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到底是何種滋味?酸?甜?苦?辣?可能你會只感受到其中一種,可能每一種滋味都嘗了個遍。
“李云杰怎么這樣?”
三個女孩兒坐在飯桌旁,除了啤酒、還有兩包蝦條,聽著楊蔓講了剛剛發生的事,讓人覺得氣憤。
“那個孫倩倩怎么陰魂不散的!”
“我知道他想跟我解釋什么!”
楊蔓大口喝光了一杯啤酒,拿起瓶子重新倒滿,“我不想聽,一點兒都不想?!?
說著又是一杯啤酒下肚。
“你們知道這個杯子嗎?”
楊蔓盯著還剩點兒泡沫殘渣的杯子,兩杯酒下肚,臉頰還掛著淚痕,兩個好朋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這個漂亮的玻璃杯是李云杰買來送給楊蔓的,說是搬家紀念,而且是成對的。
“我知道他心軟,我什么都知道?!?
楊蔓說完又要再倒一杯,小靜伸手把酒瓶子拿遠了一點,結果還是被楊蔓一把抓過來,“有時候真的一點也不喜歡他的心軟?!?
楊蔓回憶起從前因為孫倩倩而發生的各種事情,說話間他的眼中又布滿了淚水,她甚至開始懷疑李云杰根本沒忘記過孫倩倩,就算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他是不是也沒有忘記過?
又是一杯酒下肚,楊蔓只感覺雙眼有些模糊,看到她痛苦的樣子,朋友們也不知道要說什么,二人看著楊蔓喝完了兩瓶啤酒,接著站起身,朝衛生間走去。
“難受嗎?”
身后,小靜擔心道。
“刷牙洗臉然后睡覺,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嘛!”
;“佩服佩服!”
看到楊蔓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喝醉了還能記得正經事,她的兩個室友也只能收拾好桌子,等著楊蔓哼著“執著”從衛生間出來,然后一步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間,脫掉衣服躺下來。
“姐姐?!?
楊蔓歪著頭看著站在門口正要幫她關燈的小慧,喝得有點兒頭暈了,所以說話也像個小寶寶一樣賴著。
“干嘛?”
聽到這個稱呼,小慧覺得可笑,不過也證明楊蔓確實喝多了,才兩瓶啤酒而已。
“麻煩幫我關燈。”
楊蔓拽了下被子,說完就翻過身去了。
“哦!”
覺得楊蔓說了句沒用的話想說她兩句的,可是小慧沒有這樣做,可能是看楊蔓的德行不忍心說吧,于是她關了燈,關上房門后離開了,小靜正在洗漱,她回到房間整理了一會兒行李,離開這個城市的日子也臨近了,這幾天對象正在找車。
原本楊蔓是想說,走了我會想你的,酒醉三分醒,她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腦袋越發的昏昏沉沉,慢慢的、她進入了夢鄉,夢里只有李云杰。
這個時間,李云杰已經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板著一張臉一句話都不說,從簡易衣柜里拿出自己的衣服,疊好后放進了行李箱里,他的動作很小心、很輕,這一切讓坐在床邊的孫倩倩始終不敢說一句話,所有的衣服都裝好后,李云杰將小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也拿下來裝進了書包里。
“不好意思,我還要工作?!?
裝好后,李云杰背對著孫倩倩,聲音很理智、也很冰冷。
最后,李云杰把掛在門上的小浣拿下來裝進了書包里。
“你要上哪兒去?”
就在李云杰打開房門要走的一瞬間,孫倩倩終于開口了,她的聲音變得卑微,變得更小心翼翼。
“我去別的地方,這里留給你住了。”
李云杰重重的嘆了口氣,“還有半年的房租,這兒附近很安全,所以不用擔心,我走了。”
說完,李云杰拖著行李箱離開了,他將房門關好后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這個地方,他知道身后的孫倩倩此刻會又多無助,但自己已經不可能再去幫她了,如果她真想在這兒生活下去,就必須要靠她自己。
新的一天到來,楊蔓頂著疼得快要裂開的腦袋坐在辦公室,今天她來得特別早,事情太多做不完,一天壓一天的。
“姐,吃早飯沒?”
“沒有。”
楊蔓的眼睛盯著電腦,大鵬可能是每天都這么早來,他的聲音對楊蔓來說早已經習慣了,這會兒辦公室只有他們兩個人,真的來得太早了。
其實楊蔓四點多就醒了,好夢果然更短暫,夢里的她看到李云杰站在自己身邊一個手臂的距離,可是二人像被定住了一樣,誰也沒再往前走一步。
醒來后的楊蔓坐在電腦桌前噼里啪啦的敲著鍵盤,她不是在寫什么番外,而是在寫一個全新的故事,一個不清楚是不是她自己經歷的故事。
“也許我本來就是一個不專一的人吧,所以被懲罰了?!?
