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若看了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腦袋，她抬起頭，看著前方坐的筆直的人，

江渙言坐在第一排，眼睛看著前方，脊背挺得直直的，像一塊鐵板，

周沫若卻看到他脖頸處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心里愈發堵起來，堵的連覺都睡不著了，

好不容易挨到大會結束，江渙言讓幾個男生去拿了拖把和垃圾桶，男生拖地，女生就往桶里撿垃圾，

周沫若撿著垃圾往垃圾桶那邊走，就看見拖地的江渙言晃了晃腦袋，手指抵在太陽穴上揉了揉，

她走過去，向他伸出手，“拖把給我吧，”

“不用，”江渙言低頭又拖了兩下地，然后覺得頭更暈了，

周沫若嘆口氣，“你這人怎么這么多毛病啊，都病成這樣了還傲嬌個什么勁呀，”

江渙言黑了臉，抬起頭來道，“跟你有關系嗎？”

周沫若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她轉頭要走，江渙言叫住了她，“等等，”

他雙手撐住拖把，看著她道，“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讓你當班長嗎？”

周沫若，“因為我喜歡揍人？”

江渙言臉又黑下去一點，“不是，”他頓了頓，“因為恒一每一屆的特長班，都非常不安分，總會搞出或大或小的事來，夏明俐找我來代班，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他曾經也帶過一次特長班，出了件很大的事，所以心里很有陰影，”

“所以我找你當班長，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江渙言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為什么，你身上有種很沉著的氣質，很能壓制人，”

周沫若勾勾唇，“壓制住你了嗎？”

江渙言冷嗤一聲，“想壓制我，你還得下輩子，”

周沫若不置可否的挑挑眉，“那你不應該覺得我最危險嗎？我這么有壓制力，聚眾鬧事都不成問題，”

“我認為你不會那么做，”江渙言說，“因為你和那些人不一樣，你不合群……換句話說，你很干凈，”

周沫若渾身一震，她抬起眼來，“你說我干凈？”

江渙言點點頭，他捏了捏眉心，“看著很囂張，卻規規矩矩的穿校服，準守上下課的時間，其實很聽話，”

周沫若笑了，“這就是你認為的干凈？”

江渙言沉默著看著她，周沫若嗤了一聲，“那是因為你根本不了解我，”

如果你見過曾經的我，你還會這么認為嗎？

她轉身往回走，江渙言忽然道，“不管怎么樣，我仍然相信我的直覺，”

周沫若頓住腳步，轉過頭來，“你說了這么多，不就是想讓我繼續當班長嗎，好，我答應了，”

她轉頭扔了垃圾，抬腿走遠了，

江渙言呼出一口氣，退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只覺得身上忽冷忽熱的，讓他有點想吐，

眾人打掃完衛生，正等著江渙言下命令，就看見惡霸躺在長椅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唐俏湊到周沫若身邊，“勁哥，惡霸怎么了？”

周沫若瞥了一眼長椅上的人，“不知道，大約是發燒燒死了吧，”

唐俏，“……”

沒人敢過去叫江渙言，正亂哄哄的不知道怎么辦時，周沫若拿著拖把敲了敲垃圾桶，“所有人，拿著東西回班，你們兩個，”她指了指前面的兩個男生“去把垃圾倒了，”

兩個男生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么，提著垃圾桶離開了，

眾人都散去，唐俏激動的道，“勁哥勁哥，你是被復職了嗎？”

周沫若“嗯”了一聲，又說，“你幫我個忙，把這貨抬到醫務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