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一觸即發，星隕低下頭看差一點點就隕落自己雨聲劍下的，如今邊吐血邊諷刺的笑的云彎。

劍招怎么都刺不下去了——他養大的小姑娘，養了幾百年的嫡親妹妹星色，被人掐著脖子提在他面前。

“哥哥！”小姑娘幾許微卷的藍發垂在耳畔，小臉發白。

挾持著星神之女的男人如同一把劍，無論是白的過分的容顏，銳利的金瞳，還是玄墨色的長發，都給人一種勢不可擋的鋒利與冰冷。

見到了熟悉的親人，星色又喚了聲。

星隕斂著眸子，輕聲說：“閣下好手段！”

那男人放下星色，小姑娘就捂著脖子咳嗽，眼淚都咳出來了，眼睛像兩個水汪汪的藍寶石。

他的聲音倒是儒雅，不似通身的凌厲氣勢。

“冰河還有靈智的稀少……自然要護著。”

“安哲冕下，吾乃蝕月。冰河之子。”

半執古禮，姿態優雅。

星隕垂了眉，收了劍，不復戰斗的姿態，反倒像是翩翩風流的貴公子。“所以？”

“交易一場。”蝕月道：“你助冰河得到虛無的神位。”

“我們控制同類停戰。”云彎亦掀唇補充道。

“這應該算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不是嗎？”

“哦！決離不算。左右她根本不通人情。”

星隕定定看了他們許久，倒是笑了。

“幾日前幫你們還有回報，如今倒是什么都沒有了？”

復又說：“本君不參與。”

“既然這么恨‘四極’，怎么不和他們談？”

“對嗎？爾爾。”

蝕月和云彎一愣，驀地順著星隕的目光看去，只見少女著藍衣，彎著腰給星色小姑娘擦拭眼淚，雪發落到了小姑娘身上。

決離站起來，牽著星色小姑娘的手向星隕的方向走。

余光略過那二人，極輕極淡，像是只看見天邊微小的浮塵一般，不值一提，不必在意。

“你說你不參戰的。”星隕嗓音如玉石破碎。

“我只是來看戲。”

“鮮血和尸骨，好看嗎？”

決離頓了頓，“你還是太在意眾生啊！”

“不說這個。”她撩撩星色小姑娘的藍卷發，聲音有些漫不經心，卻又含著些笑意。

“小姑娘受了驚嚇，要好好養一養。”

星隕沉默。

決離的眸光淡淡的落在星隕身上，似猜到他在想什么，少女的唇輕輕掀了掀。

“安哲是你，星隕是你，虛無……亦是你。”

“你想知道什么，不必問旁人。”她白皙纖長的手指輕輕點點自己的頭，“你不死，總會告訴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

“旁人……誰又真正了解你，懂得你心之所向，且一模一樣？”

見到決離意欲離開，云彎頂著強大的威壓，嘲諷的問：“決離，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四極’至高無上？你們隨意創造生靈，卻又當我們作玩物，肆意拋棄毀壞……你們也配被稱為神？！”

九河之戰最厲害的，就是原獄界所在，如今的“九河戰場”。

原本只是戰場的一處角落，除了在場幾人，無人知道發生了什么。

偏偏云彎的一聲怒吼用上了靈力，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這個角落。

“拋棄？毀壞？”決離咀嚼著這幾個詞，緩緩笑開了。

少女模樣的神祇甩了一下衣袖，姿態是端的尊華高雅。

決離斂了眸子，輕聲而又慢條斯理，眉眼里竟有些古怪的意味。

“我還以為自己什么時候得罪你了……這么‘關注’本君。”

“你對一個除了自身血裔外，從不創造生命的存在，說……隨意創造生靈？”

少女的聲音淡漠，尾音卻拖長，隱約有調侃之意。

“看樣子，冰河特別反對你的神諭吶。”

“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