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安息族的長女被關到鎮魂塔了。”
“我也收到消息了,是真的。”另一個人附和道。
“會不會和安息族長夫人失蹤有關,要不然什么大錯至于關到鎮魂塔?!”
“就是就是,我也這么覺得。”
“那靈月國國主夫人的失蹤也是她做的嗎?”
“這還真不好說,她這么做有什么好處?未必和她有關。”
這一桌沒有初月要的信息,換一桌聽聽看。
“我們忘歸國真是不如以前太平,這一年里出走了多少燃魂師,都是被國師帶累的。”一人嘆息道。
“國主無子,如今又未立新國師,當真是人心惶惶。”
“應該會從皇室中過繼一位吧。”
“估計國主不敢,之前被國師禁錮的事可能把他嚇破膽了。”說這話的人帶著幾分譏笑的意味。
“別亂說話,還要不要舌頭了。”
“不過以國主上次祭祀施展的魂力來看,似乎修為大有增進,是不是用了什么秘法?”
“誰知道呢,一國之主,有什么都不奇怪,有些個秘法也是正常的。”
就在初月細細思索時,耳朵里聽到了一個讓她很敏感的名字。
“這夜雨沉寂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變成血影族族長了?”問的人一臉的驚訝之色。
初月聞言,不自覺握緊了茶盞,食指沒入的茶水中也不自知。
“聽說他過了六千年大劫,之前遠遁,就是在為渡劫做準備。”
“按常理,更換族長這種消息,血影族應該大肆散播,怎么一點風聲都沒有。”
一人嘆了口氣說道,“夜雨是血影族第一燃魂師,性子本就孤傲冷僻,不發消息也正常,只是他殘酷冷血,不知道接掌族長之位后,血影族捕獵燃魂師會不會更加瘋狂。”
“怕他做甚,他們血影族不過是見不得光的過街老鼠,他們捕獵燃魂師,我們不是也設陷阱抓他們嗎?”
靈明皺起眉看著初月失神的樣子。
冷風自然也聽到靈雨的事,他時不時瞟一眼初月。
一桌子的人都不吭聲。
“大師們要不要添熱水。”小二熱情的話語打破了這桌的平靜,初月也回過神。
“不用。”靈昀趕緊打發道。
小二剛轉身,初月開口道,“等等。”
小二又回過身來,“大師還想添點什么?”
初月一翻手,將掌心的五塊魂晶放到桌邊,“給我講講這逍遙城里的新鮮事,你若講得好,我還有賞。”
小二一只手滑過桌面,不動聲色的收起魂晶,臉上綻開了討巧的笑容,“不知道大師想聽哪方面的新鮮事?”
“關于女燃魂師的,有嗎?”初月將茶盞放到一邊去。
“女燃魂師……”小二大腦里迅速搜索著相關信息。
“最近忘憂樓來了幾個女燃魂師,聽說都是絕色。”小二眉飛色舞的說道。
靈溪長老的眼角抽了一下,他當然知道忘憂樓是個什么所在,總不會夫人落到這種地方了吧。
初月隨口問了一句,“是嗎,那她們的修為如何你可知道?”
小二輕聲答道,“修為不高,都未過千年。”
靈溪長老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剛才,有那么一刻,他真的寧愿夫人是魂歸圣靈。
“還有別的事嗎?”初月大眼睛一轉看向小二。
小二想了想,又開口道,“有一件事,不知道是不是大師想聽的,去年的時候逍遙城消失了幾個女燃魂師,因為國師叛逆,當時很多燃魂師都離開了逍遙城,風頭過去以后那些出走的燃魂師又陸陸續續回來了一些,后來他們在閑息閣相聚交換信息才發現這幾個女燃魂師竟和誰都沒再聯系,到現在還沒消息呢。”小二抬了一下眉。
“那今年呢?”初月問道。
“今年沒聽說過有這種事。”小二搖搖頭。
初月指尖輕輕點著桌面,“她們是如何消失的?”
“沒人知道,好像都是突然不見了,跟誰也沒打過招呼。”
初月繼續問道,“那她們是同時消失的嗎?”
“不是,我記得他們同伴交換信息時提過,她們是陸續消失的,大概每隔一個月就會消失一個。”小二肯定的說道。
初月一翻手又是五塊魂晶,抬起明眸,“你去忙吧,今天沒人和你打聽過這些事。”
小二笑著點點頭,雙手接住魂晶,“謝謝大師,我就是來給您添了個熱水。”
“玥兒。”
初月止住靈明的話,“哥哥,茶水喝夠了,我們回去吧。”
回了府弟,初月隨手畫了一個隔音陣。
初月坐著沒有說話。
“大祭司?”靈溪雖然看不慣初月一意孤行,可是他不得不承認,初月的確多謀善斷,這也算是靈月國之福。
初月抬起憂傷的眼眸,“如果這封信的消息不假,國主夫人應該真的是魂歸圣靈了。”
靈明皺起眉,“你是說那些失蹤的女燃師與夫人是同一個人擄走的?”
