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歡聽聞唐月瑩與晉王昨日大婚，自是欣喜不已，可身在宮闈不能親自送上祝福，有些遺憾。

嫻婕妤自那日被端妃訓斥后，近日倒是安分不少。后宮這幾日風平浪靜，可言清歡總覺得有些不安。

褚君懌這夜去了長信宮，端妃正煮好一壺龍井。

“還是端妃這兒的茶香令人心靜。”

“陛下又來我這兒躲清凈了？”

褚君懌只笑笑，自顧捧了一碗龍井，看著茶葉浮浮沉沉，驀地笑了。

“朕已經去信于二哥了?！?

端妃手一頓，爾后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又斟了一杯茶。

“和朕做個交易？”

端妃抬眸望向他，眸里摻了幾分復雜與猶豫。

“一年之后，朕予你二哥的蹤跡。這一年里你替朕保一個人?！?

他意有所指，用褐色的茶水在桌上寫了個桃字。端妃頓悟，揚了笑臉。

“陛下怎知我一定會答應？”

褚君懌回之以笑，“你歡喜我二哥這么多年。朕不信你不答應?！?

端妃臉上的笑頓了一下，“陛下想讓我做什么？”

“平衡六宮勢力，關照她?！?

“這可真是個難題”

“朕信你。”

端妃深呼一口氣，盯著陰沉的天色，又看向褚君懌。

“我答應你?！?

蘇御女近日往桃夭宮跑的頻繁，年紀小嘴又甜，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言清歡只當妹妹看待，很是歡喜。只燈影卻實在對這御女歡喜不上來。云渺卻常和她聊，蘇御女便從云渺嘴中套出來許多言清歡的喜好習慣。

這日褚君懌又去桃夭宮用午膳，恰逢蘇御女不曾回宮，言清歡也不好開口讓人回去，只得三人一同用了午膳。蘇御女自告奮勇布菜，也不知從哪里打聽出來帝君的飲食習性，褚君懌抬頭詫異的看了她一眼。言清歡只覺這頓飯吃的別別扭扭的，有些后悔留蘇御女在宮中。

“妾身宮中的金菊正好，不如去瞧瞧？”

蘇御女眉目含情，褚君懌面上添了笑意。言清歡心頭像是堵了一口氣，“砰”的一聲重重擱下了茶盞。

“桃花已枯桃葉已凋，確實不如那金燦燦的菊花好看，您不如快去吧?！?

言清歡也不知今日怎的，莫名生氣。

“那朕真走了？”

言清歡柳眉倒豎，強壓著怒氣。

“恭送陛下。”

誰承想褚君懌竟是一把將言清歡摟入懷中，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

他俯身在她耳邊道，“朕哪里都不去，就在這兒陪你”

蘇御女幾乎要咬碎一口銀牙，臉色難看的出了桃夭宮。

言清歡面上添了兩朵紅云，硬是推開了他，“你這是做什么！”

褚君懌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又與我鬧。莫氣壞了自個兒。”

宮人早已下去，言清歡兩只小巧的耳朵已紅透。

“論容貌妾不是上佳，論品性妾也不好?！?

“可偏偏朕就歡喜你這個人。無關品性容貌。”

“這個答案，如何？”

十一月悄至，葉已凋零的差不多了。枝頭上漸漸覆蓋了白霜，寒風從西邊吹過來，大雁準備南歸。

褚君懌這些天一直召言清歡御書房侍奉筆墨，后宮有些人，可該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