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的人抻直了脖子，眼眸在四位院長的身上不停掃來掃去。因楓長老的訓斥不敢再出聲，但眾人心懷鬼胎，免不了想知道四位院長的態度如何。

更甚者，有實力同樣不夠考核標準之人，因秦歡和慕凌凡兩人的破例而抱有僥幸。

率先出言反對的是趙晗，他指著白貓，神情不悅：“依靠妖獸，怎么能算是自己的本事？此人憑什么通過考核？”

趙晗雖藏有私心，但提出的質疑有理有據，其余三位院長對視了一眼，顯然無可辯駁。

他們都明白，外力始終只是外力。而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是唯一不變的依靠。

見三人沉默不語，趙晗冷哼出聲：“楓長老，可以宣布結果了吧。”

楓長老惋惜地搖了搖頭：“慕凌凡，修為靈根考核，不予……”

“慢著！”秦歡倏然開口。

宣布被打斷，楓長老面色一變。

他不著痕跡的用余光瞥了眼座席上的院長，才提醒似的說道：“秦歡丫頭，老夫知道你與他是好友，但評判結果乃是由四位院長一致決定，并非隨意為之。”

“晚輩只是有一疑問。”楓長老幫她良多，不愿令他為難。是以，秦歡清亮眼眸轉向四位院長，道：“既然能夠駕馭，如何不算自己的力量？”

“可笑！外來力量就是外來力量，沒了這股力量，就憑他無法施展靈力一點，他就是玄云大陸的恥辱！”趙晗厲聲道。

聞言，秦歡淡淡點了點頭：“依院長所言，沒有了功法，符箓，武學，法寶所助，您與煉氣期的修士也并無差別？”

空氣突然一片寂靜。

所有的參與者此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秦歡瘋了……

蒼龍令選拔這么多年以來，她是第一個敢對院長提出質疑的人。這不是瘋了是什么？那趙晗是什么人，那可是金丹強者！秦歡居然大言不慚的說他與煉氣期修士并無差別？

豈不是擺明了要觸趙晗的霉頭。

趙晗怒極反笑，怒氣便是隔著座席與長桌都能感受到。

“秦姑娘，你不必……”慕凌凡驚愕，連忙向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

他自由散漫慣了，即便沒有了修為，也不見得會消沉。四大學院在大陸上享有盛名，他早就做好了入不得學院的準備。

“秦姐姐……”顏月瑤小臉煞白，扯了扯秦歡的衣袖。

見到這一幕，戴著“封塵”面具的帝千霜不悅地咬了咬后槽牙，眼眸在慕凌凡身上凌厲的掃過。

慕凌凡只覺一道可怕的氣息自自己身上掠過，后背立時浮起了雞皮疙瘩。

察覺到帝千霜的氣息，秦歡黑亮的眼瞳對上“封塵”，道：“晚輩無意冒犯，只想求解疑惑。”

帝千霜望著那對黑曜石般的眼眸，半晌，淡淡開口：“言之有理。”

洛水本就有心想讓慕凌凡通過，只是苦于無法反駁趙晗的質疑。

而今“封塵”一松口，她笑了笑，道：“既然慕凌凡在丹田受損前有著煉氣七層的修為，入得學院，替他修復丹田，他便有了貨真價實的實力。如此，倒也不算我們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