“應該是吧。”初月嘆了口氣,“他每個月擄走一名女子總不可能都養著吧。”
靈明幽藍的眼睛看著初月,“也許是血影族做的呢?”
初月搖搖頭,“血影族一向只在野外捕獵燃魂師,一般不會冒這么大的風險在城內行事。”
“既然夫人已經魂歸圣靈,我們便回去吧?”靈溪長老趁機勸道。
初月垂著眼眸,“我離開靈月國之前和國主說過,我一定要查清夫人失蹤之事,生見人,死見尸,何況賊人就在逍遙城,我若現在不逮住他以后只怕難覓蹤跡。”
靈溪長老覺得初月又開始為不回國找借口,“你怎么知道賊人在逍遙城,也許他已經離開忘歸國了。”
“他之前在逍遙城做了幾起案子,估計后來應該是怕太招眼才去擄外邊的女人,如果夫人真的在逍遙城出現過,證明這里是他的老窩,又或者他擄來這些女子后,有什么事是必須在逍遙城完成的。”
雖然可能性不高,但初月心里依然保留著一線希望,希望自己判斷錯了,也許夫人還活著,如今不得不面真相時,初月心中暗恨,雖然大祭司與皇室存在糾葛,但夫人一直待她很好。
“大祭司心系夫人,回去后我一定稟告國主,人力有時盡,我想國主也不會怪你的,靈明,你說呢?”靈溪長老看著靈明。
靈明想起國主的叮囑,“玥兒,不如……”
“哥,”初月握住靈明的手,“你信我嗎?”
眼見兩人如此親密,靈犀心中一驚。
“我。”靈明支持妹妹,又不想違背國主的旨意。
“即使你是大祭司,我也不得不說,你太任意妄為了。”靈犀茶色的眼眸微微皺起道。
初月松開靈明的手,墨玉般的眼睛一片冰涼,“既然你們都想我回去,好,我可以回去,但我有個條件,靈溪長老,你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后無論事情查清與否,我都會跟你回去,絕不反悔。”
靈溪長老看著初月心中一聲嘆,行吧,至少歸期終于定下來了,至多再忍一個月,“好!大祭司,你可要信守諾言。”
“玥兒,你何必呢?”
初月苦笑著,雖然當初和國主討法寶定下的交易只是為了給國主一個臺階,但她也不希望夫人死得不明不白,就當是還夫人的情分吧,她倒要看看,是哪個畜牲,竟連親生母親都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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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初月都去閑息閣喝茶,卻沒探聽到有用的信息,初月心想,難道這次真的要無功而返嗎?
初月正一愁莫展時小二湊到她跟前,“大師,這是有人給你的信和東西。”
“送信的人呢?”初月眼睛一亮,接過信和物件。
“遞完信就走了。”小二答道。
初月趕緊問道,“長什么樣子?”
“普通長像,不過他左眉邊上有一顆痣。”小二比劃了一下位置。
初月給冷風遞了個眼色,“去看看。”
“嗯。”冷風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
初月給了小二一塊魂晶后就拆開信讀了起來。
“亥時,城北皇室冰窖,法寶冰盒,務必今夜離開逍遙城。”
初月凝起眉。
冷風回到閑息閣,“主人,沒追到。”
“沒事,我們回去。”
回了府,初月把信和法寶給大家看了。
“這冰盒是個儲物的法寶,只不過內里四壁寒冰,可以保鮮瓜果。”靈溪長老用魂力探查了一下,內里空間若一室之大,算是個小冰窖了。
靈明沉下眉,墨藍的眼睛因為思慮而更顯幽深,“玥兒,你不要去,我和靈昀,靈犀去。靈溪長老,萬一我們今夜未歸,你就連夜帶玥兒回國。”
“不行,我要去,哥,你修為還沒高呢,而且我覺得這人不像有惡意,否則怎么會給我個冰盒?”初月拿起冰盒,她心里大概猜得出此人的用意。
“玥兒,這時候你不要任性。”靈明皺起眉,豎紋畢現,英氣逼人。
靈溪長老也立刻說道,“大祭司,靈明說的沒錯,你若真覺得遞信的人沒有惡意,那你不去也無妨,你若再一意孤行,別怪我對你動手。”
初月墨玉般的眼中盡是無奈,“靈溪長老,咱們修為差不多,當然,你略高,可你若和我動手,我們也就是個兩敗俱傷,何苦?”
“我就是拼著和你兩敗俱傷,你今天也休想踏出府門半步。”靈溪長老瞪著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