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手有鐵砂掌，通背拳，鐵砂掌顧名思義，用沙來鍛煉手掌的力量，具有有一套完整的練習方法，而通背卻有許多練法，打千層紙只是其中一種。

打千層紙的好處就是手不會像鐵砂掌那樣粗糙。

更重要的是通過打千層紙，手能變得光滑如玉，不失美感。

最關鍵的還在于，這樣一樣能夠鍛煉手掌的力量，爆發力不遜色任何鍛煉方法。

在一旁看著張婉晴打千層紙，沈樂忽然覺得，自己心跳有些不紊。

“無恥，看夠了嗎？”

張婉晴忽然罷手，瞪著沈樂。

沈樂趕緊轉過頭，使勁晃了晃：“你，你能教我打嗎？”

張婉晴呵呵一笑，說道：“教你打？憑什么？別以為爺爺教了你幾天就把自己當什么人，這么想學功夫，跟我過幾招再說？”

“哎呀，都是同齡人，這么吵吵鬧鬧像怎么回事。”

不知何時，張校長站在門口。

“婉晴，你別瞪爺爺，你比他大不了幾歲，不是同齡人是什么。”

一邊說著話，張校長一邊走進房間：“練功尚有一需知，硬功從來軟里練，這是打千層紙的心法，婉晴練的通背拳也是由軟到硬，沈樂，按照剛才婉晴摔，切，拍，點，印，的打法你打給我看看。”

張婉晴跺腳道：“貪多嚼不爛，他一個高中生學這么多應付得了？功夫都還沒入門。”

張壽年笑道：“那婉晴你又把功夫練到哪里了呢？”

張婉晴忽然一動，嬌喝一聲，沈樂懵了，這時候張婉晴身上傳出輕微噼里啪啦的響聲。

“我已經摸到內明勁的門檻！”

說著手臂凌空一抽“啪”的一聲，如同爆竹炸開。

國術里頭有一句口訣，前些天張壽年無意之中給沈樂念叨過：明勁是一道坎，暗力則是一座山。

現在的習武之人，大多只練到明勁罷了。

越往后越難，百個武學家能出一個練到暗勁。

沈樂從張校長家里吃過飯出來之后都還處在渾渾噩噩之中。

通過張婉晴所展露的一手，他更加確定，那些只有在小說中出現的功夫，現實生活當中也存在。

張校長站在陽臺之上看著沈樂帶著妹妹離去的背影，沉聲說道：“還是那句老話，是顆好苗子，就是遲了點。”

這時，張婉晴的聲音從客廳傳出：“爺爺，喝藥了。”

張校長微微一笑，轉身走向客廳。

待張校長走進客廳，穆老師看著電視說道：“爸，你真打算教沈樂那些功夫？”

張校長嗯了一聲：“窮人家的孩子，沒有謀生手段，光靠讀書也不全是個事，習武或許會更好一點，你看，一個中學生比武大賽就有三十萬獎金，我們教書一輩子也不過那么多。”

張婉晴哼了一聲：“別人收徒都考品性，爺爺什么都不考，往后要是他做了壞事，您可別后悔，清理師門的事情我可不做。”

張校長笑道：“放心，清理師門的事情不用你做，再說爺爺也沒說要收他為徒，只是教他一些基本功而已，能不能踏進更高的境界，我不負責，看他自己的造化。”

……

沈樂剛剛踏出校門，就發現了有幾個人鬼鬼祟祟朝著自己這邊指指點點。

這幾個人正是放假的時候和陳磊一起出現在磚廠，而被自己狠揍的家伙。

那些人一看被沈樂發現，立馬作鳥獸散，跟見了鬼一樣。

沈樂輕輕一哼。

“哥哥，婉晴姐姐好漂亮，你喜歡不喜歡？”

沈婷婷開心的對沈樂說道，如今她袋子里還塞滿了出門前穆老師裝進去的糖果。

沈樂聞言停下腳步，摸了莫婷婷的腦袋：“人小鬼大，哪里學來的這些話。”

喜歡一個人哪里有那么容易，自己身世擺在這里，無錢無勢，誰會看得上自己。

不過沈樂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氣：“要是婷婷真的喜歡那個叫婉晴的姐姐，將來哥哥把她娶回來做你嫂子，怎么樣？”

沈婷婷開心一蹦老高：“好！”

看著妹妹開心的樣子，沈樂內心很安穩，輕聲說道：“慢點蹦，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嗎，要是暈倒了哥哥還要背你回去。”

沈婷婷噘了噘有些發白的小嘴：“有了媳婦忘了妹妹。”

突然沈樂停下腳步，緩緩蹲下：“上背。”

沈婷婷使勁的搖頭：“不要。”

“為什么？”沈樂側頭，面帶笑意的問道：“你不是想讓哥哥背你嗎？”

小丫頭很認真的說道：“哥哥這些天忙著鍛煉身體，很累，婷婷不要哥哥背。”

伸手在妹妹的小腦袋上揉了揉，沈樂寵溺的說道：“不累，一點都不累，再說了你個小瘦貓能重到哪去，我一只腳都能背著你跑。”

沈婷婷吐了下舌頭：“不信。”

順便把哥哥弄亂的頭發用手指梳理了一下。

沈樂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不信？不信來試試？”

在沈樂的再三要求下，沈婷婷最終很是靦腆的趴到其背上。

“哥，我是不是很重？”

“都說了你是小瘦貓。”

隨著沈樂站起來，雙手勾著哥哥脖子的小丫頭朝著哥哥的耳朵輕輕的哈了口氣。

“干嘛。”

“這樣哥哥的耳朵是不是就很暖和呀？”

“暖和是暖和，但是很癢啊。”

“嘻嘻，癢死哥哥。”

空氣雖然還帶著陣陣寒意，但沈樂心中卻感覺到無比溫暖。

這種感覺真好。

回到出租房，沈樂才把妹妹從背上放下來。

活動了一下肩膀沈樂對被風吹得小臉通紅的妹妹說道：“看吧，哥哥是不是很厲害。”

沈婷婷蹙了蹙鼻子，輕言細語的說道：“一點都不厲害，剛剛上樓的時候我感覺到哥哥腿軟了一下。”

沈樂揉了揉鼻子，故作兇狠：“瞎說。”

沈婷婷咯咯咯的笑起來：“我去看動畫片。”

說完，便爬到沙發上打開電視。

沈樂無奈的搖搖頭，朝著浴室走去。

昨天的衣服還等著他去洗。

等沈樂洗完衣服晾好，沈婷婷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身上蓋著年前穆老師送來的羊毛毯子。

蹲在這個自己撿來的妹妹跟前，沈樂輕聲說道：“放心，哥哥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哥哥發誓。”

睡夢中的沈婷婷嗯了聲，嘴角微微翹起一個淡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