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帆重新恢復單身,沒有家庭的拖累,又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由于能力突出,已提拔為副軍職。
父母高興之余,也為周一帆的婚事發愁,尤其是周母,對周一帆愧疚不已,兒子好不容易有個心動的結婚對象,還讓自己親手給葬送了,每當想起就后悔不已。周一帆和周父一直勸慰,周母才稍微釋懷。
一天下班,周一帆對父母說:“爸媽,我下周一去上海出差,你們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上海逛逛,找一下你們的老戰友聊聊天,別總是悶在家里,就當出去散心好了。”
“見了面,我們說什么啊,人家都兒孫繞膝,就我和你爸孤孤單單的,一個孫子孫女都沒有。”周母抱怨道。
“別著急嘛,會有的,你們可以回憶你們年輕時的光輝歲月啊,一起敘敘舊,多好啊。”
“我覺得可行,我們就去上海走一圈吧。”周父最后拍板。
到了上海,周一帆忙公務,周鶴鳴聯系了幾個老戰友,約了兩個飯局。中間有天得空,老兩口心血來潮,決定到黃浦江邊走一走,看一看黃浦江現在的景致。
由于天氣比較好,來江邊走動的人還真不少。老兩口邊走邊聊,遠遠的,一個小孩子搖搖晃晃的跑過來了,后面還跟著一個老太太,不停的喊:“平平,慢點跑,慢點。”孩子跑到倆人面前時,不小心摔倒了,周鶴鳴趕緊上前把孩子扶起來,看到孩子的小臉蛋時,一下子愣住了,這個孩子怎么和一帆小時候一模一樣呢?
周鶴鳴趕緊叫老伴過來看看孩子,陶宛如看到孩子時,也呆住了,簡直就是兒子小時候的模樣啊,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呀,親生的孩子也不過如此了。這到底怎么是回事呢?周鶴鳴和陶婉茹看著和兒子一模一樣的小臉,抱起孩子,簡直是愛不釋手。小家伙也不認生,在陶婉茹懷里,還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更是讓周鶴鳴和陶婉茹欣喜不已。
看孩子的老人也趕過來了:“謝謝啊,小孩子太調皮了,一出來就管不住了,到處亂跑。年紀大了腿腳也不靈便了,都跟不上孩子了。”
“沒事的,敢問老姐姐,這是你的孫子啊?今年多大了?”周母問道。
“不是孫子,是外孫,我女兒的孩子,現在一歲半了。”老太太回答道。
“老姐姐好福氣,有這么漂亮的外孫,看看這孩子長得多招人疼啊。”陶婉茹羨慕的說道。
“你可不知道,這孩子有多淘氣,淘起來簡直無法無天了。”
“男孩子嘛,淘氣點好,聰明。老姐姐不介意的話,我想和孩子拍個照片做個留念,這孩子長得太俊了。”
老太太呵呵一笑,“照吧,不少人和我外孫拍照呢,都說他長的漂亮、可愛。”周母拿出手機,和孩子拍了幾張照片。
這時,一個老先生領著另一個孩子也到了。
周母一看,原來是雙胞胎,倆孩子長得一模一樣,“老姐姐啊,原來是雙胞胎啊,太難得了。”拿出手機,又給另外一個孩子照了幾張。
回到住處,正好周一帆也回來了,周母拿出手機,把照片給周一帆看,“一帆,看看這倆孩子可愛嗎?”
周一帆翻看了一遍,“可愛啊,怎么了?你們在哪看到的孩子?為什么給我看?和我有關系嗎?”
