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手筆!帝卿眸中飛快閃過一抹滿意,不動聲色地看向鄧潛:“辛苦鄧叔了。”鄧潛呵呵一笑,抬手又在墻上某個位置抽出了一塊磚,一時間,墻面如波浪般涌動,漸漸分開,露出墻那端已經(jīng)起身排列整齊的十名少年。
“這位是公主殿下。”鄧潛走上前,莊重地介紹道。一聽到是“公主殿下”,十雙眸子亮了起來,少年響亮的聲音震顫這片天地:“參見公主殿下!”
帝卿心中一震,不由得上前一步,鄭重而又歉疚道:“辛苦各位了,帝卿來遲。”鄧潛在一旁看的熱淚盈眶,他來到少年們這一邊,面向帝卿行禮道:“九名仙尊,兩名仙君,今后盡歸公主麾下,任公主差遣。”身后十名少年應道:“任公主差遣。”帝卿看著他們,鄭重回應:“今后,我帝卿必定不辜負各位,各位效忠于我,只要我在一日,必保你們周全。”鄧潛和那十名少年不覺心頭大震,這位主子似乎和別人不太一樣,但他們注定要以有這樣有情有義的主子為豪。
出了地下密室,帝卿和鄧潛回到密室外的那處房間。帝卿道:“鄧叔,這幾日,您和他們就暫且繼續(xù)呆在這里吧,我在滄烈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如果有什么事,我會派人過來吩咐的。”鄧潛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道:“殿下,恕屬下直言,今天您身邊的兩名侍衛(wèi)還是——”帝卿嘆了口氣:“鄧叔,我知道你的謹慎,但是銀沐和銀翼是我?guī)煾概山o我的兩名侍衛(wèi),師父他教導了我十年,待我極好,不會害我的。”
鄧潛正色道:“公主殿下,屬下明白,這十年來您是在天月峰長大的,可是這些孩子都是大帝留給您的暗衛(wèi),大帝必然不會害您,說句難聽的,您的師父未必真的……殿下,您身上現(xiàn)在背負的不只是您一個人的生命,還有大帝和追隨大帝的一眾人的期望啊。請您三思。”
帝卿緊緊蹙眉,這對她而言,無疑是十分艱難的,她向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別人,但對于自己的親人,她從不愿以一丁點的惡意來揣測他們。但是,鄧潛說的確實有一定道理,她的命不可以在這種地方冒險了,因為她還要留著性命去救父親,從前的她可以為了她信任的人的信任而冒險,如今的她確實冒險不起了。帝卿心思一沉,淡淡道:“鄧叔,我明白了。”鄧潛見她應下,也不再多說什么,便隨她離開了。
帝卿回到原來的房間里,這個房間里有兩個耳房正好可供銀沐銀翼休息。她走進房間,銀沐和銀翼還在焦急地等待,見到帝卿進來,兩人立刻迎上前。帝卿什么也沒說,只是吩咐道:“準備一下,明天隨我去九王府。”
銀沐和銀翼對視一眼,應道:“是。”
翌日,帝卿帶著銀沐和銀翼來到了九王府,經(jīng)門衛(wèi)通報后,三人來到九王府前廳坐下。
一盞茶的功夫,滄烈九王爺水銘便走了出來。作為新一代的與容祈和上官子邪并稱的天下三杰之一,水銘確實有他獨特之處。俊眉斜飛入鬢,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不勾魂,反倒和滄烈一般,讓人感覺清透舒適,渾身上下有一種青竹般的君子之風。
“久等。”水銘朗潤一笑,聲音如冰玉相擊,分外好聽。
“并沒有,”帝卿起身一禮,笑道,“倒是我不提前派人說一聲,冒昧前來,望見諒。”
“無妨,”水銘輕輕一笑,示意帝卿坐下,他為帝卿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茶,“當日卿家承業(yè)大典一別,今日再見卿家主,不料風采更勝當初啊。”這般諂媚之言出自他人之口,帝卿多半是厭惡的,但奇怪的是,由水銘說來,卻還是那么的真誠舒適,讓人真心愉悅。
帝卿心中不由得對水銘多了一些好感,不自覺地眸中帶出些許暖意:“明人不說暗話,九王爺,此次我前來,還是為了九星古陣的事。”對于水銘這樣的聰明人,帝卿覺得拐彎抹角套他的話是不現(xiàn)實的,反而會顯得不真誠,開門見山反而會顯得更明智,更有誠意。
水銘微微一笑:“卿家主的來意本王了解,只是兩星在皇宮之中,明日正好本王要去皇宮一趟,不如卿家主明日隨本王前去?”
帝卿驚訝,繼而大喜:“那就先謝過九王爺了。”水銘輕輕一笑:“卿家主是本王的朋友,叫本王水銘即可。”帝卿會意一笑:“那九,不,水銘,你叫我卿兒即可。”
“好,”水銘笑笑應下,他輕輕眨了眨眼睛,“那從此以后,我們就是很好的朋友了。”他的語氣十分鄭重,帝卿不由得也鄭重起來,點頭應道:“好,很好的朋友。”水銘開心地笑起來,這時,門口守衛(wèi)的侍衛(wèi)匆匆跑了進來,朝水銘行禮道:“殿下,門口有人前來,自稱是滄瀾祈王。”
帝卿:……這么快……
水銘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帝卿,溫和地對侍衛(wèi)道:“請祈王進來吧。”
“是。”
很快,大老遠地,帝卿便看到容祈的身影出現(xiàn)在前廳正面的花園小路上,只見他一襲白衣,不語時,配上那妖孽的容顏,還是頗有十分仙氣的。
當然,他一開口,這十分的氣質,帝卿覺得,大概一分都不會剩下了。
“喲,好巧!”容祈裝作一副才看到帝卿的模樣,神色有些驚訝道,“原來卿兒也在這里呀!”帝卿心中翻了個白眼,面上半點不顯,淡淡道:“祈王殿下。”
一旁的凌風捂臉:殿下,這就是你的轉換策略嗎……
“祈王殿下。”水銘上前一步,主動引起容祈被帝卿完全吸引了去的注意力,“不知今日到訪有何要事?”
容祈這才勉強將注意力從帝卿身上離開,他揮揮手,漫不經(jīng)心道:“也沒什么,本王純屬路過,不知九王爺和卿兒在談些什么呀。”這語氣,儼然將帝卿劃到了自家地盤。
水銘好脾氣地笑笑,看向帝卿:“卿兒?”
聽到這個稱呼,容祈一頓,心中一陣抓狂,面上卻也是半點不顯,他上前,側身擋在水銘和帝卿之間,面朝水銘,眼含挑釁:“這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說與不說還要問卿兒?”
一旁的凌風:嫉妒中的男人……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