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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番外 趕考(2)

  • 不辭晚楓染相思
  • 云兮若雪
  • 4622字
  • 2019-06-10 15:30:01

二人進入了大廳內,林放文將門板擋好,但是手中的“凌風”并未有入鞘之意,他轉身見那人手中正拿著被他丟在行李堆里的《三年五載》,饒有興味的翻看著。

“兄臺是趕考的考生?”那人忽然對林放文發(fā)問道。

“啊!林放文思考了片刻決定有意隱瞞,于是搖頭答道:“不是!”

“可這本《三年五載》?我若沒記錯,這是科舉考試的必備書籍。”

“朋友送的,讓我治療失眠,你別說真的有奇效,讀上半刻鐘就可入睡,兄臺可以試試。”林放文忽悠那男子說道。

“敢問是哪位仁兄,送你如此新奇之物。”男子似乎被林放文點燃了好奇心追問道。

“云中暮家二公子。”林放文避開男子的目光有些心虛的說道,反正暮晚楓又不在這里索性借他的名字用用。

“你認識暮家二公子暮晚楓?”男子挑著一邊眉毛似乎不太信林放文的話。

“神交已久。”

“即未謀面又何來贈書一說?”

“此人疑心甚重!”林放文心中暗自評價眼前之人,看來要上些實在的東西。

林放文放文清了清嗓子說道:“傳聞暮家二公子無心仕途,而暮老爺卻逼迫其考功名,于是乎他怒撕《三年五載》,以此明志不踏入仕途。”

林放文暗自慶幸,他時常看看《風物語》這本時時記錄云濛五洲風評趣事的雜書,如今才將故事編的真切。

“我怎覺得暮家二公子這書撕得十分窩囊。”

“兄臺如此前無古人之事何等英勇,怎到你口中成了窩囊。”此人說話處處懟他,林放文頓覺不悅。

“世間之事多無奈!”男子忽然感嘆的說道。

“我不管旁人怎么看他,我就是很欣賞他這種脾氣。”

“兄臺的脾氣果然率性!”

“我更率性的花高價買下了他怒撕的那本《三年五載》。”林放文得意的說道。

“兄臺如何確定,這本就是暮二公子暮晚楓撕掉的那本?”男子眼中之色顯然把林放文當成了冤大頭。

“有撕痕為證。”林放文獻寶似得,將書中間的撕痕,展示給眼前的男子。

“撕掉的那本,早已被父親焚燒殆盡,何來傳世!”男子的嘴角浮起一絲苦笑。

“你說什么?”林放文似乎聽到男子說了什么,但是聲音過小他并未聽清楚。

“沒什么,感慨一下而已。”

“我看你文縐縐的,也是去趕考?”林放文將凌風入鞘,坐到了火堆旁。

“有人偷了我的發(fā)帶,我追至此處。”男子瞥了一眼,放在林放文身旁的“凌風”。

“你這人也太小氣了,一條發(fā)帶至于頂著大雨追那賊嗎?”

“在下路癡,不知回客棧的路了。”暮晚楓望著漫天的大雨興嘆。

“云濛之大,路癡有千萬,我長姐就是路癡,每次出門必須下人陪同。”林放文將還未吃完的饅頭,塞到了口里,忽然想起,屋子又多了一個人謙讓道:“呃,你吃嗎?”

“兄臺慢用。”男子放下手中的書,目光環(huán)視了大廳一周,他輕嘆了一口氣。

“不吃就不吃,何必嘆氣?”

“如若是我,在這間宅子里,恐怕吃不下任何東西,兄臺還真是豁達。”

“這宅子怎么了?”

男子沒有答話只是打了四個響指,泛著藍色微光的火星化成暖黃色的火球,四個火球懸在廳中的四角將廳中照得通亮。

男子解下了身后背著的混沌式古琴按在桌上,手指在琴弦上勾挑了幾下,一串音符在大廳中震蕩過后,林放文感覺如秋意般的涼風拂過,廳中的簾幔被紛紛吹落在地。

林放文面露驚訝之色,簾幔掩蓋下的是一幅色彩斑斕的壁畫,廳中素白的墻面上刻畫了約有五六十人,樣貌各異神態(tài)栩栩如生。林放文不自覺向著距離自己最近的壁畫走去,他伸手沿著墻壁勾畫這墻上的線條。

男子的琴聲忽然多了幾分肅殺之氣,林放文指尖的線條似乎動了起來。他的耳邊是慘厲的哀嚎聲,鼻尖嗅到的是濃重的血腥味,林放文恍如身陷壁畫之中,活生生人如被狂風卷過的麥田接連倒下,鮮血噴濺而出將潔白的墻壁染成緋紅的潑墨畫。

林放文手中的饅頭掉在了地上,墻上的壁畫似皮影戲般,一幕幕的在他眼前晃動,如琉璃碎裂的聲音將林放文從壁畫營造的驚恐中拉了出來,他的身體不受控地向后踉蹌了兩步,忽覺腳下踩到了什么東西。