“我真希望和你有關系啊。一帆,你知道嗎?這倆孩子和你小時候長的一模一樣啊,如果是你兒子該多好啊!”周母一臉遺憾。
“一帆,這倆孩子的確和你小時長的一模一樣,長得太像了。我想問你,你和那個辛蕊到底交往到什么程度?這孩子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周父嚴肅的問周一帆。
“這……,不可能吧,怎么可能呢?”周一帆有些支支吾吾,和父母談論自己的隱私,總歸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雖說是父母,不是外人,可是隱私也沒有和父母分享的啊。再說了,有沒有私生子,他也的確不知道啊,只有孩他媽才能知道啊,周一帆也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孩子啊。
“你和辛蕊有沒有哪個,大概時間還記得嗎?”周鶴鳴也豁出去了,再隱私的話題也得問,這可關系到子嗣的大問題,不能馬虎。孩子長得這么像,如果不是親生的兒子,擱誰都不信。
“有過一次,就一次,時間應該是前年的10月份。”周一帆老老實實的回答。
“按照這個時間推算,孩子現在應該就是一歲半的樣子。”周母扳著手指頭算了一下,說道。“老周,時間也對的上,不會真是一帆的私生子吧。”周母有些激動。
“先別下這么早的結論,這次可得搞清楚,不能再出笑話了。”周父很是慎重,上次葉眉的事情,讓他們好一段時間才緩過來。
“爸媽,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調查,你們就等我消息吧。”周一帆說道。
“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你們就別管了。我自有辦法調查清楚。你們只需要告訴我,這倆孩子到底像不像我小時候?反正我是不知道我小時長什么模樣。”
“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信回家看看你小時候的照片就知道了。”周母肯定的說道。
“一帆,的確和你小時候一模一樣啊,鼻子、眼睛、嘴巴,可以說是分毫不差啊,我可真是你希望那就是你的孩子,哪怕是私生子也無所謂。”周父也感慨萬千,轉眼兒子都四十了,一個男人都到了不惑的年紀了,卻連個媳婦都沒有娶上,兒女更是遙遙無期啊。要是真有這樣兩個孫子那該多好啊。估計做夢都能樂醒吧。
“只要你們確定孩子和我長得像,我就有辦法查孩子的生母和身世。”
“放心,絕對的像你,我和你爸不會看錯的,我們還抱了一會兒孩子呢,孩子看著我們也不認生,還笑瞇瞇的讓我們抱呢。”回憶起下午抱著那個孩子的情形,周母樂的合不攏嘴,仿佛那真是自己的孫子一般。
“那好吧,我會想辦法調查清楚的。你們就放心吧。”周一帆把照片發到自己的手機上,一直盯著孩子看,越看越覺得親切。
第二天下午,周一帆忙完公事,開車來到柳青的公司。辛蕊的底細早就查清楚了,只是周一帆覺得辛蕊既然已經成家,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叨擾辛蕊的正常生活。
周一帆來到柳青公司找辛蕊,辛蕊去拜訪客戶了,正好不在公司,柳青出來沖咖啡,路過前臺,正好看到周一帆找辛蕊,就把周一帆請到了辦公室。
“周先生你好,我是柳青,辛蕊的好朋友。”柳青先做自我介紹。
“在下周一帆,柳小姐,幸會,以前聽辛蕊提到過你。”周一帆也趕緊介紹自己。
“我、辛蕊和周蘭蕙我們三個是大學同學,同一個宿舍的,也是最好的朋友。”
正在這時,柳青的手機響了。“抱歉,接個電話。”
“不用客氣。”
“喂,肖蕭,出什么事了?”柳青問道。
“柳總,我們和辛蕊姐去見過汪總,辛蕊姐看時間還早,就來拜訪甄總了,來到甄總商務公館,甄總只讓辛蕊姐一個人去見他了,我和張鋒在大廳等候,我怕出事,就給您打電話了。”
“什么?辛蕊一個人去見他了?我馬上趕過去,把你們的具體位置給我發過來。”柳青急匆匆掛掉電話,“周先生,我必須得馬上趕過去……”
