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哎喲！”“哦！”……

各種哀嚎之聲不絕于耳。

而此時的方晗，卻也是身體內一陣轟鳴，就好像是山崩地裂一般，讓他全身的每一個關節，都咯嘣作響，并且疼痛難忍。

難道是極限靈魂功法又有了新的突破，還是昨晚的那一層突破仍在繼續？

此時的方晗已經顧不得許多了，全身上下撕裂般的痛苦，讓他幾乎難以忍受。

“啊！——”他發出仰天長嘯，向著那些再次沖上來的家伙們，猛撲過去。

他的身體和腦海里，就仿佛有一層層的死扣被掙開，更多的能量源和更廣闊自由的思維，被釋放了出來。

此刻的方晗，臉孔都是扭曲的，因為疼痛，因為體內的裂變，此刻的他，正在承受著一般人類根本無法承受的痛苦。

而這種痛苦，又激發著他，像一個瘋子一樣，投入了戰斗。

他順手奪過貼近身邊一個家伙手中的鐵棍，之后，他的身子便像游龍一樣，在人群里竄動、翻滾，所到之處，無人幸免，一聲聲慘嚎響徹在夜晚空曠的河灘，一個個家伙像破敗的棉絮一樣飛跌出去。

每個跌出去的人，都是骨斷筋折。

胳膊斷掉的，腿斷掉的，脖子斷掉的，腰斷掉的。

很多人的臂骨和腿骨，斷裂處白骨森森，躺在地上扭動哀嚎，場面觸目驚心。

一直站在一旁的老者，此時覺得自己，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在道上混了一輩子，什么樣能打的人他沒見過？不過大多數都若曇花一現，不是被別人打死，就是挨了槍子兒。

所謂打死都是會拳的，淹死都是會水的。

然而，像眼前的這個家伙這么能打的人，他還真是沒見到過。

這還是人嗎？

完全是一只怪獸，沖進了羊群，直接碾壓，虐殺！

他自己的人，像草木一樣倒下去，就連那些拿著砍刀沖上去的人，也不例外。

砍刀四處飛揚，握刀的人就像是稻草碰上了收割機。

他確確實實，愣住了。

和他一樣被震驚到的，還有躲在暗處的徐曉峰。

今晚，他原本也是想要瞅空子找方晗報一箭之仇的，他都帶人跟了一天了。

結果從下午他就發現，有人一直在飯店門口轉悠。

而那些人，竟然是清風市道上數一數二的一伙人，這讓徐曉峰心里一愣的同時，也是心里一喜。

看來，這小子得罪了不少人，竟然連道上數一數二的人物，都要來找他算賬了，不用自己動手，這小子死定了。

然而，他的這種暗自高興，還沒持續十來分鐘，他就徹底被震撼到了。

幸虧自己沒出手，要不然的話，恐怕真是自己怎么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這小子，絕對是個怪物，絕對不是人類，是外星人，對，就是外星人，要不然，就是電影里那些被注射了特殊藥物激素的特制物種，比如說，人和猛獸的基因合成的那啥啥啥……

轉瞬間，徐曉峰的腦海里浮想聯翩，很多奇怪的念頭不可抑制地冒了出來。

說實話，此時此刻，他已經完全放棄了想要找方晗報一箭之仇的想法，這樣的主兒，自己還是少惹為妙。

但是緊跟著，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方晗像一頭狂暴的獅子，在人群里穿梭跳躍，車燈的燈光里，血肉飛濺，哀嚎陣陣，甚至間或會看到整只的胳膊和手或者腳，在空中飛舞，燈光里，時不時地噴出一陣血霧。

這哪里是打架，分明是一場屠戮，是一場戰爭。

徐曉峰不僅自己看得心驚膽顫，他的一個手下，甚至已經嚇尿了褲子。

此時的方晗，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了，他只覺得渾身有著使不完的力氣，而且這些力氣還在直線上漲，并且在他的體內迅速地膨脹、裂變、爆炸，他必須要找到一個釋放口，將它們釋放出來，否則，他自己就會砰地一聲，自爆而亡。

所以很不幸，面前的這些家伙，成了送上門的人肉沙包。

方晗手中先前的那根鐵棍，已經被他打斷，現在，他的手里，左右兩只手各握著一把砍刀，見人就砍，所向披靡。

他的出招，沒有任何章法可言，完全就是狂暴的廝殺。

而對方的好幾十人，竟然無一能夠抵擋，只能像暴風雨中紛飛的落葉，四散飄零。

“放箭，放箭，快放箭！”

“開槍，快開槍打他，這不是人，這是怪物！”

就連先前故作鎮靜的老者，也已經方寸大亂，慌不迭地命令手下拿起弓弩和獵槍，朝著方晗發射和射擊。

可是，眼前一花，他們已經失去了目標。

方晗不見了。

緊跟著，拿著弓弩的兩個家伙，就身首異處了。

血從他們的脖頸處噴射而出，兩具無頭尸直挺挺地倒下。

而手握獵槍的家伙，直接將槍扔在了地上。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他跪倒在地，叩頭如搗蒜。

老者也是嚇得腿一軟，跌坐在地。

他辛辛苦苦打拼幾十年帶出來的兄弟，一瞬間就被人給滅了，他已經失魂落魄，但是方晗在一腳將跪在地上的家伙踢飛之后，正一步步向他走來。

“你、你要做什么？”

方晗此刻像個惡魔，渾身血跡，手里握著砍刀，臉上卻是戲謔的笑容。

他伸出手，將老者從地上拎了起來。

“告訴我，是誰要買我的命？”

老者看著他，嘴唇哆嗦著，胡子抖動著，似乎想說出來，卻又在猶豫。

方晗點點頭：“不說是吧，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隨即，老者只覺得腦海里嗡的一聲，他就失去知覺了。

“秦明，我知道了，看來我猜測的沒錯。”方晗說完這句話，將老者像個包袱一樣，扔進了河水里。

沒有任何掙扎，老者就像一塊石頭一樣沉了下去。

河灘上刮起一陣風暴。

飛沙走石，塵霧彌漫。

風暴里，竟然夾雜著人的慘叫。

幾分鐘后，風暴倏地平息了。

寧靜的河灘地上，除了已經成為白癡的活著的人，又多了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