林放文低頭一看,忍住脫口而出的驚叫,腳下是一只已化為白(嗚)骨的手臂,而它的主人就依靠在不遠的大門處,而它的另一只手攥著一具被攔腰斬斷的骸(嗚)骨。

“這是……這是……”

林放文驚得已無法說出連貫的字句。放眼望去廳中五六十具白(嗚)骨,且姿勢各異的仰躺著,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這些白(嗚)骨生前,大多是被人活生生截掉了肢體,可謂死狀凄慘無比。

“滅門!”林放文艱難的吐出兩個字。

琴聲戛然而停止,壁畫隨即停止躍動,除滿地的瘡痍以及林放文蒼白的臉色,一切恢復如常,男子心生佩服的對林放文說道:“兄臺不愧是修行之人,身處如此異常之地,還可淡定自若。”

“呵呵!”林放文干笑兩聲,天知道他雙腿正不受控制的打著顫,這陣仗誰見了還能淡定,初來乍到但也不能認慫。倒是眼前這男子才是淡定自若,似乎見慣這種場面,既然這樣定不能讓這人小瞧了去。

林放文清了清嗓子,讓自己聲音盡量不帶顫音的說道:“這家的主人得罪了何人?滅門都不足以泄憤,還將這些人的靈魄全數被封到這壁畫之中,不得進入輪回,這也太過歹毒了!”

男子沒有出聲回應林放文,他的目光盯著桌上的古琴,無人撫琴而琴弦卻微微的顫動起來。“這就要問問她了。”

男子的目光看向廳門外,一位身著白衣約舞勺之年的女孩,打著傘提著一盞白色素紗燈籠從門外走進來,林放文不自覺得拿起“凌風”。

“你是何人?”林放文先于男子開口問道。

“我本是這家的幺女,名喚韶兒。”女子有禮而恭敬的說道。

“你……,不是……”林放文的舌頭有些打結,但并非是害怕,他雖已修煉多年但都是紙上談兵,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靈體忽覺有些興奮。

“韶兒姑娘偷了我的發(fā)帶,引我到此地,可是有什么夙愿讓我?guī)兔_成?”盡管眼前的是靈體,男子依舊彬彬有禮。

“家父乃云中州羽生郡余弦縣縣主,父親生性耿直因而得罪了羽生郡守。”

“只因這樣也不足以滅你全家滿門!”林放文覺得事情遠遠沒有這樣簡單。

“公子所說只是其一。其二,父親得到了令那羽生郡守如芒在刺的東西,所以羽生郡守與鄰近土嗯匪勾結,以全府上下人的性命為要挾,讓爹爹交出那東西。”

“你父親可交出了那東西?”

“若一個人真心想治你于死地,交不交出那東西,我家上下都逃不過此劫數。爹爹深知其理,早已派人將那東西送去給州牧,可……”韶兒忽然哽咽一句話也說不出。

“而你父親所托之人倒戈,你一家連夜被滅了滿門,而羽生郡守又恐怨靈作祟擾其不安,找人了一位修行之人,設了此結界壓制怨靈。”男子替韶兒將余下的話講完。

“一夜之間滿門慘死,難道沒有人起疑嗎?”林放文握緊雙拳義憤填膺的說道。

“當時云中各處正鬧時疫,羽生郡守對外宣稱,我全家家是得了時疫不治身亡,自然沒有任何人起疑。”

“這么多年過去,難道就沒有修行之人路過此地,看到這幅壁畫嗎?”

韶兒搖搖頭說道:“就算有人看出端倪,也懼怕那羽生郡守。從此,我們一家上下三十多口的靈魄被困壁之中,無法入輪回。”韶兒的眼中盡是悲憤之色,她抬手撫上廳中栩栩如生的壁畫。

“即然被結界壓制,你又何以走出宅院找到我?”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但悲傷的故事總要有一個人去結束它,男子對韶兒發(fā)問道。

“我生前雖未修行,但體內天生凝成靈源。”

“所以你可以擺脫那結界,即是這樣你為何不入輪回?一定要留在這座宅院中。”林放文不解的問道。

“我若入輪回,世間便無人知道我家冤屈,更無人能救我全家入輪回。”韶兒悲慟的說道。

“可你怎知,這位兄臺可以幫到你?”林放文不解的說道。

“云中州暮家二公子暮晚楓,為暮氏一族重器‘解語’持有之人,單憑此就可幫我。”韶兒看著眼前溫潤如玉的男子說道。

“暮晚楓?你是暮晚楓?”

林放文驚訝的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將這人橫看豎看,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后,他沒看出任何紈绔子弟的樣子。

“正是在下。”暮晚楓大方的承認道。

“不太像!”林放文瞧暮晚楓直搖頭。

“不太像會撕《三年五載》之人嗎?”暮晚楓笑問道。

“啊……”林放文尷尬的撓著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暮晚楓看向韶兒,語氣略顯嚴肅的對她說道:“姑娘若是想借我之力替你報仇雪恨,恕晚楓做不到。‘解語’是用來自保之器,并非是屠戮的兇器。”

“韶兒,不敢為難公子,只求公子破了這結界,讓我全家得以入輪回。”韶兒帶著祈求的目光看著暮晚楓。

“韶兒姑娘可否先將發(fā)帶還我?”

