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真了。”

“本就是真的。”

二人對視一笑。寒風撲在緊緊合著的窗上，雨水將那些還留存在樹枝上的枝葉，沖洗得越發干凈。

不到一會兒風停雨止，金烏慢慢從屋頂后爬了上來，撒了滿地的光輝。

褚依依到御花園的涼亭時，燕南歸正負手背對著她立在涼亭中。

褚依依踮起腳偷偷的跑向他，正準備在他肩膀上拍一下時，燕南歸卻突然轉過身來，笑著望向她。

褚依依將剛才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去，低頭看著腳尖，很小聲的嘟囔了幾句，卻被耳力極好的燕南歸聽了個真切。

“明明已經很小心了呀，怎么還會被發現。”

燕南歸看見她低頭的模樣，像極了那乖乖的兔子，不由得伸出手去想要揉揉她的腦袋，卻冷不丁被她頭上的環釵扎了手，倒吸了一口冷氣，“嘶”了一聲。

惹得褚依依捧腹大笑，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燕南歸瞥了她一眼后，褚依依便乖乖閉了嘴。

她抿著嘴憋笑的模樣落在燕南歸的眼里，他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我今日無事，帶你出宮去玩玩。”

褚依依一聽可以出宮去玩，一雙眸子突然亮了起來，忙挽了燕南歸的胳膊，想催他快一些。

燕南歸低頭看了一眼正挽著自己胳膊的姑娘，嘴角不由得彎了彎。

“走吧。”

李母正著急地在正廳走來走去，突然聽見丫鬟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夫人，姑娘回來了。”

李芷溪剛一回到府中，便看到母親朝自己走了過來，她突然想起了那東華巷正與父親在一處的女子，手中的帕子不由得緊了緊，終究只是抿了抿唇，什么都未曾說。

“母親。”

李母的面容憔悴，待看到她時才松了一口氣。

“你這孩子跑去哪里了，不知道母親會擔心嗎？”

“我出去透了透氣，這便回房了。”

李母有些擔憂的望著李芷溪離去的背影，也知曉自己嘴笨，怕說出什么話讓女兒難受，便任由她離去了，又仔細囑咐了府中的丫鬟婆子讓她們侍奉大小姐仔細些，轉身回了正廳，想等李茂源回來，問問晉王的意思。

“裴采女。”

裴楓染朝裴鶯鶯行了一禮，自從知曉她便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后，裴楓染也不知道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

裴鶯鶯未曾瞧見她面上的糾結之色，只背對著她，望著窗外那朱紅色的宮墻。

“那邊如何了？”

“太醫說，賢妃娘娘時日無多，腹中胎兒也保不住了。想必是，一尸兩命。”

“父親，母親，女兒為你們報仇了。”

裴鶯鶯低著頭，嘴角努力揚起，眼淚卻不停地從眼眶里掉出來，也不知她是在笑還是哭。

“江映，事情你辦得很好。”裴鶯鶯突然轉過身來望向裴楓染，她的眼睛有些紅，面上卻掛了笑容。

裴楓染正準備出聲告辭，后頸一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墨玉面無表情地踢了踢早已暈倒在地上的裴楓染，朝裴鶯鶯恭恭敬敬道，“主兒，她已暈了過去，現在……”

“等天色暗下來，你偷偷出去將她扔進冷宮后面那片湖水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