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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命》XIII

持著木棍,踉踉蹌蹌跌在家里頭,想再爬起來就難了。不知道這鐵片吃了我力還是咋,用手我是撐不起來,用腿……疼的我咬牙都難消痛。

后來我就不打算起來了,想著瘸著也沒啥不好的,現在錢沒了,買不起了牛,還糟粕成這幅德行。

心中蠻不是滋味,那也叫一個疼,心疼。這門檻我是過不去了,用爬也妄想,天開始不安分起來,老天爺要哭了。

那些住在我原本家里的人像是沒注意到我,我有點累就繼續睡了過去,裝著鐵片的腿隱隱作痛,但翻來覆去更疼,睡著了興許就不疼了吧?

我忘記睡了多久,總歸醒來是天明,雨也下了停,有兩只野狗在我邊上,我仔細看看這是距離不遠的巷子口的野狗,當初好像丟給它們幾口剩飯吃。

“這疼的,給雨泡過了就更疼了。”

我抱怨兩聲,把狗給擾到了,兩只野狗相距醒來,見我醒后搖晃尾巴,沖著我臉添上幾口。我嘿嘿直笑,我試圖爬起,野狗也在幫助于我,我雙手架著它們的背慢慢爬起,總算是抓住了門把,立住了自己的身體。

“哪來的野狗?”

隔壁人家的女人沖了出來,我本就不喜歡她,她是個愛干凈的人,聽說是那家主從城里娶來的,天生就愛干凈,野狗要是在她家那大小便,那可要大發雷霆了。

“你干啥!這狗在我家,你憑啥趕走?”我沖她呵斥,她瞅了瞅我,呵了一聲。“我說是誰呢,原來倒在那邊的是你這個臭要飯的啊?哎呦,還有錢去找洋人看病呀?就幾個錢非要過上富家的生活。”

“不干你事,更何況我不偷不搶,也沒要過飯,你這等損我是為何干?”

“不偷不搶?瘸子還有人要去干活啊?你這病得花上不少錢吧?不偷不搶你上哪去討呀。”

我懶得與她計較,就沖她吐了口水,卻不料吐著人家衣服上。她眼瞳瞪大盯著我,一下就失去了理智尖叫起來。

我沖屋里走去,我只感覺肚子餓,這潑婦也就隨她去罷。

等我吃了飯,剛剛要上床時,距離那潑婦跑開也有了時辰。此刻門被踹了開來,一男子喘著粗氣沖著我,我惴惴不安,這人就是那潑婦的男人,這來者不善,想必一定要挨打了。

“你竟然敢對我女人吐口水!”

他把大夫給我的棍子持起了來,我如果是瘸腿還能與他搏一搏,但這鐵板完全限制了我的行動。這一棍子下來我躲也躲不開,腦袋就給他一棍子打了下,緊接著是腰,最后是腿。

等他打完,我疼的直啷啷,那白布綁著的腿滲透出了鮮血,我動彈不得,就又這樣倒在了地上。血一直流,我眼睛開始白花花的,看不起什么東西。

睡著吧,睡著就好了,或者就這樣躺著,應該會好的……

我撐著自己起了來,血還是沒停下,但是比原先好的多了,我爬到了床邊,躺了下來。這可比在地上好太多啦!這一躺我便躺下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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