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三層樓已經爆滿,千數的師生匯聚,在食堂外的大道上,同樣站滿了人,整個云城一高,都在沸騰。
學校大門
三十三名黑衣人,個個板寸頭,戴著墨鏡,十輛雪佛蘭,第八代科邁羅,售價四十一萬起。
為首的是一輛奧迪R8,它在很早便面世了,這幾年來一直在改進,但售價也是210萬起步。
這一個車隊,就接近千萬了。
保安室內的大叔有些膽顫的走了出來,從剛才到現在,這幾十人已經在校門外站了十分鐘。
“各、各位,是在等人嗎?”
保安大叔拿出一根五塊一包的龍鳳呈祥,遞給站在最前面的那人。
司鎮抬眸,看了一下時間,下午一點零二十九分。
“大叔,我這人有點強迫癥,必須等時間到了整點才會干事,別見怪啊。”
司鎮接過煙,一臉笑意。
“沒有,沒有。”保安大叔一邊給司鎮打火,一邊暗中打量。
一件黑襯衫,一件黑色休閑褲,一雙黑色尖皮鞋。
穿得很普通,卻擁有一股超乎常人的氣質。這種氣質,只有社會上的精英人士才會俱備。
司鎮吐了一個煙圈,“大叔干這行幾年了?”
“快七年了吧。”
司鎮眼睛瞇了一下,把煙掐滅。
保安大叔見狀,退到一旁,把移動電子門開啟。
“多謝。”
司鎮輕言,快步走入校門,一眾黑衣人緊隨其后。
片刻,保安大叔那渾濁的雙眼,閃過一絲精亮,望著盤旋在高空上的幾輛直升機,唇角微起。
沒人聽清他說了什么,但不久之后,他這句話會受眾人知曉。
高三教學樓,學生會總部。
“會長,學校這是要變天么。”
坐在最末端的男生不高,一張平凡的面孔外加幾個雀斑。
“丁鄭,學校現在混亂不堪,校長出面交涉也不一定起用,你……”
“會長,高三部已經亂成一鍋,以差生為首,都準備翻墻出校。”
“同樣,那幾架直升機帶來的威懾更大,不少學生猜測這是恐怖襲擊,我們需不需要澄清?”
丁鄭這個名字,在云城一高內算不上耳熟能詳。
但他的地位,卻是極為超凡。
年僅十五的天才少年,云城一高副校長,八大校董之一,云城著名文學作家。
這幾重身份,就是光環,把他簇擁得超乎同齡人。
“去找趙崢嶸老師,他會處理。而我們,有更重的事情,教育局會在三十分鐘內下來審查。”
“風紀委員會所有人出動配合趙老師,體育委員會立馬召集高一高二所有教師前往會議堂,召開會議。并且集合高一高二部的學生,準備講座。”
“我們學生會分成三組,其一前往橋水請來作家毛元生,其二為高三部學生進行模擬考試,其三前往食堂解決爭紛,并通知韓校長。”
“今天是六月十六日,教育局審局三十所高校,為晉階云城榮譽高校做檢查。”
“省部的還有兩位下來,如果被差評,后果太嚴重,我們學生會要肩起全部重任。”
“開始發言討論,三分鐘后散會。”
丁鄭起身離位,留下還處余呆怔的學生會成員。
這是丁鄭首次給學生會布下任務,以學生會主席的身份,他還沒這個權力直接干涉校政。
但他還是副校長,云城一高背后八董之一。
能入學生會的,個個是精英,不僅包攬了前五十的優生,個人行動能力也是一流。
所以他們都在最短的時間內反應過來,并分配了組伍,開始執行丁鄭布下的任務。
三分鐘過后,丁鄭已經走出了教學樓,前往食堂。
“同學,請問你們韓文則校長在哪?”
