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大早，李茂源便被李母喊醒。

“你昨日說今日要去同晉王商議？”

“知道了。”

李茂源皺著眉聽李母一直絮絮叨叨地念叨著，心里卻不以為然，直道這婦人愚蠢不堪。

若是在從前，他尚且有幾分底氣去尋晉王，可如今晉王同皇帝一心，他多次離間未果，又怕惹人注意，便放棄了這個想法。

而這次官位的問題，想必也是晉王的手筆。

他雖不知什么時候得罪過晉王，可這官位不高，又無油水撈，每日里又累得死去活來，還要遭受上司的指責，他自問未曾得罪過什么人，但見自己的上司與褚君賢交好，便知曉事情不簡單。

李茂源朝窗外無意瞥了一眼，天還有些灰蒙蒙的，未曾亮全，他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直逼得眼里閃著淚花。

“你快去呀！”

李母推了李茂源一把，他又看了已不再年輕貌美的妻子一眼，“知道了！”

也未曾帶任何隨從，便拂袖離去。

“楚楚！”李茂源趁著此時時辰尚早，街上也沒有多少人，急急忙忙走到東華巷的一戶人家門口，敲開了門。

楚楚揉了揉睡眼朦朧的眼，慵懶的倚在門邊看著李茂源，“老爺今日怎來的這般早？”

李茂源見那如玉的手指慢慢朝自己伸了過來，忙一把抓了握在手里。

“你也知曉府中那位是個什么性子，倒是委屈你在這里了。”

“老爺這說得哪里話，楚楚跟了老爺這般久，若真是覺得那名分頂頂的重要，又何必還待在這里。”

李茂源將人摟在自己懷中，自是不曾看見楚楚眼里一覽無余的諷刺與不屑。

二人一同進了屋，楚楚替李茂源沏了一壺茶，可李茂源嫌棄那茶水成色不好，抿了一口便放下了，楚楚見了，也未曾說什么。

“楚楚覺得，老爺的思量才是真的為大小姐好，晉王府哪里又是那么好進的，就算是大小姐真的進去了，晉王妃眼里能容得下她？寧為平民妻，不為高門妾，這個道理，楚楚確是懂得。”

李茂源挑眉望向她，“楚楚這是不愿同我在一處了？”

楚楚撇了撇嘴，一把摟住李茂源的胳膊，“如今楚楚，生是老爺的人，死是老爺的鬼。老爺現在不想要楚楚，也得留下了。”

“好好好，我要。這般嬌俏可人，楚楚可真是我李茂源的寶貝啊。”

“老爺～”

這一聲輕喚，成功的讓李茂源酥軟了骨頭，他抱起楚楚便要走向床榻，楚楚卻一臉嬌羞將頭埋進他的懷里。

她正準備說些什么，突然聽到一聲急促的鳥啼，便知曉外面那聽墻角的人已經離去了，心下便輕松了起來。

“老爺，”她故意壓低了聲兒，“楚楚已經有孕兩月多了。”

李茂源剛開始沒有聽清楚，還低下頭問她說什么，“老爺，楚楚已有身孕，兩月余了。”

李茂源身子一僵，面上盡是狂喜。

他動作很輕的將楚楚放在床榻上，蹲下身來仰頭望她，特意蓄的兩撇胡子因為激動而微微抖動著，“楚楚，你說的都是真的。”

楚楚看著面前這張令人作嘔的臉，壓下心底的不適，笑著朝他點了點頭。

“楚楚不敢欺瞞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