不等柳青說完,周一帆說道:“我和你一起去。”柳青不再客氣,周一帆開車和柳青急忙向甄國泰的公館駛去。路上柳青大概介紹了一下甄國泰的背景資料:一個神秘的傳奇人物,為人比較低調,據說富可敵國,坊間關于他的傳說不多,只有兩條,喜歡美女和美酒,就這兩條,就足以讓柳青和周一帆心里不安。一路上,周一帆以最高時速開著,甚至還闖了兩三個紅燈,他害怕辛蕊出事,因為他承擔不起辛蕊出事的后果。
大約開了半個小時的車程,就來到了甄國泰公館,沒有通行證,也沒有接到甄總秘書打來的電話,門衛不讓車進去,周一帆怒了,一踩油門,車直接把橫桿撞斷,強行闖入。周一帆把車停在會議廳門口,下車和柳青急匆匆往里走,大廳里,肖蕭和張鋒正在焦急的走來走去,看見柳青來了,趕緊過來匯報情況,周一帆直接找前臺接待小姐,問辛蕊在哪個房間,柳青也顧不得向肖蕭和張鋒解釋,讓他們在大廳繼續等候,前臺接待小姐打完電話,領著周一帆和柳青往里面走,來到一個房間門口,前臺接待小姐先敲了敲門,然后開門讓他們二位進去。
周一帆一個箭步就沖了進去,柳青隨后快步跟上。
“辛小姐,你的朋友膽子可真不小啊,在上海,還沒有人敢撞斷我的大門呢。”甄國泰話里藏刀,想給周一帆來個下馬威。
“是嗎?那是你沒有遇到我,如果早遇到我,恐怕早就撞斷了。在中國,還沒有我不敢撞的大門呢。”周一帆當然不肯示弱,針鋒相對。
“老弟好大的口氣啊!”甄國泰看著泰然自若的周一帆說道。
“一般吧,我是個謙虛的人,做不到的事情從來不亂說。”周一帆盯著甄國泰,微微一笑,從容的說道。
辛蕊趕緊拉著周一帆胳臂,小聲叮囑:“一帆,少說兩句吧,這是我們的大客戶,得罪不起”,一邊給甄總道歉:“甄總,對不起,我這個朋友比較莽撞,做事不計后果,甄總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撞壞您的大門,我們一定會賠償的。”
“這位朋友怎么稱呼呢?”看到周一帆氣度不凡,甄國泰有心結交,說話的語氣也不在咄咄逼人了。
“在下周一帆,你約見的這位辛小姐,是我兒子的親媽。”周一帆解釋道,辛蕊聽了,心里不禁疑惑不解,難道周一帆知道真相了?誰告訴他的?柳青嗎?不像啊。算了,回去再說這事吧,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掉吧。辛蕊趕緊收回胡思亂想的心,靜觀事情接下來的發展情況。
“哦,原來如此。看來周老弟是誤會了,我和辛小姐是談雙方合作事宜的。”
“是嗎?我也希望我是誤會甄總了。”周一帆冷笑著說。
“看來老弟也是位一言九鼎的真漢子了,怪老哥眼拙了。”甄國泰在江湖混了這么久了,形形色色的人見識了不少,各種各樣的場面也經歷過不少,看周一帆氣度和說話的氣勢,絕非等閑之輩,這樣的人物那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甄國泰豈有不結交的理由,話鋒一轉,頓時由傲慢變成了恭維。
“柳總,辛小姐,你們公司的產品我已經看過了,代理的美國貨,在美國質量和口碑都不錯,你們今天回去就把合同擬好,我今天讓人匯總一下我們這邊的需求,明天我親自去貴公司簽合同,價格你們定,數量我來定,怎么樣?”
柳青和辛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之前跑了幾次都吃了閉門羹,連門衛都愛答不理的,這次把大門撞斷了,竟然還能談成生意,柳青趕緊說道:“甄總,您不是再和我們開玩笑吧?”
“柳總,你看我是像開玩笑的人嗎?我說的是真的,你們公司怎么樣,我不是很了解,但是這個品牌的東西我了解一些,我正好有個地產項目,要走高端品牌,用你們公司的產品正合適。我是一個商人,追求利潤最大化是我的本職工作,今天讓辛小姐來,本來也是要談項目合作的事情的。”
“啊,甄總,看來是我們莽撞了。撞壞的大門我們公司一定雙倍賠償。”柳青趕緊道歉。
“甄總,大門是我撞壞的,賠償的事情是你我雙方的事情,和柳青她們公司無關,還有,你們項目上的合作,我希望純粹就是因為項目上的雙贏,而不是附帶其他條件的合作。”周一帆看到甄國泰態度轉變,語氣也緩和了不少,畢竟要顧及辛蕊,但是,該震懾的還是要震懾一下,不能讓甄國泰過于囂張,欺負柳青和辛蕊她們女流之輩。