韶兒點點頭從袖中拿出一條月白色發(fā)帶,其上繡著精致的紅葉。暮晚楓接過發(fā)帶將散落在胸前的頭發(fā)束于身后,俊逸的臉龐不在受頭發(fā)的遮擋。

“偷拿公子發(fā)帶實屬無奈,還請公子原諒。”韶兒對暮晚楓施了一禮以表歉意。

“無妨,天快亮了!”暮晚楓抬頭看了看天空,雨勢漸小已經是毛毛細雨,天空也開始微微泛白。他對著遠處還未神游回來的林放文道:“我見兄臺的刀不錯,可以幫我個忙嗎?”

“啊?當然可以!”林放文先是一怔隨即一口應下暮晚楓。

暮晚楓打了一個響指,原本漂浮在四角的火球合成一紅彤彤的火球,緩緩飄到大廳中央。接著暮晚楓向地上擲出一張符紙,符紙落地的瞬間泛起金色光芒,一法陣出現(xiàn)三人面前。

“勞煩兄臺了。”

暮晚楓退后林放文走到那火球前,將“凌風”緩緩的從劍鞘抽出,他提著“凌風”繞著那火球轉了一周,看準一下刀之處,林放文運轉靈源,靈息匯集于“凌風之上”,一道紅光向火球襲去。

“砰”一聲紅色的刀光將火球擊碎,下落的火星落入金色的法陣中,瞬息間彈射而起向四周的壁畫上濺射。

火星所落之處便開始燃燒,金色的灰燼在空中沉浮亂舞,一小塊灰燼落在林放文的鼻尖,他對著眼睛吹著氣想趕走這擾人的東西,卻發(fā)覺那金色灰燼竟然是金色的蒲公英。

泠泠的絲弦之音奏起送別之曲,曲調悠揚的飄向遠方的天際,金色蒲公英跟隨著曲調蹁躚飄向空中,東方的天空泛起紅光。

“謝謝暮公子助我全家輪回,此恩韶兒來生再報。”韶兒感激的說道。

“不必,這一世你過得并不順遂,不要留下任何牽掛為好。”暮晚楓面帶笑容的拒絕道。

“若不留下些牽掛,韶兒這一生豈不是白走了一遭。”

“你若執(zhí)意,記住那位公子的恩德吧!他手上的那把刀是神兵利器,救你全家的是他。”暮晚楓看向一臉茫然的林放文。

“那位公子的恩德韶兒銘記,也謝暮公子為我全家彈奏《極樂》引路。”

“快要日出了,姑娘一路走好。”

韶兒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對著暮晚楓與林放文施了一禮,她的身形漸漸變得通透,化成銀色的蒲公英,飄向空中漸行漸遠,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天邊一道彩虹掛在其上。

暮晚楓停止了琴聲,抬頭看著天邊的彩虹,林放文走到他身旁,將手中的“凌風”插入地面,伸了一個愜意的懶腰。

驚嚇十足的一晚安然度過了,不過林放文卻覺得有趣,比起在林家過著家常里短的日子,這貌似是他想要的一種活法。

“雨過天晴。”林放文感嘆道。

“早虹雨,晚虹晴,林公子如果要趕考,可要抓緊趕路。”

“你什么時候認出我的?”

“一進門看到你的‘凌風’刀,便知你是季離林氏長公子林放文。”暮晚楓將解語收到琴囊中背在身后。

“真沒勁,這么早就被你識破了。”林放文一臉掃興,忽然他的眼中燃起興味的光芒對暮晚楓說道:“哎!對了,你真的撕書明志嗎?”

“林兄不是買了我死掉的本殘本嗎?”

“額……,那本書我打算當個老物件收藏用,總要辨辨真?zhèn)巍!绷址盼谋M量掩飾自己的心虛。

“年少輕狂誰不曾撕過幾本書呢!”

“書有千千萬,為何你單單撕了《三年五載》。”林放文追問道。

暮晚楓長嘆一口氣說道:“因為當時我的書案上,只放了一本《三年五載》,兄長無其他書可撕。”

“暮家長子暮云烺?世傳乃是好學博文之人,怎會做出撕書這種離經叛道之事?”林放文驚詫的嘴都合不攏。

“這事說來話長,晚楓就此與林公子別過。”暮晚楓欲先行離開,林放文驚覺此人要逃,急忙擋住了他的去路。

“話長可以慢慢說,我不會嫌你煩。”

“你何意?”暮晚楓蹙眉問道。

“暮兄貌似急需一張活地圖!”

從此以后,不著調的暮家二公子,很是無奈的帶著離家出走的林家長公子,過上了多管閑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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