丁鄭被司鎮攔住,他們互不相識,卻都聽聞過對方的名字,對于丁鄭而言,司家的家徽他卻再熟不過。
“校規有明令禁止,任何可疑人員不得入校,幾位……”
丁鄭打量著司鎮大腦又飛速的運轉。
“同學,你看到那幾架直升機了吧,我們是來處理的,和你們校長協商最好不過。”
司鎮掃視了一圈,又暗自己感嘆,歲月不留人,這個學校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是本校副校書,丁鄭,諸位想尋韓校長,請隨我來。順便,請你們詳細說一下處理方法。”
丁鄭只有司鎮半人多高,莫約一米五左右,說起話來卻毫不帶生澀,盡現一校之長的氣場。
司鎮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幾步化作一步,跟上了丁鄭。
“丁校長,司鎮只能說個大概,其中含意,你自己領會。”
“沒問題,請講。”
兩人并身而行,步伐一致。
“周中天,是云城的貴賓。不僅是商貿,在權政上也是如此。十輛直升機,有五輛是市廳的。為了保證他的安全,幾乎是引起了云城警蜀的紅色預警。”
“周中天來云城一高,出乎眾人意料。而我,是來做交涉。保護周中天的二十幾人中,有幾位是配有真槍實彈。”
“如果周中天過于憤怒,做出過激行為,無人能保證在校師生安全。畢竟,他在冀省無法無天。”
“在來一高之前,也是放了狠話,要強行帶走他的未婚妻,這其中緣由我不可多話。”
“另外,云城一高,水深不見底,臥虎藏龍者頗多,可能會引起一些意外,防不甚防啊。”
丁鄭眉梢一皺,隨即平坦。
“司先生此番,卻并非幫周中天,而是另有他人。”
“也正是你所決策之計。”
司鎮愣了一下,倒是點點頭,有些佩服道,“家中不少人說丁鄭料事如神,聰慧過人,此番,我也算是見識了。”
丁鄭笑了一聲,沒有開口。
兩人不知不覺,已來到人滿為患的食堂,嘈雜聲一片。
幾個黑衣大漢上前開路,憑借健壯精武的身軀,強行開了一條較窄的人形通道。
一眾學生,皆是識趣閉嘴,為其讓路。
二樓
我與周中天皆是臉上帶傷,只不過他一只眼都快睜不起來,絲毫沒有了英俊帥氣的那般韻味。
而我,就如同一個地痞流氓,帶著幾分玩味的看著他。
莫芊已經被張盧制服,又恨又恐的望著我,我沒搭理。
周中天喘氣的頻率慢了下來,他旁邊的一干人,則是又焦又急的想攙扶住他,卻又不敢上前。
周中天摸了一把血沫,有些憤怒,藍色的眼睛爬滿血絲。
一雙拳頭也早破了皮,沾染著一些污質,刺痛他的神經。
“周少,讓我宰了他!”
張盧剛才就準備和我剛,中途被周中天給制止,演化成了我和他自身的決斗。
一番打斗下來,他卻是落了一籌下風。
我動不了身,小腿傷勢加重,已經酥麻無力,任由韓梓柔扶著。
“周中天,打人代表你沒本事、沒出息,打女人代表你就是個孬種!從今往后,你若膽敢再碰她一根發絲,我不介意把你揍進棺材里。”
我冰冷的開口,一雙眸子,更有殺意涌動。
周中天自知理虧,又或心有愧疚,沒有回話。
張盧雙目一瞪,氣若洪濤,喝了一聲,便如同人形金剛一般握拳而來,身軀傾斜,由上而下俯沖。
危機感迸發,我推開韓梓柔,牙關咬出血來,使出了渾身最后一絲力勁,擋在韓梓柔身前,不讓張盧越過我。
我這身軀被廢,卻又藏各種奇異,我已知的就是功力與氣勁對我降低超過五成的效果。
也就是說,住何人與我打斗,只有肉搏產生的效果最大。
張盧自幼習武,基本功扎實,哪怕不用所修之氣,也足以單挑兵人或格斗者。
千鈞一發之際,我雙手一抱,身體呈前傾之勢,撲下。
沒有住何碰撞聲,除了我雙腳后退,與地板相碰的腳踏聲。
七步,三米。
我整個人都快軟了下去,右腿卻是屈膝而起,狠狠撞在張盧小腹上。
他反應多快啊,整個人后揚,卻是被我抓住了衣衫,生生扯了回來,連撞七次。
終究榨干力氣,我手一松,張盧撲通倒地,整個人本能蜷縮成一只蝦米。我腦袋也發昏,視線模人糊,張口吐出一痰腥紅的血沫,倒了下去。
韓梓柔就跪坐在我身后,穩穩接住了我,順勢枕在她雙腿上,艱難的喘氣呼吸,維持意志。
“司鎮,你個王八蛋。”周中天突然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