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滿意的摸了摸臭花干癟癟的小臉，噫，硌手。她把手指收回來：“你來有什么事嗎？”來看自己被叫大嬸的嗎？“你不是要。”司辰微微抬手指了指他的臉。

變臉？小九低頭看著臭花，讓臭花先去那個堆滿雜物的地方收拾收拾。臭花一溜小跑的過去了，巴不得離大魔頭遠(yuǎn)點。

打發(fā)走了臭花，小九抬手附上自己的臉：“給我弄好看的。”

司辰點頭，從袖子里掏出張畫好符的黃紙，緊接著讓黃紙懸在小九臉前兩指寬處，黑色的火焰在符紙上燃起。小九閉上眼睛，燃燒的符咒慢慢變成了透明的液體狀，四散在小九的臉上。小九只覺得臉上微微一熱，一層?xùn)|西就附在了她的臉上。

“可以了。”司辰道。小九迫不及待的站起，跑到鏡子面前，擦掉鏡子上的灰塵。

這張新臉的眉眼與自己還像那么三四分，眉毛變成了新月形，鼻子高挺了些，嘴唇也豐滿了點。“不錯。”小九夸贊，看來司辰是個見過美女的人。

司辰凝視了會兒小九的臉，眼里帶著難以言說的感情。“我這幾日有些事情，回不來。”

小九忙著觀賞新臉：“這東西能拿下來嗎？”司辰見她對自己的話好不上心，只好笑笑。“可以，一拉就下來了。我這幾日要出去。”小九擺擺手：“好的好的，別死外邊了。”

司辰對小九的態(tài)度有些氣惱，是因為那張臉嗎？

見司辰出去，臭花推開后門跑了進(jìn)來。“姐姐姐姐，你的臉好漂亮啊。”

小九撫摸面頰的手一頓，這小兔崽子喊她原本的臉叫大嬸，現(xiàn)在跑過來說自己這張臉漂亮，這臭花人如其名，嘴臭。

“你收拾屋子了沒？”小九繼續(xù)摸臉。臭花撅起小嘴：“收拾了。”小九趕她：“繼續(xù)收拾。”臭花拉起小九的袖子：“姐姐你不餓嗎？”

折騰了一天，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傍晚，外面有些昏暝。

壞了，小九看著一點點消失的光線，司辰這里他自己不住，也就沒人送飯過來。但小九也不想去城主府里找飯吃，于是她看向臭花：“我們?nèi)コ抢锍栽趺礃樱俊背艋ㄆ疵鼡u頭：“那些魔頭會打我的。”小九瞪眼歪頭：“打你？”

她站起身來，縷縷黑線自她的手上冒了出來，鉆入了臭花的身體里，臭花駭?shù)貌桓覄訌棥Ｐ【排牧伺乃萑醯募绨颍骸斑@樣沒人會認(rèn)出你是個人了。”臭花看著自己的手，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小九。

小九已經(jīng)向外面走去，臭花連忙跟上揪住小九的袖子。

這兔崽子怎么那么愿意揪自己袖子。

兩人走出了樹林，小九一拍腦門，她忘了自己還穿著染血的衣服。“臭花，陪我回去洗個澡。”

洗完了澡換上了衣服，小九帶著臭花穿墻而過，到了外面。臭花在穿墻的時候意猶未盡，央求小九多穿幾次，于是兩人便在一磚墻處呆了一刻鐘。

晚上的東城要比白日里的熱鬧些，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聚在路邊。小孩子在地上捏泥巴，還有挑著剛剛宰殺的豬肉在街上走的屠夫和菜館老板商量價格。酒樓里鶯歌燕舞，不時有個性各色的男子帶著淫邪的神色走進(jìn)去。

臭花一直被關(guān)在城主府，這是頭一次上街，本來她以為會被別人認(rèn)出是個人，但沒想到并沒有。開始還有些害怕，但后來也就放的開了。

“姐姐姐姐！你看，那個花好漂亮。”

這已經(jīng)是第五次臭花拉著小九的手，硬扯著往賣花的地方走了。小九不明白，旁邊就是賣烤肉的攤子，她怎么就跟沒看見一樣？

臭花眼睛快貼到那鮮艷的花瓣上去了。“姐姐買一個吧，就一個嘛，”臭花揪住小九的袖口，左右大幅度擺動。

“你看這花兒多配您啊。”這個攤子的攤主是個長著一張慈善的老奶奶臉的芍藥，至于為什么成了個魔，看看她賣的花兒就知道了，各個是被殺死的小花精。小九很不喜歡這種帶著怨氣的東西，但在小九不斷的央求下，小九妥協(xié)了，她掏出從城主府不知道哪位倒霉蛋兒那順過來的碎銀子和文錢：“多少錢一支？”攤主討好的笑：“二十文。”小九數(shù)了數(shù)錢，放在攤主手里。

臭花高興的拿起一株水仙，鼻子湊上去狠狠一吸。小九仿佛看到了抽大煙的某些人，而且怎么看怎么像跟死人接吻。

死妖精唉，臭花要是知道肯定會吐出來的。

“民以食為天，肉乃萬物所必須。”小九拉過臭花，指了指旁邊的攤位。臭花似乎對烤架上的肉沒有什么興趣，她對烤肉攤身后的酒樓很有興趣。

“姐姐姐姐！你看那些人。”臭花指了指那些面帶淫笑，一臉興奮的和老鴇交流的男人們，小九愣了：“怎么了？”沒想到魔界的妓院也如此受歡迎，在天界每次大戰(zhàn)完，都會有大批的士兵徹夜不歸，而當(dāng)天晚上的妓院可謂是生意火爆。

