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收拾好熟牛肉和酒,就出門悄悄地跟著那中年婦人,往城中深處走了過去,最終在一家宏偉的建筑前停了下來。
那建筑物高近數十米,在門口掛著一個桃紅色的木牌,牌上刻著兩把交叉的長劍。
凌羽知道那是邢加帝國行政部門特有的標志。吉嬸哭喊著要進去,卻被門口把守的士兵攔了下來,厲聲道:“瘋婆子,怎么又是你?快滾!”說著,推了吉嬸一把。
吉嬸含糊不清地道:“你......你家中難道沒有妻女,如果受害的是她們,你們還能這么鐵石心腸么?”
左邊那士兵一直都沒說話,聽了這話,更是微微低下了頭,而那出手推人的那位,卻更加理直氣壯,喝道:“放什么屁?”說著,揚起巴掌便往吉嬸臉上扇去,啪的一聲,將她打得跌坐在地。
凌羽一咬牙,當即飛身而出,一腳將那士兵踹翻在地,手中佩劍指著他道:“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欺負手無寸鐵之人,邢加帝國難道沒有王法了么?”
那士兵大怒,見凌羽身材并不怎么高大,又蒙著黑巾,只道他只是愛管閑事的江湖劍客,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厲聲道:“王法?在這大同州,咱們司法部就是王法!”
跟著,他看了另一位士兵一眼,二人一點頭,一同向著凌羽攻來。
他二人顯然也修煉過斗氣,在發動攻勢的一瞬間,上身肌肉已聳立起來,將上衣都撐了起來。
只不過他們才剛剛突破斗者而已,凌羽倒還不放在眼里,一拳一個,將他倆打翻在地,半天也沒能爬起身來。
“大嬸,你沒事吧?”凌羽走到吉嬸身旁道。
“沒……沒事!”吉嬸被凌羽展現出的實力驚呆了,連哭喊都已忘了,跟著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看著凌羽的眼睛道,“大俠,你功夫這么好,一定要為我作主啊!”
凌羽早就有心幫忙,當即就將她扶了起來,道:“大嬸,有話不妨直說,能幫的我肯定盡力,無需行此大禮,我可承受不起。”
吉嬸依言站了起來,破涕為笑,正想說話,臉色突然一變,大聲道:“小心!”
不用她出言提醒,凌羽已感受到了一陣勁風,卻是那囂張跋扈的士兵不肯罷休,趁著他不注意,抽出腰刀兜頭劈了過來。
凌羽臉上表情不變,更不回頭,出腿如風,正中那士兵的臉頰,踢得他噴出一口鮮血,牙齒也被踢掉了好幾顆下來。
凌羽跟過去,抓住他的衣襟,目光凌厲地道:“你就是王法?”
那士兵猛地抽了下了塌陷的酒槽鼻,臉上露出畏懼的表情,慌張地搖著手道:“不敢,不敢,您是,您才是......”
凌羽微微點頭,另一名士兵連滾帶爬地進了院中,他也不曾在意,仍是淡淡地道:“那我問你,吉嬸的案子,究竟是怎么判的?”
“這......回大俠的話,這些都是咱們大人處理的,像我這樣的守門兵,哪里有資格知道?”那士兵臉上諂媚的笑容,先是猶豫了一下,才道。
如果之前那店伙說的屬實的話,那么這件事的確是機密,不能隨便誰都能知道,他這守門兵可能的確不如客棧消息靈通,可他剛才猶豫了一下,就顯得很可疑了。
凌羽隨手一扔,佩劍便向地上落去,隨即只聽鏘的一聲,竟插入地面半尺左右。政府門口的地面,肯定馬虎不得,用的都是上好的青岡巖,可在這神秘人面前,居然像是豆腐一樣,由不得那士兵呆了起來。
隨后,凌羽又將白皙的手掌伸到他面前,然后緩緩握成拳頭,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
雖然凌羽沒動他一根手指,但這兩個動作,卻也讓他感到壓力山大,當即便道:“大俠饒命,我說,我說!”
他壓低了聲音道:“州府大人對下面說是斬立決,其實是要暗中送走……”
不等他一句話說完,州府大院中忽然傳出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凌羽轉頭看去,只見數百甲兵沖了出來,轉瞬間便將他和吉嬸圍了起來。
“住口!”
一個頗具威嚴之人,出現在眾兵之后,指著凌羽手中那名士兵喝道。
吉嬸也來鬧過許多次,但從未見過這么大的陣仗,竟然嚇得跌坐在地,凌羽只好放下那名士兵,將吉嬸扶起,淡笑道:“該說的都說了,你殺他滅口也來不及了!”
這州府大人姓陳名亮,聽了凌羽的話,神情雖然還算鎮定,但眼角肌肉卻忍不住跳了一下,隨后撫了撫長須,笑道:“那又如何?面對三百精兵,縱然你是高手,也不過能自保而已,如今你卻帶著一個婦人,以為還能活著離開么?”
凌羽目光漸漸凌厲起來,如一柄出鞘的利劍一般,四周掃了一眼才道:“大人,這就是你做為父母官,該做的事么?”
陳亮道:“說話的權利,是屬于活人的,等到你被五馬分尸之后,我可以告知天下,你是個前來刺殺我的刺客。”
凌羽眼睛一亮,偏頭瞥了他一眼,嘿嘿笑道:“既然大人如此說,在下不做點什么,豈不是要被冤枉了?”
陳亮被嚇得一呆,隨即便往士兵身后躲去,只是他一介書生,身法又豈能與凌羽相比?身子剛動,就覺得一股勁風襲來,隨后脖子處一涼,一柄長劍不知何時架了上來。
陳亮又驚又怒,指著身邊的士兵,大罵道:“飯桶,通通都是飯桶!”
凌羽笑道:“他們可不是飯桶,他們只是對你的事太過寒心,不想保護你罷了。”
陳亮怒道:“少來這套,他們可不會被你離間!”
凌羽對此倒不在意,緊了緊手中的劍,正色道:“我且問你,吉嬸的案子,你想怎么辦?”
陳亮緊咬著牙,厲聲道:“你知道挾持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么?為了一個萍水相逢之人,值得么?”
“你最好快點回答,否則就是挾持了。”凌羽淡淡地道,“我的劍嗜血,如果你不配合,我不介意用你的血來喂他。”
陳亮咽了口唾沫,道:“那位獸人,在獸人國地位不低,如今咱們帝國的實力下降,未必是他們的對手,如果非要殺了他,只怕會引起兩國全面的戰爭。”
凌羽自然明白這是什么意思,聲音變得冰冷起來,“這個先例一旦開啟,立馬就會有無數無辜的姑娘受到傷害,我就不信你家沒有妻女!”
這話說的陳亮啞口無言,凌羽正想叫他把那獸人帶出來,卻忽聽一人鼓掌道:“好一個行俠仗義的少年!我就在這兒,有本事就來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