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灼華閣的燈影被門外二人唬了一跳，“奴婢參見陛下，王爺。”

她故意將聲音放大確保閣內二人都可以聽見。

褚君懌與晉王進了閣內，云渺上來奉茶。褚君懌不經意的看了她一眼，惹得她心下越發忐忑不安。紙條既已送到，誰知乾清卻沒了動靜，承乾那位只怪自己辦事不利，如今倒想撇清自個兒，如今木已成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月瑩，跟本王回府，別打擾三哥三嫂。”

唐月瑩不情不愿的跟在晉王身后，還頻頻回頭看言清歡一眼。庭中，褚君懌與言清歡并立，目送晉王與晉王妃。晉王見唐月瑩走的慢慢吞吞，直接將那人一把抱起，在她耳邊道，“走不動了？本王抱你。”

唐月瑩直掙得面紅耳赤，見掙脫不開只得順著他。

言清歡望在眼里，滿是欽羨。突然意識到旁人還有一人，努力壓下心緒，朝旁邊那人行了一禮，“陛下進去喝杯茶？”

褚君懌自是沒漏過言清歡眸底那般羨慕，風吹起言清歡衣袂翻飛，越發顯得她清瘦。

“好。”

言清歡本是試探之意，誰承想他竟然答應了。

燈影將茶奉上，閣內便剩了言清歡與皇帝二人。

褚君懌不說話，言清歡自然也不知如何，只坐在窗前的繡篷那兒繼續繡著。

褚君懌左等右等也不見她說話，抬頭卻見她坐在窗前繡著東西。

“在繡什么？”

“妾身母親生前所作之畫。”

言清歡停了手中的動作，抿了抿唇。

“妾身這兒招待不周，您勿怪。”

褚君懌自進了桃夭宮便見宮婢不見幾個，聽她如此說，自是知曉宮中人拜高踩低的性子。

“承德，去內務府走一趟，桃夭宮灼華閣的東西，都給朕換成新的。另，擢選些宮婢來桃夭。”

言清歡只在一旁低眉順眼，不再言語。如今自己也不知如何與他相處，便按著他心意來。

“其實妾身這里什么都挺齊全的。”

就是缺了一個你。

言清歡小心翼翼去看褚君懌臉色，這話自然是不敢說出口的。

褚君懌自然見了她面上謹慎之色，不免有些不悅。

“你還是怕朕。”

她眸光一斂，展了笑靨。

“天子之威，妾身不得不懼。”

待內務府將桃夭宮東西送完之后，宮里的風向自是變了。

褚君懌摒退眾人，將言清歡壓在榻間，啞著嗓子。

“清歡，朕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

他胸口處悶悶的，第一次遇到喜歡的女子，不知道怎么辦。

“妾身亦未曾負君。”

言清歡通紅著臉，眸中也似被染上緋色，她聲音悶悶的，褚君懌聽不真切。

言清歡抬起了頭，她親了親褚君懌的喉結，爾后將頭埋進了他的懷里。

褚君懌眸中一震，一腔苦悶皆化作甜蜜。

他起身將那臉已紅的像柿子的佳人兒拉入懷。

“上次那張紙條可作數？”

言清歡故作不知，“別處的宮都花紅柳綠，妾身這兒什么都沒有。”

“這兒有恬美人和那棵新發芽的桃樹，朕覺得，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