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委實是帝位的最好人選。可惜了，這個世界，當真是不適合她。

畢竟，一抹來自異世的孤魂，終究是無法與這具殘破的軀體契合。

她的靈魂實在強大，終究，是活不長久的。哪怕她是天道，也難逃一劫。

她有強大到令人發指的氣運，有這世上，最命多之人，哦不，之神的眷顧。

眸光有意無意瞥了眼窗外，一片花瓣，無聲落下，紛飛輾轉間，不知落入誰的眼眸，驚艷了誰的余生。

鳳昭和無言以對，精致眉目三分冷淡，微微頷首表示了解。

“是學生的疏忽，和老師抬杠了，老師責罰便是。”記得以前，她還是個小女子的時候，秦漠就喜歡責罰她。

每次不打到她手心紅腫，絕不停下。

現在想想，鳳昭和還有些后怕呢。但是那段日子，真的很難忘。

學四書五經，背治國之策，和后宮當的那些皇子皇女們爭斗。

雖然過程很苦，但讓她懂得了不少。成長了許多。

從草包皇女成長為風華太女，從懵懵懂懂，到滿腹心機。

她風昭和，已經變得不再是她。

漸漸地，她也學會了殺人不眨眼，也學會了張口閉口斬立決。

懷念二十二世紀，那個在福利院角落里瑟瑟發抖的女孩子，那個在解剖臺上，為死者說話的女法醫。

勾唇淺笑，她的眸子里是滿是笑意。

端起茶杯猛灌飲一口，茶沒了。

秦漠也笑了，緋紅的唇瓣微微勾起：“牛飲。”

一拂袖，把地上的碎玉收拾干凈，就連同那不少的血跡，亦然。

對此，鳳昭和早已見怪不怪。自打他秦漠教上自己，就時不時用法術來懲罰自己，她也不害怕，因為，她都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

打個哈欠，鳳昭和瞇了瞇眼。

“人生得意須盡歡，喝杯茶而已，又沒有旁人看見，無傷大雅。”對于自己的恩師，鳳昭和還算是信任，所以，也就沒有整那套虛的。

她懶洋洋的靠在太師椅上，好一副逍遙做派。

秦漠給自己添杯茶，輕抿一口：“的確。”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子，斜斜的照進屋子里，溫暖，舒適，連帶著心情，都開始敞亮了。

秦漠沒有繼續說話了，只是靜靜地喝自己茶。

鳳昭和的確膽識過人，也算得上的聰明絕頂，可惜……終究還是算漏了自己。

抬杠？古代人可不會這么說。

無意中的露餡兒，她自己都沒有察覺。

清晨陽光無限好，朝氣蓬勃，暖融融的，讓人莫名，感覺到愜意。可這份愜意，很快就會結束了。

秦漠有預感，今晚，會是個不眠夜。

“當當當。”很規律的敲門聲，力氣不大，但足夠讓人聽的清。

“昭和，起了嗎？”聲音清凜好聽，未聞其人，只聞其聲，就可以想象這人是何等的溫潤如玉。

聞言，鳳昭和一個激靈坐起身，迅速穿上鞋，趕忙去為他開門：“啊，起了起了，青竹，怎么不多睡一會兒。”

少女的語氣里滿是責備，是心疼少年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