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莊駟一手拿著油條,一手端著一碗豆漿正站在街道邊上早餐攤子滋滋有味地吃著。
這條街用現代話來說就是商品街,有著許多諸如,服飾,兵器,鍛造,靈獸,等等店鋪琳瑯滿目,鱗次櫛比。
吃完了早餐,莊駟沿著街道不緊不慢地邊走邊看,問問這家的價格,看看那家的東西。
這個商業街很長,雖然現在還是早晨,但人流量已經很大了,人聲鼎沸,熱火朝天。
很快莊駟注意到了一家打鐵武器一體的店鋪門可羅雀,店鋪里也看不到什么兵器,還尋思是不是生意太好都賣光了,結果目光掃到那個坐在店里的人,是個三四十歲的男人,面色木然,頹然地坐著,跟丟了魂似的。
莊駟不由得好奇,在這樣的地段開店還能虧了?
“你好。”莊駟走了進去打了聲招呼。
“買東西上別家吧,我這什么都沒了。”那人看都不看莊駟,只是死氣沉沉地回答。
“買賣做地好啊,賣光了?”莊駟試探性地問。
“只拿東西不給錢算買賣嗎?”那老板說著臉色變得悲憤。
“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說看怎么回事,興許我能幫你。”莊駟微微一笑,大方地說。
“別開玩笑了小兄弟,現如今只怕整中都城都沒人幫的了我。”老板苦澀地搖搖頭,神色雖然悲憤卻沒有一絲兇光,看起來也是個老實巴交的人。
“我來猜猜吧,跟千刀門有關吧?”莊駟拉過一張椅子,隔著柜臺面對著老板坐了下來。
“噓!”老板豎起一根手指貼著嘴唇,慌張地往門口左右探看了下,驚懼地說:“小兄弟,你小心惹禍上身啊!”
“惹的就是這個禍。”莊駟心里暗暗地說著,但表面上還是平靜地微笑,說:“我你就別操心了,反正你這都被搬空了,怕什么?”
“我跟別人一樣每個月都按時交了保護費,可是就在剛才,他們無緣無故就把我店里的武器全都卷走了。還讓我再生產一批,否則這店就不用開了。我這本來每個月都要交錢,都是有多少收入就進多少貨的。哪里還有多余...”說到最后他一個大老爺們眼眶都紅了,各中心酸不言而喻。
“那就關了吧。”莊駟不假思索地回答。
“關了我老婆孩子跟我一起喝西北風?”老板心有不甘地問。
“做買賣不一定非要開著門的。”莊駟別有意味地說。
“你什么意思?”老板愣愣地望著莊駟,神情變得有些復雜。
“不知道你能理解不,就是我想讓你開個武器作坊。”莊駟忽然湊近了老板,壓低了聲音,說。
“可是我已經沒有本錢了,而且開了作坊也沒用啊,這中都城除了千刀門根本沒人敢買武器。”老板失望地搖搖頭。
“下家你不用擔心,錢的事情也好辦。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意向了。”莊駟一挑眉并不在意地回答。
老板遲疑了一會,終于抬起頭目光堅定地望著莊駟,說:“只要可以賺錢養活老婆孩子,我啥都干!”
“報上名來。”莊駟的微笑中多了幾分滿意地神采。
“張本鐵。”老板訕訕地回答。
“那么請你去籌劃一下,把所需要的各方面資金列成表。修真錢莊你知道吧,就到那里找我。”莊駟說著站起了身,習慣性地伸出了手。
而張本鐵也不明白咋回事,也不敢問,神情有些復雜,心里還納悶這人天花亂墜說半天也是來要錢的?
莊駟只是笑著搖搖頭,抱拳道:“今天先到這里,你抓緊準備吧。”
張本鐵本就是虎實之人,應了下來,也不再多想。
莊駟走出鐵鋪,心里盤算著,到時候得讓張本鐵幫做一把趁手的武器才行。
不過莊駟并不想舞刀弄槍的,而更想要那種輕便且殺傷大的武器。比如說,手槍!
他注意到了這里用的錢幣其實并不是什么金銀制品,而是內里蘊含著一種叫亥靈能量的容器,以此為流通貨幣。
可以制作成硬幣,那么用來制作成子彈應該也不成問題吧?
免得下次遇到像昨晚那樣的情況就只能求饒,自己倒是沒什么,主要在伙計面前實在是有些丟分。
走了一會,只覺得口干舌燥,便鉆進了一家茶樓,上了二樓憑欄而坐,點了壺茶和糕點。
春天清涼的微風在這樓宇間徐徐吹來,就著糕點喝下一口熱茶,好不舒爽愜意。
雖然在原來的世界里,坐在咖啡廳里喝咖啡也不錯,但莊駟只覺得更喜歡現在這樣樸素的氛圍。
“喲,這不是修真錢莊的掌柜地嗎?”兩個滑頭滑腦的男人走了過來,手里都握著大刀,腰間都掛著同樣的吊墜,一樣印著刀的圖騰。
再往另外一邊一看,真是冤家路窄,那個大師姐正坐在內里角落里,她還是一身白色紗衣,神情冷若冰霜,正兀自喝著茶。
莊駟心里跟明鏡似的,這兩個男的一看就是千刀門的,又不認識他們。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是那個大師姐派過來“打招呼的”。
“好說,不如兩位的茶水錢算在我賬上吧,以及那邊大師姐的也是。”莊駟一抱拳慷慨地說。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你們不就想要點好處嗎,一幫吃盤邊餐的蟑螂。我啥水平啊,家里有礦的人!莊駟心里暗暗蔑視著這幫走狗。
果然這兩人一下子愣了住,原本的囂張氣焰也都僵了住,要找茬又沒理由,回頭吧好像怕被大師姐追究,那叫一個進退兩難。
不一會,只聽得有急促的腳步聲向這邊而來,不用說,肯定是那大師姐過來了。
莊駟腦子飛快地轉動了起來,想著怎么對付那個刁蠻的女人。
正在這時候,那急促的腳步聲忽然緩了下來甚至停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邊的沉悶緩慢的腳步聲。
莊駟頓覺周遭的氛圍變得有些詭異,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那腳步聲。
“咚咚咚”
莊駟只覺莫名的好像怔了住,身體驟然好像僵硬了一般,一動也不能動了,一股恐懼的寒意從背脊不斷的向上攀。
“可以請我喝杯茶嗎?”一個低沉沙啞的男人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