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華雄敗陣回城,稟明董卓。
董卓手下牛輔、李儒等人都驚呆了。
華雄的武藝眾人都是知道的,在董卓手下也是相當了得的。
就這樣的勇猛的漢子,竟然在呂布的手下,走了不過八招就敗北。
眾將士在大廳中,紛紛唏噓不已,這樣的猛將哪里是他們所抗衡的。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這時有一人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就見此人頭戴銀色頭盔,身著銀甲鎖子白袍,此人就是董卓的得力干將李肅是也。
李肅可不是三國電視里演的那樣,一身文士打扮。
李肅本是西漢名將李廣的后裔,此人善使一桿丈五長的倒須悟鉤槍,而且弓馬嫻熟,其武藝在董卓的帳下也是排得上號的。
就見他站出來,向董卓拱手稟報道:“主公,此呂布乃是五原人,與肅乃是同鄉。
此人力大無窮,武力過人,不是華將軍可比的。
就算是肅在其手下,也不過二十回合左右而已。”
眾人頓時大驚失色,李肅也只能在呂布手下走二十回合,這還打個屁啊。
董卓也無法,只得和眾手下商議此事。
“諸位,可有何法打敗呂布?”
李肅見眾人搖頭不答,便又站了出來,說道:“啟稟主公,肅深知呂布此人,是個貪財忘義之人,主公可以許他金銀珠寶。
今日我在城上觀察呂布,看其坐騎乃是一匹普通的大宛馬,有如此武藝的武將,怎么可能不喜歡寶馬呢?
不如主公送與他呂布一匹寶馬,屬下再說服他歸入主公帳下,則丁原大軍可破也。”
董卓一聽李肅能說服呂布,歸順自己,頓時心情大好,哈哈大笑。
“好,好,若是說服呂布歸順,李肅當是首功也。”
說完董卓向廳外的侍衛道:“來人,傳我命令,到庫房取一箱珠寶來。”
廳外的侍衛連忙應聲稱喏,大步向太守府庫跑去。
如今董卓剛進入洛陽,自己尋的一個院子,作為自己的府邸。
他還沒有猖狂到睡龍床,摟嬪妃睡覺的地步。
“寶馬嘛……”
董卓來回走動,臉上的表情似有不忍的神情。
忽然,董卓一跺腳,兩手一拍,說道:“李肅,你就牽老夫的馬匹汗血寶馬,送與那呂布。”
李肅見董卓心中有點不舍,于是對董卓道:“主公,正所謂,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卑職一定完成使命,主公盡管寬心。”
當晚,李肅用那汗血寶馬拉著一輛馬車,車上有一箱珠寶。
李肅就這樣一人一馬,趁著月色,向城外丁原營地行去。
在離并州軍兵營有兩里地的時候,李肅被埋伏在路邊的并州三名暗哨發現。
其中兩人拿長矛,抵住李肅的胸膛,一人拿著弓箭,也是拉弓上箭對準李肅。
其中一名士卒喝道:“說,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去?”
李肅見是并州士兵,也不緊張,下了馬車,向拿著長矛的兩名士兵說道:“兩位軍爺,在下乃是五原李肅,與你們并州牧丁原帳下呂布乃是同鄉。
今日得知呂布在洛陽城外,特來拜會,還望兩位軍爺行個方便。
若是給在下引路一番,在下不勝感激。”
說完,李肅從懷中掏出幾粒碎銀,遞給那名問話的士兵。
那士兵顛了顛手中的銀兩,心中估算了一下,估計有五兩紋銀左右。
再想此人是主薄的老鄉,于是對著其余兩人道:“你們在這里繼續在這里盯著,我帶他去營中。”
在士兵引導下,李肅來到了呂布的營帳前。
士兵讓李肅在外面等著,自己去帳中稟報。
呂布一聽見是李肅來到,連忙走出營帳,看見外面果然是自己多年未見的同鄉李肅。
呂布一把摟住李肅,激動道:“兄長多年沒見,你現在還好嗎?”
李肅也激動道:“好,還好。奉先,你可比以前更加雄偉了。”
說著呂布連忙把李肅讓進營帳中,又讓士兵準備了酒食。
待呂布吩咐完,李肅也讓呂布命人,把馬車上的箱子抬了進來。
待士兵出去后,李肅打開箱子道:“我現在做了虎賁中郎將,這是為兄送你的見面禮。
聽說賢弟過的很是得意,我特地送來一匹好馬,也好壯壯你的威風。”
說完,李肅就拉著呂布到帳外。
一開始因為是黑夜,呂布沒有注意那拉車的馬。
現在李肅把他拉到近前,呂布趁著月色才發現此果然是好馬。
那馬渾身上下,火炭般赤色,無半根雜毛,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嘶喊咆哮有騰空入海之狀。
這果然是:
奔騰千里蕩塵埃,
渡水登山紫霧開。
掣斷絲韁搖玉轡,
火龍飛下九天來。
呂布頓時喜出望外,他早就嫌棄自己的馬匹腳程不行,無奈尋不到好馬。
如今李肅送來好馬,怎能不讓他高興,連忙撫摸著馬匹道:“好馬!好馬啊,兄長,如此好馬,你竟然讓他拉車。這……這真是暴遣天物啊!”
