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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考核

錦鳶花綻放的春三月,雨族的王女——雨傾璃,瞞著她爹娘做出一個全族百姓都會反對的決定,她要潛入火族,去追求她的心上人——火王姬靈燁。

三百年前,老火王一把火燒了雨族的一千畝糧地,死傷七千。老雨王一場雨淹了火族九百戶人家,死傷五千。自此,雨火兩族以火巖嶺、溪月湖為界,誓死不相往來。火族不過溪月湖,雨族不越火巖嶺,駐扎在一湖一嶺之間的仇恨,未曾有一刻緩和。

雨傾璃是雨族三百年來跨越火巖嶺的第一人,穿過火巖嶺時,雨傾璃因一件吉祥物的庇佑,沒有受傷,這是好事,亦是壞事。火族人肩背上都有一塊火焰形族記,是打小在火巖嶺中歷練而成。雨族人的身體天生帶著水的特質(zhì),尋常火焰和石器不易在身上留下印記。為了在肩上擬出火族族記,雨傾璃爬到火巖嶺最高處的洞窟,用浸了千年烈火的火石在肩上雕刻出一個火形印記。雨傾璃反復(fù)雕琢整整兩天,因疼痛難忍昏了兩天,才成功地偽裝成一個火族人。

入王宮第一日,看到想做火王女人的候選人有能塞滿一個大殿之?dāng)?shù),雨傾璃十分吃驚,想想還是雨族的一夫一妻制比較好。競爭力一上升,勾心斗角的是非也就無可避免。歇宿第一晚,雨傾璃床上就埋伏了一條蛇,后來,雨傾璃將蛇烤了,分給了幾個路人。

真正要成為王的女人,要?dú)v經(jīng)重重考核。第一關(guān)是喝斷子湯,服下這湯藥,終生不能懷孕。雨族和火族本就不能通姻,即便結(jié)為夫妻,也不可能誕下子嗣,第一關(guān)對雨傾璃來說,無關(guān)緊要,倒是助她趕走了半數(shù)競爭對手。

第二關(guān)比忍耐力,應(yīng)選的女眷分別被關(guān)在一個院子里十天,水食有人按時送,耐不住寂寞的人就會被淘汰。關(guān)了十天,雨傾璃睡了十天,一覺醒來,留下的人從幾百減少到十三個人。僅兩關(guān)就趕走了這么多人,雨傾璃不禁對這背后出謀劃策的人心悅誠服地佩服。

第三關(guān)是畫一幅畫,簡陳每人心中與火王在一起最想做的事。作畫這種事情對雨傾璃來說頗有難度,從小她蘸著水墨的腳丫子踩出來的腳印都會被雨王雨后夸成是天人之作,結(jié)果造成她在畫畫上不思進(jìn)取,以恥為榮。拿起畫筆的那一刻,雨傾璃突然明白,從小有一個良好的父母教育是多么重要。

靠自己不行,參考一下別人的總是可以的。雨傾璃貓著眼睛裝作“其實(shí)我只是隨便看看”的樣子,迅速地抄了一眼鄰座姑娘的畫,畫上赫然一張大大的床。雨傾璃臉紅心跳地縮回脖子,這種程度的露骨表白,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她好歹也是王女,高尚的戀愛情操還是要堅(jiān)守的。于是,雨傾璃在白紙最不起眼的小角落畫了一張小床,床的上面還添了一個不圓不扁的月亮。這是晚上的活動,至于白天要做的事,雨傾璃做了一個春夏秋冬的規(guī)劃。春天采花釀酒,夏天池中戲水,秋天閑在房里,冬天雪地騎獵。雨傾璃擔(dān)心火王看不懂她的簡筆畫,便在畫中注明文字,如此一來,簡單明了,彌補(bǔ)了她糟糕的畫技,極大地增強(qiáng)了她成功的信心。

考核完之后,不允許閑逛,雨傾璃如何耐得住這樣的無聊,她翻過宮墻,來到一處僻靜的小院,這里沒有幾個人,她伏在墻頭,也只見到兩三個人進(jìn)進(jìn)出出。雨傾璃心生好奇,跳下墻來,貼在門板上聽。

“娘娘,你別等了,火王是永遠(yuǎn)不會來了。”小宮女在女子身邊道。女子衣著還算貴氣,只是因?yàn)榇┑臅r間長了,有些發(fā)舊了。

“讓我等著吧,除了等他,我還能做什么呢?”女子聲音凄涼,說不盡的滄桑。

“娘娘,火王待你如此涼薄,這樣的男人,你還愛著他做什么呢?”反正這是在冷宮,小宮女也不怕被人聽了去。

“沒辦法啊,愛上了就是一輩子的事,如果再給我一個選擇,我一定會離他,離這皇宮深院遠(yuǎn)遠(yuǎn)的。”

很久之后,雨傾璃才明白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卻包含了一個女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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