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營五百名將士拿著一箱子賞錢開開心心的回到了營地當中。
原本計劃將它們平均分配,但是士卒們經過討論,決意按照每個人的功勞大小進行分配賞錢。
每日督查并且陪同訓練的營指揮使分到了一百貫錢,自由格斗出場最多的隊長們分到了五十貫,每個火長又分到了三十貫錢。
剩下的錢由其他將士們均分掉了,每個人都很是開心,一下子多發了半年的軍餉,誰人能不開心呢?
夜晚,奪魁之后士卒們點燃篝火慶祝,趙與芮和曹弈二人也來到了將士們當中。
趙與芮坐在中間開口道:“各位,你們經歷了一個月的艱難訓練,也算是成長了起來,無論是紀律性還是戰斗力都位于全軍上乘。”
“因此,本王和曹將軍做出了一個決定,想來詢問下大家的意見。”
“全營共計五百人,全軍共計五萬人,本王想讓各位前往各營,每人負責兩隊也就是一百人的訓練。”
趙與芮此話一出,眾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咽了咽口水:“那不就是…就是說我等要變成隊長了么?”
趙與芮略帶笑意道:“是這么個道理,但只是暫時的,畢竟殿前司駐軍已經成建制了,不易進行大規模的人員調動。”
“但朝廷馬上要組建新軍,那便是各位一展身手的時候了。”
“這次的實驗性訓練,只不過是讓你們初步嘗試掌握兩隊的情形,考驗你們的能力罷了。”
“怎么,不敢了么?”
士兵們似是有些期待,但很多人都有些膽怯,大家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戶出身,沒見過那么大的世面。
很多人就是一普通士卒,讓人一步登上高位,實在是有點強人所難。
但大家又不愿意放棄這個機會,畢竟錯過了,高官厚祿也許一輩子就與自個兒無緣了。
士兵們此時只是缺了那么一點點勇氣。
趙與芮看出了士兵們的心事,笑道:“有一句古話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你們被本王‘折磨’了一個月了,難道就不想把這等‘怨氣’撒在其他同袍身上么?”
眾位士兵登時瞪大了雙眼,討論了起來。
一個士兵邪魅的笑道:“是啊,我特么這個月被搞得這么慘,不讓其他兄弟‘感同身受’一下,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另一人插話道:“是啊是啊,前兩天三營的人還在嘲笑我們練得跟狗一樣累,不讓他們漲點教訓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還有一人飽含怨氣的說道:“老子每天卯時就被叫起來訓練,那幫家伙睡得跟死豬一樣,我要拿他們出出氣!!”
“對,就按榮王殿下說的辦,那什么以彼之道,還什么身來著。”
“還施彼身!”
“對,就這么搞!”
只有曹弈大皺眉頭:“還施彼身,你們咋還到同袍身上了?正主不就在這兒么?”
當然了曹弈還同情其他營的士卒,他們即將接受煉獄級別的訓練。
“祝兄弟們能活著熬過去吧~~”
第二天,全軍集合的時候,曹弈宣布了這項決定,眾軍士也不反對,人家的成績是實打實的好,不得不服啊。
而且曹弈也保證了,最好的營組成“監察營”是來監督其他營訓練的,每個營都要聽這些人的命令。
軍中大比以后兩月舉行一次,“監察營”是可以隨時輪替的。
軍士們聽罷也都摩拳擦掌,準備好好訓練,隨時頂替一營的位置。
但他們不會知道,即將迎接自己的是多么恐怖的訓練。
五百將士在趙與芮的瘋狂摧殘之后,心中積累了無數的怨念,雖說賞錢拿到后,倒是不怨恨趙與芮了,但這口氣卻沒有撒出來。
趙與芮對這五百軍士的要求很簡單:“本王怎么對你們的,你就怎么對他們!”
當然了,人格侮辱、過度體罰、抽打士卒這種事情是不允許的。
允許的只有按照實際情況加練加訓,互相競爭進行激勵。
之后的兩個月,五萬士兵便開始了煉獄般的訓練。
趙與芮倒是空閑下來了,不過他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做,趙與莒讓他急忙回宮與真德秀、魏了翁這些人商議大事。
趙與芮接令之后,帶著顧瑧即刻趕回了臨安。
殿前司駐軍距離訓練完成大概還有兩個月,兩個月之后,趙與芮便要率領這支部隊北上,想辦法收拾李全了。
這兩個月當中,朝廷上下都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
趙與芮回到臨安之后,直奔大內,來到了都堂。
都堂原本叫政事堂,元豐改制之后,改名叫三省都堂,不過也可以稱呼為政事堂,這里是丞相、參知政事辦事的地方。
趙與芮來到都堂之后,趙與莒、真德秀和魏了翁三人已經商討多時了。
趙與芮本欲行禮,但被趙與莒瞪了一眼之后,只得作罷。
趙與莒問道:“賢弟,殿前司駐軍訓練的如何了?”
趙與芮攤開手道:“底子太差,馬馬虎虎吧,兩個月后,應該能勉強一戰了。”
真德秀撫摸著胡須說道:“根據殿前司公事的匯報,榮王殿下頗曉練兵之術,想來必能訓練出一支精銳之師。”
趙與芮不好意思道:“真相過譽了,這支駐軍距離真正的銳士還有很大的差距。”
真德秀頷首道:“嗯,德秀雖然不通軍事,但也知曉要賞罰分明軍隊才能擁有旺盛的戰斗力。”
“故我等今日便要就此事和榮王殿下商議啊。”
趙與芮問道:“可是要為將士們建立軍功制度嗎?”
真德秀點頭道:“正是如此啊,但我等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請榮王殿下特來此一商啊。”
真德秀繼續說道:“將士們打仗建功立業,最希望獲得的獎賞,莫過于田地了。”
“對所有士兵們來說,田地便是他們一輩子的財富。”
“我大宋人口數十年間節節攀升,但土地卻沒有增加,反而因為外戰的接連失敗,丟掉了不少土地。”
“如果我們不想想辦法的話,我們將面臨無地可授的局面啊。”
“一旦無地可授,朝廷的威信便會折損,士兵和百姓們便不會再信任朝廷。”
“到那個時候,我們再想要強軍衛國可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