“好,既然老弟說你來賠償大門,那就請老弟賞光,我請老弟喝杯茶,我們倆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柳總和辛小姐就請先回吧,剩下的就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了。”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柳青,辛蕊,你們帶人先回公司。甄總,我替你送一下兩位女士,不反對吧。”
“有勞老弟了,我泡好茶等著老弟。”
周一帆、辛蕊和柳青出了房間,來到大廳和肖瀟、陳鋒匯合,柳青把周一帆介紹給同事:“這是我的一個哥們,認識了20多年了。”柳青也不好意思把周一帆的真實身份說出來,只好含糊介紹一下。
周一帆望著辛蕊笑笑,沒說什么,又分別和肖瀟、陳鋒握了握手,算是打過了招呼。
“周先生,甄國泰這個人讓人摸不清底細,是個老江湖,我覺得你還是和我們一起走吧,少和他來往吧,這單生意我們不做也無所謂。”柳青說道。
“是啊,他這個人我覺得深不可測,據說是一個超級富豪,這樣的人你還是少得罪他吧,趕緊陪了他大門的錢,我們一起走吧。”辛蕊也關切的說道。
“放心吧,他不敢把我怎么樣的。”周一帆無所謂的說。
“畢竟你是一個人啊,這里可是他的地盤,而且是你撞壞了他的大門,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你又何必意氣用事呢。”辛蕊提醒道。
“誰讓他擺這么大的譜,不讓我進了,撞壞他一個大門算是便宜他了。我們來之前,他沒有對你怎么樣吧?”周一帆問辛蕊道,滿眼都是關切的目光。
“對呀,辛蕊,聽說把你一個人叫進去了,我都擔心死了,一路上我們可都是闖著紅燈過來的。”柳青也趕緊問,這才是他們來的目的,生意成與不成不打緊,人絕對不能出事。
“你們不至于吧?他還能把我這個大活人吃了不成?他又不是老虎獅子,放心吧,進去后我們也就是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沒發生什么事情。”看到周一帆緊繃的俊臉,辛蕊趕緊解釋,畢竟甄國泰風評不好,讓周一帆誤會自己就不好了。
“幸好沒有事情,他若敢碰掉你一根頭發,我就敢卸掉他一只胳膊。”周一帆沉著臉說。
“你是黑社會啊?行了,別在這里說狠話了,再把我們同事嚇到,你還是趕緊想個辦法,早點脫身走吧。”辛蕊對周一帆說道。
“我一個大男人,有什么好擔心的,你們放心了,這種人交給我對付吧。”聽到辛蕊毫發無損,周一帆一直提著的心才落回到原位,緊繃著的臉有所緩和。
陳鋒說道:“柳總,要不我留下來陪著周先生吧,有什么事情也好照應一下,我也是一個大男人,他也不會我把怎么樣的。”
“小老弟,謝謝你,不用了,你們都先回去,我就是留下來喝杯茶,賠他一個大門就是了,很快就回去了。柳青,這是車鑰匙,你們開我的車回去,我一會打車就行了。”
“車鑰匙你留下吧,我們打車回去。”柳青沒有接。
“你們人多,不好打車,還是開我的車回去吧。”說著,周一帆把車鑰匙拋給柳青,然后轉身去找甄國泰。
柳青只得接住鑰匙,帶領大家離開。
回到公司,辛蕊問柳青:“合同的事情,我們要不要準備?”
“還是準備一下吧,如果明天他真要簽,我們就問清楚,沒有附帶條件的話,我們就和他簽,有附帶條件的話,那就不簽。既然有錢賺,我們為什么不賺呢?”
“那我讓大家準備合同了。”辛蕊吩咐下去,讓商務人員準備明天的合同范本。
“如果真能順利簽下這個大單子,公司這個季度的銷售任務就能完成了。”辛蕊一臉興奮的說。
“你怎么比我還財迷,鉆到錢眼里去了?你那個朋友周一帆還沒有回來呢,你不擔心他缺胳膊少腿嗎?畢竟甄國泰也不是好惹的。”柳青提醒著辛蕊。
“放心吧,甄國泰這個老狐貍絕對不敢動周一帆,他之所以留下周一帆,應該是想和周一帆相交,而不是報復他。”辛蕊微笑著,心有成竹,今天周一帆說的話,只要耳朵不聾,都能聽出來周一帆的身份不一般,甄國泰怎么能放棄這么好的一個結交重要人物的機會。
聽辛蕊這么一說,柳青心里也釋然了,畢竟周一帆有軍方的背景,而且還是高級軍官,商人哪敢惹軍人呢?就算是富可敵國的富商,畢竟也只是商人,還強大不到和國家對著干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