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彌漫，將所有人包裹其中。

陳培培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隔著白光形成的屏障，依然能看到她臉上燦爛的笑容。

“我救了你，回去記得請我吃飯，別想跑，我會去你學校找你的。”陳培培笑著道。

這女人，不是說是因為內心的譴責嗎，怎么現在還要請客吃飯呢？林牧有些無奈，但他遲疑了一下后，依舊點了點頭，算是勉強答應了。

陳培培看到后，興奮地原地跳起來。

“等我！”

當陳培培說完最后一句話，所有人都消失在了光芒之中，當林牧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主神空間。

“001號，恭喜你通過了第二場景怪物獵人3。”空蕩蕩的主神空間內響起了林牧最不愿聽到的聲音。

“你是不是提升了場景難度？”林牧聲音低沉，帶著些怒氣問道。

“沒有。”主神說道。

“沒有？原著游戲中的怪物有這么強嗎，你知不知道光是幾只小狗龍就差點要了我的命，還有后面看不清路的狂風暴雨，還有那只突然出現的狗龍王！你知不知道要是有一點點地方沒做好，我們可能全部都會死在那里！”林牧怒吼著發泄著他的不滿。

“001號，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對主神發泄并沒有任何作用，我沒有任何情感，并不會因此憤怒或者是產生同情感，相反我可以隨意將你從主神空間抹殺。”

林牧憤憤地看著沒有實體存在的空氣，一言不發，既然主神這么說了，那事實便是這樣的，能夠隨意剝奪別人生命的存在是沒有必要用欺騙這種手段的。

“001號，你應該很清楚主神空間存在的目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新人類計劃的順利實施，這不管對于你們還是我們都有巨大的好處，就像是你現在得到強化的身體，如果不是新人類計劃，你還只是數十億人類中極其渺小的一個螻蟻，而新人類計劃給你帶來了人生新的可能。”

“說的好聽，可是參加新人類計劃你根本就沒有問過我是否同意！”林牧反駁道。

“但你剛進入主神空間的時候不是很興奮嗎？不是覺得人生能因此不同而歡呼雀躍嗎？”

主神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卻讓林牧覺得滿臉羞愧，沒錯，林牧當時甚至還有一個想當超級英雄的夢想，但是現在，在生死線邊緣走過幾次之后，卻又想恢復到原來平靜的生活，但這卻已經不可能了。

林牧沉默著，主神就繼續開口。

“主神中的任何場景都是根據你現有世界上的作品改編的，這一點在你第一次進入主神世界的時候我就和你說過了，什么是改編，你應該很清楚，就是在場景的難度，地形，或是生物上進行一定程度的調整，但是這種調整都是在你們進入場景之前就已經決定好的，并不會在你們進行任務的時候進行難度調整。”

“那那場大雨又怎么解釋，難道不是你用來拖延我們時間的嗎？”林牧問道。

“那我大可以設定讓青熊獸和你們在雨中作戰，那不是更加簡單？主神場景是用來進行新人類計劃，讓你們提升潛力的地方，而不是我單純為了抹殺你們而設定的。”

“好吧。”林牧有些明白了，他想了想繼續問道，“那為什么最后會出現一頭狗龍王，而且我的支線任務會變成狩獵狗龍王，任務要求明顯是讓我必須擊殺狗龍王之后才能擊殺青熊獸，如果是我一個人做這個任務也就算了，但是其他人的任務都很普通，拖上其余人，不是讓他們和我一起死嗎？”

“那如果真的讓你一個人面對，你覺得你活下去的可能有多大？”主神的語氣中居然透露著一點鄙夷，“人類真的是一種很虛偽的生物，你想活下去，甚至愿意讓隊友替你去死，明明渺小的微不足道，想要拼盡全力活下去，卻又希望能在這種行為中獲得高尚與贊美，貪婪而又丑陋。”

林牧咬著牙發出吱嘎的磨牙聲，他的雙拳握緊，想要表達出自己的不滿，但是卻又無從發泄。

“人類的思維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你也別試圖用你那一堆程序來揣摩人類的思想！”

“無能狂怒，即便你再不滿，不依然還是要向我詢問，在我創建的場景中茍延殘喘嗎？”主神發出很難聽的笑聲，像是在特地模擬大笑的情感一樣，“作為唯一職業，你已經比別人特殊了很多，相信新人類計劃，當你完成一次又一次的場景之后，你甚至會愛尚這種感覺，超脫凡人之上，可以掌控別人生死的感覺會讓你沉迷其中，無法自拔，超級英雄什么的，都只是小兒科罷了，所以你也要做好這個覺悟，生死在權利和金錢的面前，一文不值。”

聽著主神講的話，林牧無比震驚，一個電腦程序不僅僅是參透了他的想法，甚至還說出了讓他無法抗拒的理由。

林牧平時是一個很專注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如此，但是唯獨在新人類計劃上，他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猶豫和糾結。

主神說的很對，正戳中了他的內心，他想重歸平凡，但是卻不想舍棄現在的狀態，身體強度還有特有技能的存在已經讓他隱隱有了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這在之前的校運會籃球賽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

被主神空間強化過的力量和速度，讓他獲得了所有人的矚目，他喜歡低調，但是是建立在已經獲得別人目光的時候，無人知曉的低調，對于林牧來說，毫無意義。

這就是人類的本性，賤！

這種賤不是表面意義上的賤，更像是一種顯擺，就像是你在成功了以后會說自己的以前吃過的苦，家財萬貫卻和還在對著為想辦法為房子付首付的朋友哭窮，說自己買了多貴的包包手表要吃土，就像是你明明什么都有卻要說自己一無所有。

很多人還在社會的最底層苦苦掙扎，有的人吃過的苦你根本想象不到，有的人甚至要花光全家的積蓄才能付上一套六七十平房子的首付，有些人甚至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吃上飽飯。

這時候，林牧才想起主神剛剛話中提到的兩個詞。

貪婪而又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