“難道我就不可能有過去嗎?”
……
“姐!”
大鵬的聲音打斷了楊蔓的思緒,剛剛她盯著電腦屏幕發呆,看來是宿醉還沒有徹底清醒。
“嗯!”
楊蔓扭過頭看了一眼,鼠標旁邊多了一袋兒毛毛面包和一瓶可樂,她轉頭看著大鵬,這個小弟)弟看著自己有些靦腆。
“啊,你不是說沒吃早飯嘛!”
“無功不受祿吧?”
楊蔓盯著大鵬,這小子又玩兒什么名堂?
“姐姐,咱倆之間還講這個?”
大鵬的雙眼中透著一股真誠,楊蔓不經意的想要躲閃。
這會兒功夫同事們陸陸續續的進來,楊蔓還是打開了面包和可樂,她真的餓了。
其實楊蔓注意到了,大鵬最近又瘦了不少,雖然他像平時一樣,休息時和別人說說笑笑的,可是看起來他的身體狀況并不太好。
“大鵬,最近是不是休息不好?”
“姐,你也知道近來活多,不好做啊!”
大鵬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哈欠,難得的休息時間一再被壓縮,楊蔓也覺得有點兒吃不消了。
“回家后早點休息吧!”
楊蔓站在走廊和大鵬先聊著,旁人的目光對她來說早就不是個事兒了,那些人甚至還會自動自覺地避開,這讓楊蔓哭笑不得,還真是虧得這家小公司女員工沒幾個。
“姐,咱在一塊兒工作時間也不算太短了,說實話老弟對你……”
“打?。 ?
楊蔓似笑非笑地看著大鵬,打斷了他的話,“你小子給我打住,千萬別來真的知不知道?”
說完她轉身看著窗外漸漸變暗的天,“老弟,姐姐現在沒這個心思,咱是好哥們兒好朋友對吧?”
她轉身看著大鵬,“你以后會找到更好的小姑娘!”
楊蔓說完轉身回辦公室了,“走吧,早點兒做完早點兒回家?!?
在她坐下來不到五分鐘,大鵬回來了,繁重的工作讓誰都來不及多想,一直到離開電腦為止。
那天是楊蔓最后一次和大鵬面對面的聊天,也是楊蔓第一次接觸“過勞死”這個名詞。
很多年以后,楊蔓還是會偶爾想起這個人,想來就會覺得心疼,那么年輕的生命,原本應該更加的燦爛,更加的耀眼。
大鵬是趴在電腦桌前走的,大家都以為他睡著了,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而第一個發現他的,是楊蔓。
“大鵬。”
起初楊蔓只是輕輕拍拍他的肩膀,那人的身體像石頭一樣。
“大鵬!”
……
楊蔓大聲呼喚著,可惜沒人回應她了,之后的記憶是混亂的,楊蔓只記得自己看著冰冷的身體被抬上救護車,她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發不出聲音。
后來事情處理得很低調,老板賠了點錢,家屬帶著遺物走了,大鵬用過的電腦被換成了新的,因為招不到人一直空著,有時候楊蔓會看著那個位置發呆,腦子里回想著那小子曾經的一舉一動。
楊蔓將大鵬的死告訴了小靜和小慧,她變得更加的沉默,一夕之間她吧李云杰趕到了心中的一個隱蔽所,強迫自己說不愿意去想了,才過了多少個消失,身邊的一個好哥們兒居然去了天國,連拜拜都沒說?!安皇前莅?,是明天見?!?
說這句話的人永遠消失了,說要回來的人也沒個蹤影,就算有又能如何呢?
李云杰的信息、電話,楊蔓統統拒絕了,她不想聽他說一些廢話,腦袋變得有些混亂的她認為肯定全是廢話。
大鵬走后不到一個星期,小慧終于要和男朋友一起離開了,那個叫利偉的男人找了個面包車,把他和小慧的行李通通裝上去了,不過那顆仙人球沒又帶走,小慧不太會養花,買回來有一陣子了,它還是沒有拳頭大,看著又不像是死了。
“先放你這兒了,你幫我好好養著?!?
星期天,收拾東西東西的時候,小慧把這盆小東西交給了楊蔓,鄭重地告訴說,“別讓它死了,不然我拿你換烤腸去!”
“快走吧你!”
楊蔓白了一眼,狠狠的瞪著,好像對這話非常的不滿意,實際上她有多舍不得,大家都清楚。
“愛搭不理的,你可別后悔??!”
小慧說完放下仙人球,伸出胳膊摟住楊蔓,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好疼??!”
楊蔓大叫著,在那屋收拾東西的小靜仿佛沒聽到二人奇怪的互動。
……
“可愛的大鵬就這么走了,其實他這人挺好的,小慧也走了,和老公去沿海城市打拼去了,剩下我和小靜,已經離開的人是否真的不會回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