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撤退之后,凌羽卻還站在城頭之上,小七低沉地鳴叫一聲,迅速地向他掠了過去。
凌羽踏上小七的脊背,向著蕭戾那邊掠去。
見到千瘡百孔的血妖傀,凌羽也不禁吃了一驚,看來它和真正的斗皇之間,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啊。
而后他發(fā)現(xiàn),蕭戾雖然占著絕對的上風(fēng),但斗氣被嚴(yán)重消耗,倘若任由他們激斗下去,最終究竟鹿死誰手,還真不好定論。
蕭河使用斗氣化翼,懸浮在蕭戾身后,大聲道:“父親,快走!他們還有兩位斗王,實力遠(yuǎn)遠(yuǎn)超過咱們!”
凌羽勉強(qiáng)施展化龍劍,早已耗盡了最后一絲斗氣,現(xiàn)在他雖然在吸收著天地靈力,可丹田及八脈還是都在刺痛,別說斗王,只怕連斗靈也對付不了。
對于這一點(diǎn),明眼人一看他臉色就能明白,蕭河身為斗王,又有非凡的閱歷,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來,他這么說無非是要跟凌羽和解。
“我蕭戾寧愿戰(zhàn)到生命最后一刻,也不愿做逃兵!”
然而,對于蕭河的建議,蕭戾卻是臉色一沉,立馬回絕,頗有幾分視死如歸的味道。
而凌羽對蕭河也有些好感,本想控制血妖傀回來,一聽他這話,不由道:“既然你有此意愿,那我便成全你!”
凌羽已不能再動用武學(xué),但卻可以操縱幽冥神刃,靠著神刃那恐怖的吞噬力,即便蕭戾有著斗皇的實力,行動也不由得變得緩慢下來。
蕭戾并不知道這是凌羽的原因,只道是自己的斗氣消耗過巨的后遺癥,不由得心中大駭,可凝神內(nèi)視一番,卻發(fā)現(xiàn)自己斗氣的消耗遠(yuǎn)沒有想象中那么多,不由得疑竇叢生。
這樣一來,他的優(yōu)勢頓時就弱了很多,微一沉思,便有一計浮上心頭,他抓住血妖傀的雙臂,想要將它甩出去,然后再慢慢地查找原因,可誰知身后陡然傳來一股極強(qiáng)的吸力。
他無法分神回頭去看,以為凌羽又施展出了什么驚天動地的武學(xué),當(dāng)即分出一部分力量去抵擋那股吸力。
而這時,血妖傀也趁勢抓住了他的雙臂,然后一人一傀同時用力將對方向右甩去,只是他們力量相當(dāng),誰也奈何不了誰,最終竟然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子。
“原來是你小子在搞鬼,看我不先宰了你!”
位置調(diào)換了一下,凌羽的秘密也就保不住了,蕭戾心頭震怒,目光如刀般盯著凌羽,厲聲喝道。
他這么說,也真的打算這么做,見血妖傀一拳轟來,他竟然不閃不避,任由它轟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然后發(fā)出一聲悶哼的同時,身形驟然消失不見,再次出現(xiàn)時,已在凌羽身前三尺不到的地方。
看著眼前的年輕身影,蕭戾蒼老的面龐之上浮現(xiàn)一抹冷笑,皺紋全都擠在了一起,顯得很是恐怖,隨后緩緩舉起了右手。
在他右手舉起的同時,天地間的靈力頓時被吸引了過來,當(dāng)他握拳的時候,形成了一個紅色的透明巨拳。
這一招沒有任何的花哨,但卻籠罩了凌羽所有的要害以及后路,顯然是個難以閃避的殺招。
那紅色巨拳形成之時,凌羽立馬感到了一股心悸的感覺,按照他的想法,這一招即便是在他全盛的時候,也只有施展化龍劍才能硬接下來,可如今卻是無論如何也接不下來的。
“這便是等級之間的差距么?”
凌羽雙拳緊握,一股無力的感覺升了起來,心中暗暗發(fā)誓,只要今天不死,日后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提升實力。
“蕭河,不要放過那個畜生!”
蕭河本想抽身后退,讓小七去救凌羽,可蕭戾就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樣,當(dāng)即出聲喝了一句。
至于血妖傀,它只是一具無知無覺的尸體,之所以會出手,完全是因為鮮血的味道,而現(xiàn)在蕭戾跳出了戰(zhàn)圈,而蕭河距它又遠(yuǎn),竟然有些茫然無措,凌羽用盡所有力氣去控制,它仍然沒什么反應(yīng)。
看著那在眼中急速放大的拳頭,凌羽那砰砰亂跳的心反而緩慢地平靜了下來,大腦急速運(yùn)轉(zhuǎn),思索著一切可能抵御這一拳的方法。
然而,即便他平時有點(diǎn)小聰明,可在這絕對的實力面前,也顯得很是蒼白。
蕭戾的拳頭越來越近,所裹挾的勁風(fēng),將凌羽額前的頭發(fā),吹得飛揚(yáng)起來,臉龐如同水面一樣起伏不定。
“住手!”就在這時,一聲厲喝突然在下方響起,“如果你還想他活著的話!”
蕭戾心頭一跳,下意識地停了下來,低頭一看,那發(fā)出厲喝之人卻是蕭珉,他手里握著一把明晃晃的長劍,正架在身前一位青年脖子上。
那青年容貌與蕭珉有著五六分相似,只是少了幾分堅毅與英氣,身穿一件明黃色的龍袍,正是當(dāng)今天子蕭譽(yù)。
“珉弟,咱們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啊!”
對于這個弟弟,蕭譽(yù)也有著幾分了解,知道他素來恩仇必報,自己之前差點(diǎn)掐了他,現(xiàn)在他得到了機(jī)會,只怕真的會要了自己的命。
蕭珉?yún)s不理他,目光只是看向半空中的蕭戾。
蕭戾竟仍然一臉的風(fēng)輕云淡,胸有成竹地道:“有本事你就傻了他!別人不知道你,我可知道!呵呵,重情?你注定成不了大事!”
蕭珉臉色劇變,想要微微用力來顯示自己的決心,右手又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若是換做我呢?”
蕭戾見他這副樣子,重重地哼了一聲,然而當(dāng)他打算不管不顧,一心除掉凌羽之時,一道銀鈴般的清脆聲音傳了過去。
蕭戾面色一變,聽聲音他也知道來者是誰,當(dāng)即瞇了瞇眼,冷聲道:“文萱郡主,你大哥弒君,當(dāng)今圣上不追究你的罪孽,已是格外的恩典,你不思回報,還要重蹈你大哥的覆轍不成?”
凌文萱換件淡青色的素雅長裙,盈盈走到蕭珉身旁,也抽出長劍架在了蕭譽(yù)脖子上,同時手下微一用力,便出現(xiàn)了一道血痕,然后才道:“我大哥與先帝,乃是過命的交情,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弒君的,這嘴上沒毛的小子冤枉了他,我還要感恩戴德?”
“你怕不是老糊涂了吧?”凌文萱和皇室徹底撕破了臉皮,說話也是毫不留情。
聽到這話,蕭戾眼角劇烈地跳了一下,瞇成一條縫的雙目中射出滾滾殺意,聲音冰冷地道:“你也是有家人的,你若是弒君,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要被滿門抄斬!”
凌文萱也是見過世面的,自然不會被他嚇住,盈盈笑道:“這樣看你怎么做了,若是逼得我太緊,我也不介意玉石俱焚,說起來,咱們家小羽,可不如你家蕭譽(yù)的命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