臭花拉起小九的衣袖：“里面看起來好好玩啊，我們進(jìn)去看看吧？”這兔崽子是不是頭被門擠過！小九拽住臭花：“你是沒看過妓院嗎？”臭花忽然興奮了起來：“妓院？我娘說要讓我長大后去妓院里，那里掙錢多！”小九覺得臭花全家腦袋都被門擠過，而且是擠開花的那種，神特么去妓院掙錢，這么小的孩子竟以去妓院為目標(biāo)？

“你不知道里面的女的都靠和男人嗯嗯嗯嗯掙錢的？”小九問。臭花一臉不解一臉純真：“嗯嗯嗯嗯是什么？”小九扶額，這她怎么解釋，她總不能向小孩子傳遞什么淫穢色情信息吧？

臭花小嘴一嘟，肉沒嘟出來幾兩，臉上的皮倒是繃緊了，小九看著那一臉骨頭，看著就硌手。“我們進(jìn)去玩吧。”臭花一臉委屈。小九真的受不了別人跟她撒嬌。

大步流星的扯著臭花來到了妓院門口，老鴇一看到小九氣勢洶洶手里還拽著個女孩子的樣子，趕忙迎了過來。小九被老鴇嗆人的脂粉味熏的后退兩步，而臭花卻一臉向往的看著老鴇。“姐姐，你看這個大嬸長的好好看啊。”

老鴇面色瞬間就暗了下來，她雖然幾千歲了，但保養(yǎng)得體，加上常年練舞，形體氣質(zhì)自是了得，她怎能容忍一個干癟丫頭在大庭廣眾之下喊她大嬸？

“干嘛來的？賣她。”老鴇一指臭花，“還是一起？”。老鴇看到了小九，細(xì)長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艷，這女子長得蠻標(biāo)致的，身上的氣質(zhì)也與樓里的女子不同，如果可以留在樓里，必會讓更多男子前來。

老鴇看著小九的眼神讓小九渾身起雞皮疙瘩，那種眼神似乎要剝下了小九的衣服，往小九衣服下的身軀看去。“我來玩的。”小九把兩塊銀子放在手心里。老鴇見小九不是來賣身的，有些失落，但畢竟小九有錢，她還是熱情的介紹。

“樓里有男妓。”老鴇曖昧的笑著。小九猶豫了一下，這次她是想讓臭花打消對這個賣肉行業(yè)的念頭，可是...不得不說，她想看看男妓...

小九站在原地思考，自己是要男妓還是要女妓。正猶豫著，臭花推了推她，臭花的眼里閃著興奮的光：“一個男妓一個女妓好不好？”

大人才一個個選，小孩子都要！

小九挑了挑眉，矜持的從口袋里又掏出兩塊銀子遞給老鴇，老鴇眉開眼笑，招呼一個小丫鬟過來，領(lǐng)小九和臭花上去。

小丫鬟面相比臭花小，但魔界人長到人界差不多十二三歲的樣子肯定花費的時間會比十二三年長，這小丫鬟肯定比臭花大。

臭花非常興奮且尊敬的握住小丫鬟的手，小丫鬟躲開，臭花再握，小丫鬟再躲。來來回回臭花和小丫鬟像比武一樣，比試了好幾個回合，幾人也走到了包廂。

小丫鬟將二人引進(jìn)包廂，臭花四處打量，然后對小丫鬟道：“你住的地方真好！”小丫鬟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了眼臭花，轉(zhuǎn)身對小九行了一禮：“這里是二位的包廂，茶水等下奴婢會拿上來。”小九點頭：“你下去吧。”小丫鬟再次行禮，轉(zhuǎn)身關(guān)門退下。

包廂內(nèi)有一張大床，應(yīng)該是留著嗯嗯嗯嗯用的，對面是一張?zhí)鹤樱鹤颖惠p紗遮住，類似舞臺和幕布一樣，只不過幕布是半透明的，更讓人想一探究竟。

這里的隔音不錯，外面的聲音里面幾乎聽不到。小九稍稍打開門，一只眼睛從門縫向外看。

小丫鬟左手著一盤水果，右手端著茶水，小心翼翼的穿梭在醉醺醺的酒客之間。小九揪過臭花，讓她看小丫鬟。

臭花看著小丫鬟不情愿的被一些酒客揩油，看著她不停的躲閃但手上仍舊努力保持平衡。“姐姐，他們怎么可以這樣！”臭花義憤填膺，一雙小手緊緊握起。小九關(guān)上門，掰過臭花的身子，教導(dǎo)：“妓院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看那個小丫鬟...”

“姐姐，我們要去救她！”臭花怒氣沖天的打斷小九的教導(dǎo)，轉(zhuǎn)身開了門，對在摸小丫鬟臉的中年肥胖油膩男大吼：“你停下！”

小九被臭花犀利的操作震驚到了，不光小九被震驚，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臭花雖然出去，但小九不會管這種事情。她從來不管她不在乎的人的死活，至于臭花，她還沒什么感情。她自己惹的禍，自己去承擔(dān)好了。

“小崽子你嚎什么呢？”那個被臭花吼的男人立刻就爆炸了，他一把推開小丫鬟，氣勢洶洶的向臭花走來。

小丫鬟啊的驚叫，摔倒在地，但這個小丫鬟明顯比臭花腦子靈光，她沒管打翻的水果茶水，也不管臭花這個想保護(hù)她的妮子，直接像只老鼠一樣，呲溜的跑沒了影兒。

自己的最大儀仗并沒有護(hù)著她的意圖，臭花看著向她走來，滿臉橫肉的男人，不由得腿肚子攥筋。

老鴇提著裙子，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上樓梯，在旁邊勸架：“小孩子不懂事，小孩子不懂事。”打架這東西很耽誤做生意啊。

男子沒理會老鴇的話語，接著向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