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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何乘風的過去

“這塊場地,是我、你和凱子第一次奪得校內籃球賽的場地,當時,我們才剛剛入學,我們班很多同學還不會打籃球,就靠著我們三個艱難地帶著他們逐步成熟,現在想來,恍如昨日。”何乘風笑了起來,但那笑是苦澀的。

“是啊,恍如昨日,半決賽時,凱子輕傷不下火線;決賽時,拼到最后,我們都已經沒有體力了,謝謝你們當時信任我,讓我執行了最后一投。”郝承天的語氣里說不出的淡淡憂傷。

“你投的最準,不賭你賭誰,呵呵,關鍵是我們賭對了。”何乘風對他當年的決定很是自豪。

“這片籃球場,見證了李翔他們的成長,也見證了我們的第二次奪冠,見證了我們太多太多的事,可是,今天卻要見證著這支球隊的解散,我心有不甘啊。”何乘風心中說不出的哀傷。

“昨日之日不可留,天下也沒有不散的宴席。現在大家和和氣氣地散伙,總比心不齊,丟了冠軍后再散伙要強。”郝承天勸慰道。

何乘風搖了搖頭,臉色堅毅道:“不,無論你們誰離開了,我都不會離開,我要再奪一冠。”

郝承天微微嘆了口氣,隊伍散了,還拿什么去奪冠,但又不想打破他的夢想。于是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試著問道:“乘風,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混一天算一天。”何乘風有點破罐子破摔道。

“作為朋友,我和凱子一直不知道你的過去,你也沒有告訴過我們,今天你能不能告訴我?”

何乘風低頭沉思良久,再抬起頭時,已是淚流滿面,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瞧,現在何乘風就哭的和一個淚人一樣,突然意識到郝承天在身旁,急忙拭去臉上的淚,低下頭掩飾道:“呵呵,我真不想再提起這件事,因為每想起一次就心碎一次,既然你今天要聽,我也不隱瞞什么了。你知道嗎?我初中一開始是在縣一中初中部上的,初三的時候轉到了縣四中上的學。”

郝承天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你一定很奇怪,縣一中初中部比四中要好,為什么初三要轉到四中去?我初中時,愛上了我們班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子要說多漂亮也未必,但是就是那么讓我入迷,膽小的她總是被別的同學欺負,那時我就護著她,有時候被打的鼻青臉腫,但我的心是甜的,嗯,能為自己愛的人付出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挨揍多了,也就練出了一身揍人和抗揍的本事。慢慢的她就接受了我,我當時的心情說不出的愉悅。但好景不長,我們學校一個外號叫‘馬臉’的混混的女朋友又欺負了她,我氣不過就揍了他女朋友一頓,自然就引來了‘馬臉’的報復。他初三,我初二,按道理我應該怕他,可是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當時就是血氣上來了,不管不顧了,打斷了他兩根肋骨和一條腿。”

“你夠狠,不過打得好。”郝承天豎起大拇指道。

“‘馬臉’本就是一個混混,學校早就想開除他了,我也是被動反擊,情有可原,所以,學校倒是沒有怎么處分我,至于‘馬臉’,治好他的腿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聽說去省城他表叔的餐廳幫忙了。‘馬臉’是走了,可是我的噩夢卻開始了。經過這件事,我父母知道了她,而后強行拆散我們。他們先是勸說我們分手,沒有結果;就把我轉到了離縣城最遠的縣四中,他們認為把我轉學就可以了,我就開始逃課去找她,現在想來我真愚蠢,如果我不急著逃課去找她,她還會在一中上學吧,那樣我還能尋找到她。沒逃幾次課,我的情況就被老師告知了我父母,再次勸說我無果后,也不知道我父母許了她父母什么好處,反正我再次逃課找她的時候,她已經轉學走了,從此就如人間蒸發了一樣,杳無音信。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安瀾,羨慕她有一對開明的父母,恨自己怎么生在了這樣冷漠的家庭,恨他們為我選的路。我開始喝酒、抽煙、打架就更是常事了。”何乘風一臉怨恨地說道。

“那她父母呢?你就沒從她父母那里問出點什么?”

“都走了,我上哪里去找去。”

“表哥,可以聽我一句嗎?”兩人身后突然傳來一道清脆悅耳聲音,把郝承天和何乘風倆人嚇得一跳。

“安瀾,你怎么來了?”何乘風知道來人的身份,并沒有回轉頭去。

“還不是怕你倆鬧矛盾。表哥,我覺得,你這樣自暴自棄是不對的。”葉安瀾揮揮手阻止已露出不耐煩之色的何乘風,道:“你先聽我說完,如果覺得有道理你就聽,如果覺得沒道理,你就當我沒說過。姑父、姑姑當初阻止你是對的,你說我父母開明,因為我沒有為了承天尋死覓活,也沒有為他打架斗毆,更沒有因此耽誤學業,傷害他人,這些才是他們開明的原因。如果我像你一樣,他們只會比姑姑姑父的手段更厲害。所以,你不要總是把你的墮落歸結于姑姑姑父,沒有他們強行分開你們,說不定你會闖出更大的禍事。還有,你怎么認定是姑姑姑父分開了你們,為什么不會是那個女孩怕害了你而主動離開的呢?”

