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的是張艷的母親。

“哦！是警察同志啊！快，快進屋坐。”

張艷媽把警察迎進了家。

李副隊長環顧了四周也沒見張艷的影子。

“老人家抱歉這么晚還來打擾你們了，您女兒張艷怎么沒見她？”

張艷媽端了兩杯水過來，一聽是問女兒的。

“我姑爺的死對她打擊太大天亮的時候才合眼，睡到下午的時候起了床，接了個電話就說要幫周強去廠里整理宿舍的東西。我剛也給她打了電話，她說很快回來。她現在一回到家就回想起了周強，讓她面對現實真的很痛苦。咳！我這女兒也是命苦啊！”

張艷的母親說著說著又開始流淚了。

李副隊長安慰道：“您請節哀，事情總歸會水落石出的，既然張艷不在家，那您能帶我們去下您女婿女兒的房間嗎？”

老太太擦了淚：“可以，就那間，我去開門。”

張艷媽找來一條鑰匙打開了門。

“老夫人，他們的房間在家一直都是用鑰匙開門的嗎？”

張艷媽進了房間看著房間里的一張結婚照，轉向李副隊長：“沒有，就昨天回來的時候，艷子說不想讓他離開家里，所以就把門鎖了。警察同志，你們看吧！我就出去了。”

“唉！好。”

等張艷媽出去了以后，小張拿出了檢測儀在房間里測試，結果顯示沒有汞。

李副隊長在房間里仔仔細細地觀察了幾遍。

“出去吧！這里沒有汞。”

倆個出了房間，李副隊長坐到了張艷媽面前：“老夫人，您女兒和女婿是還沒有一個孩子吧！”

“是，他們結婚三年了，因為我女兒體質比較弱，所以一直很難懷孕，警察同志怎么問這個問題。”

“我記得昨晚筆錄上說是您女兒和女婿感情還是很不錯的，對吧！”

張艷媽在想，這些問題怎么會又要問一遍，昨天艷子是已經回答的呀！

“對，不錯是不錯。但，你們也知道夫妻之間小矛盾也是還有的，不過這些都是正常的。”

李副隊長點頭表示同意：“您說的對。”接著李隊長又說道：“我們今天調查了有關周強的一些信息，發現他這個人平常就是三點一線，也沒有跟什么人結仇怨的，您女兒說的那個為難他的人，我們也去查了，那人根本就沒待幾天跳槽了。所以我們今晚過來就想再問問您女兒，周強還有可能跟誰結仇怨，畢竟他們是夫妻會對對方的事情比較了解。”

“這～”張艷母親回答不出話來了，女兒已經把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他們的婚姻對張艷來說已經是大逃亡的生活了，現在要自己當著警察的面說假話，她一個老人家實在不知道怎么說。

李副隊長見她不回話：“老人家，您就別瞞著我了，我都知道了。可能您女兒一開始撒謊，是怕我們警察有所誤會，你們請放心，我們給的是理、是法，不是瞎猜疑。”

老太太睜著朦朧的眼睛，想說話卻又不知道怎么說好。

“我們剛剛去了房間，我發現您的女兒應該常年在您女婿家暴的情況下生活。門的反面有明顯的女人抓痕，還有墻紙上也有抓痕，甚至在他們那張紅木的床上，床腳有幾滴凝結的血液，陽臺的窗簾少了好些夾子，應該是被扯壞的，房間煙灰鋼上破碎的地方也有血跡，地板上隨處可見的坑坑洼洼。總總跡象表明，您的女兒長期在家庭暴力下生活，甚至是軟禁。老夫人，我說的對嗎？”

李副隊長說完了，張艷的母親眼淚伴隨著聲響一齊出來了。小張又是那紙巾又是安撫也是忙的不可開交。

張艷母親大哭著說：“我女兒真是命苦，命苦啊！你說的那些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沒想到她竟然和一只禽獸在一起生活，真是瞎了眼了，她總是跟我報平安，昨天是心里憋的沒辦法了才跟我這當媽的說起，她也說周強跟她動手打她，但沒說竟然動手到這個地步，她把這些給我隱瞞了。那個周強虧我女兒還為他如此傷心，我這老太婆就是下了地獄也要找到他給我女兒教訓他。”

屋里老太太哭的傷心欲絕，張艷回來了，在屋外還以為自己的母親怎么了，她急得開門就跑到客廳，客廳里見母親哭的癱倒在沙發上，沙發兩旁坐著昨天的兩個警察。她是被廠里的領導喊過去的，就是那個白國良，說是周強的宿舍還有些他的東西讓她去整理整理拿回家。其實那個宿舍也就有時候加班的時候稍微休息下，基本不住，所以也沒有什么東西。但是廠里到家里對于電動自行車來講，還是很長一段路的，所以她才那么晚回來。沒想到一回來就聽見母親在里面大哭，她急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張艷走到母親那邊握著母親的手：“媽，你怎么了，怎么哭成這樣了？”見母親不回答，她轉向李副隊長和小張：“警察同志，你們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我媽怎么就哭成這樣了？”

母親拉了拉張艷的手：“艷子，你怎么能把那么多事情瞞著我，你知道我知道的時候有多心痛你嗎？你是媽的寶貝女兒，怎么就讓著畜牲給打的滿地爬呢？啊～！你還為他傷心為他哭，他不配，不配！”

老母親說的聲嘶力竭，最后他不配這幾個字真是用盡全力說出來的。

張艷的眼淚也不自覺地出來了：“媽，你別哭了，你聽我說，我很好，真的很好，周強平時是跟我動手，但真的沒有想象的那么嚴重。媽，嗚嗚嗚～～～～媽，你別這樣，你別哭，我求你了！”

母女兩個人哭的跟淚人一樣，這讓兩個警察一直不斷的給遞紙巾。

終于母女倆個人都恢復了平靜，也可以和警察同志直視了。

李副隊長她們二人都平靜了下來：“張艷，我們剛剛已經了解到了你們家庭的一些關系，你是長期在周強的家庭暴力下生活的，甚至有時候有些軟禁對嗎？”

“所以呢？你們是發現了我們夫妻的問題，想要證明什么？”

張艷沒有了剛剛的凄慘樣子，說話的語氣像是在質問警察。

“發現這個問題，只是個意外！我們今天來是想問你一些關于周強還有沒有仇怨之類的人。”

“有”

“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