李肅卻哈哈笑道:“賢弟,此馬名曰赤兔馬,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是真正的千里神駒啊!”
李肅把赤兔馬送給呂布,在幾單推辭下,呂布就‘勉為其難’的手下了。
呂布和李肅又回到營帳里,兩人邊喝邊談,喝到酒酣耳熱的時候,李肅故意挑逗呂布道:“奉先你父親還好嗎?”
呂布見到李肅這樣問,以為李肅喝醉了酒。
要知道,呂布的父親早已去世,這個事情李肅可是知道的,所以他以為李肅說的是醉話。
可他以為李肅說的是醉話,而李肅下面一句話,就讓他尷尬不已了。
李肅說道:“我說的是你姓丁的父親。”
李肅一句話把呂布給噎住了,這不是當人面打人臉嘛。
可是李肅感覺還是不夠,又添了一句。
“我以后是不是叫你丁布啊,可憐我那呂叔父,死后將無子祭奠燒紙錢了。”
說完,李肅還假裝哭泣起來。
此時,呂布已經羞愧不已,全身有如瓢潑一般涼透了,已經沒有了剛才得到寶馬的喜悅。
現在呂布知道,這李肅是在怪自己認丁原為義父。
可是,他也不想認丁原為義父的,不過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于是呂布滿面通紅,忸怩地說道:“哎,兄長啊,我在丁原這里,也是出于不得已的。
想我呂布自從在李師那里藝成之后,蹉跎多年。
如今在丁原這里做個小小的主薄,實非我愿也。”
李肅道:“賢弟有擎天架海的本領,四海之內,誰不佩服!
這功名富貴,還不是探囊取物呼?
你說不得已,這是從何說起?”
說完,李肅忙湊近呂布,又向四下看看道:“良禽折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賢弟要早打注意才好!”
呂布疑惑道:“兄長如今在朝廷里是虎賁中郎將,應當知道誰是賢主?”
李肅聽到呂布的問這話,便知道呂布已經上鉤了。
于是滿心歡喜,便道:“賢主自然是董卓董仲穎啊,想董公在涼州大破北宮伯玉等反賊,后被先帝封為涼州牧。
這幾年有董公的震懾,那些羌胡,無人敢在涼州鬧事,董公可是保我大漢一方安寧的賢能。”
說完,李肅再壓低聲音道:“如今,董公總攬朝綱,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而且董公素來近賢良,你若是投奔之,封侯拜將乃是屈指之間,哪里像如今的小小的一個主薄之位。”
說著,李肅還嘖嘖兩聲,“在董公那里,前途一片光明。哪像你在這,為了一個小小的主薄,還要認人做父,才能得之。”
此話一出,呂布惱火非常,想他堂堂呂布,為丁原出生入死,在并州不管哪里有戰爭,還不都是自己沖鋒陷陣在前。
這么多的功勞,就讓自己當一個小小的主薄。
呂布在李肅和酒精刺激下,一下子把多年壓抑的心情爆發出來。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惱怒道:“可恨我呂布空有一身本領,卻在這主薄的位置上蹉跎,那丁……實在可恨。”
見到呂布開始對丁原不滿,李肅又在旁邊煽風點火道:“賢弟,那丁原可是在嫉妒你功勞顯赫,怕你在并州軍中聲望日漸上升,而打壓于你。
這種妒賢嫉能之輩,你竟然為他出生入死,還認他作父,這真是別人把你賣了,你還替別人數錢啊!”
越聽呂布越氣憤,對李肅哀怨道:“我現下想投奔董卓,可董卓不認識我呂布是何人也,徒之奈何啊。”
呂布只恨沒有門路前去投奔,而拍案嘆惜。
李肅見時機已到,于是對呂布道:“實不相瞞,哥哥如今就在董公的帳下。
依我之能,如今都是虎賁中郎將了。
賢弟的本領比為兄更甚之,若是賢弟來之,成就必定不在為兄之下啊。”
呂布一聽,李肅竟然就在董卓帳下做事,頓時感覺自己投奔有望,急忙道:“大哥一定給兄弟我牽線搭橋啊。”
李肅用手一捋短短的胡須,道:“牽線搭橋,哥哥我自然是義不容辭。
不過……
賢弟若投奔董公,想身立高位,最好帶功而投之,豈不是一件美事。”
“如何攜功而投之?”
李肅不動聲色向帳門看了看,用手指沾杯中的水酒,在桌子上寫了一個‘丁’字。然后又用手掌在‘丁’字上做了一個斬殺的動作。
李肅的意思,是讓呂布將丁原殺了。
很顯然呂布明白了李肅的意圖,不過呂布一點也沒有表現出吃驚的樣子。
反而他眼中有著那種熾熱的神情。
就見呂布站起身來,在帳中來回度步。
突然,他一轉身,對李肅拱手道:“大哥暫且先行回去,明日聽為弟的好消息。”
就此李肅又趁月色,悄悄的潛回了洛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