葉安瀾的話讓何乘風陷入沉思,其實他也不是完全的沒腦子,只是原來沒有人這樣給他分析過,他當局者迷罷了。

葉安瀾看何乘風聽進了她說的話,繼續道:“表哥,你想過沒有為什么姑姑姑父能夠左右你的愛情?還不是因為你沒有獨立的經濟基礎。你現在自暴自棄,你就能脫離被掌控?如果你不強大,你就永遠只是父母的一個附庸,即使你和她日后相見了,你們想在一起,還是逃不脫被拆散的命運,因為一個附庸永遠決定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所以,你要考出去,只有這樣你才有獨立的機會,你才能決定你的人生。我想,如果她知道了你現在的情況,也不會高興的。”

“安瀾,承天,你們走吧,讓我好好想想。”葉安瀾的話太多,何乘風一時間還想不透,他想靜靜思考一下葉安瀾的話和自己的未來該如何走。

“承天,走了,讓表哥自己好好想想也好。”

“好。”

“安瀾。”

葉安瀾回轉頭來,疑惑地問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郝承天湊上前來,低聲詢問道。

葉安瀾聽他的話,不覺為之一怔,眼神有點飄忽不定,佯裝鎮定道:“他都不知道,我又怎么知道。”

郝承天笑瞇瞇地盯著她道:“既然你不知道她在哪里,你怎么那么肯定他們日后會相見。”

葉安瀾目光閃爍道:“那都是我善意的謊言,不也是為了燃起我表哥的斗志嗎?”

瞥見郝承天一臉詭異的笑容看著她,葉安瀾把頭一扭,貝齒輕咬紅潤的嘴唇,道:“承天,你不相信我?”

“信,信,你說的話我當然信。”郝承天忙不迭地回道。

“這還差不多。”

倆人沿著林蔭道,在教學樓東南角一處自來水管前停下腳步,郝承天就著清涼的自來水洗了一把手、臉,正要用汗濕的衣服擦拭,葉安瀾已將一塊黃色繡花的手帕遞了過來,笑著道:“你們男生啊,真是不講究。喏,用我的手帕吧。”

郝承天毫不客氣地伸手接過,不自覺地在鼻尖輕輕嗅嗅,一股淡淡的皂香飄進鼻中,他拿著手帕小小猶豫了一下。擦吧,這么漂亮的帕子自己用有點可惜了;不擦,葉安瀾一片好心,自己現在還給她,以她的心思還指不定怎么想呢。

“你到底用不用,不用還我!”正當郝承天猶豫不覺時,葉安瀾的嬌嗔響起:“借給你用,你還嫌三嫌四的,怎么我的手帕有問題嗎?”

“哎呀,我哪有嫌,不是怕把帕子弄臟了回頭你不能用嗎?”郝承天說著用手帕快速擦拭起臉龐。

郝承天擦完把手帕遞給葉安瀾,道:“多謝了!”

葉安瀾瞧他一眼道:“一塊手帕而已,謝什么謝,換成少杰他們我也會借的。真搞不懂你們大男人兜里裝塊手帕怎么了,裝塊手帕就娘們兒了?非得用衣服擦,也不嫌臟!”

“安瀾,安瀾,姑奶奶,一塊手帕就能勾出你這么多話,以后我一定常備手帕,行不?”郝承天連連告饒道。

看著郝承天,葉安瀾“撲哧”一聲笑了。她愛嬌又傲氣的抬起下頜,也不看郝承天道:“手帕送你了,被臭男人的汗臭味熏過,我可不要了。”

“別介,安瀾,我要是拿了這塊手帕真要被他們笑死了。”郝承天手里舉著手帕,祈求的看著葉安瀾,一副“莫要害我、莫要害我”的樣子,那小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葉安瀾低著頭,憋著笑,瞧都不瞧他一眼,伸手接過那一方手帕,快速地裝進衣服口袋里,轉身就走。

“想笑就笑出來吧。”郝承天道。

葉安瀾依然不說話,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卻灑落她的身后,任誰都能聽出她的歡愉。

郝承天沖前方道:“安瀾,你找我到底什么事?不要告訴我,你就是怕我和你表哥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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