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平靜的小臉上閃過些許不解。

她救過帝千霜不假，可男人幫她的事，早已超過她救他的酬勞。

表情未加掩飾，直直撞入帝千霜眼底。他低下頭，漫不經心道：“我的命很金貴。”

“嗯。”秦歡應了一聲。她不喜爭辯，帝千霜怎么說是他的事，但即便他不提條件，她也會記著。

殿門大敞，隱約有極淡的血腥味順著風吹進殿里。

秦歡聞著這股味道，眸子冷了幾分：“帝千霜…仙人元神受損，會如何？”

“嗯？你問姓胡的？來的只是一道元神罷了，并不能把他消滅。不過，本體還是會有所損耗，需要閉關修煉。”

“仙人很強嗎？”

“對凡人來說，的確如此。”

帝千霜慢條斯理的為懷里的小家伙答疑，沒有半分不耐。

聽到肯定的回答，秦歡靜默片刻，小臉之上涌出堅定：“我會比他更強。”

外公是除了小白以外，她在這世上僅剩的親人。胡老怪的話還歷歷在目，雖然從帝千霜嘴里知道了元神受損并不致死，可是，她還是有些擔心外公。

若非出了大事，外公不會急匆匆的連一句話都沒有留就回了仙界。很有可能，他的本體遭到了胡老怪的傷害。

胡老怪沒死，她不知道回到仙界后，胡老怪會不會因為怨恨，再度傷害自己的外公。

可是，現在的她太弱小，什么都做不了，甚至還需要帝千霜來救。她唯一能做的只有讓自己變強，才有能力保護她在乎的人。

那張平靜堅韌的臉龐落入帝千霜眸中，令他嘴角愉悅地勾起：“既然如此，那便接下蒼龍令吧，小家伙。”

“蒼龍令？”秦歡蹙眉，在腦海中找尋了一圈，她并未找到任何關于蒼龍令的記憶，當下有些疑惑。

“不錯。”帝千霜稍稍俯身，抬起秦歡纖瘦的下巴：“四大學院聯合發出的招募令，便號稱蒼龍令。”

……

入夜，喂秦歡吃下固元丹后，帝千霜的身影鬼魅般出現在皇宮一處偏僻的角落里。

“出來吧。”望著黑漆漆的遠方，他淡淡開口。

話音落下不過片刻，在他身后，身著黑衣的高大男子緩緩走出。

“主子。”無影恭敬道。

帝千霜沒有回頭，赤色眼瞳微瞇：“在內殿時，你想說什么？”

聞言，無影愣了愣，立刻跪倒下去。雖然知道自己的話可能會令主子不悅，但斟酌了半晌后，他仍舊道：

“主子，您今日插手教訓了仙界之人，若是讓那位知道了，只怕少不了到陛下面前嚼舌根。”

“主子來凡間，原本就是因為那位的算計。如此一來，落了話柄，恐對主子以后回去不利。”

無影將頭垂的很低，甚至做好了迎接怒火的準備。可等待了一會兒，只聽見一句：“起來。”

他怔了怔，剛站起身，又聽帝千霜不帶感情的問：“打散元神的是誰？”

“呃……是屬下。”

“哦。你打散的，和我有什么關系？”

？？？

屬下是您的下屬啊！屬下打散的難道不是您下的命令嗎？

無影滿頭黑線，哪有這么不講道理的主子？

見狀，帝千霜赤眸冷然，道：“這些事我有分寸，天雷的事我還沒找他算賬，他若要送上門來，我倒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