒宸,我怕那個從前有大大笑容的女孩會離開人世。

電話通了

為什么,為什么你那么傻,要拿自己的離開去換別人的幸福。

素怡一句話也沒說的陪著我,他用白皙的手,拿過紙條放回了瓶中。然后遞給我“奕云,有些東西,該面對了。”她微笑著,轉身離開。

第二天,我站在海邊等他們,望著顧寒宸孤獨的身影,我突然有點同情他。我們其實都一樣,愛而不得。聽說他找了很多年夏沫。我把漂流瓶物歸原主,里面的戒指在陽光下反著光,格外刺眼。

我退回了木屋,素怡站在我身后。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無人接聽……”她的電話,再也沒有人接了。可是汐汐我還有好多好多話沒有對你說。

在按下掛斷的那一刻,就意味著,都過去了。全都過去了。

汐汐,愿你下輩子能遇到一個,愿意聽你彈鋼琴曲,愿意看你一個人舞蹈,愿意為你作畫的人。

紫藤蘿花快開了,走的時候,你一定帶著發夾吧。

我轉身看向素怡,“對不起,你去尋找屬于你的愛情吧”

“我的愛情,一直在我面前”

陌上花開,青山碧水,不然紅塵,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風十里,不如你。

————全劇終————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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