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米流沙河,三千弱水多。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眼前的流沙河和西游記中的流沙河并不一樣,它很清澈、水流也并不湍急,而且寬度只有八米。
溫泉站在水邊看了下,它的深度可能連兩米都沒有,實在配不上‘流沙河’這樣霸氣的名號。
“這條河...為啥子叫流沙河?”
站在河邊喝水的鐵甲抬起頭,默默地給溫泉說明由來。
“這條河是流沙包開鑿的,所以叫流沙河。”
“流沙包?這不是一款點心嗎?這年頭...連食物都成精了?”溫泉傻傻地自言自語,隨后又問了句:“這個流沙包為什么要在這兒挖河?”
鐵甲化身百事通,在細思之后,才肯定的回復道:“為了阻止她的孩子小饅頭,跟一位叫做的糖郎的小伙子私奔,那個糖郎遇水會化,過不了河,所以才開鑿的這條流沙河。”
螳螂?溫泉不曉得此螳螂非彼糖郎,她腦海里浮現出螳螂的模樣,它那螳螂臂上抱著一顆旺仔小饅頭,這幅場景,怎么看怎么滑稽。
“那后來呢?流沙包阻止成功了嗎?”
“哦,沒有,那個糖郎當了一段時間的木匠,給自己造了條小船,它撐船過水,來到這里,接走了它的新娘小饅頭。”
“不巧的是,那天天氣不好,它們行駛在這河水中時,下了一場大雨。然后,小饅頭和糖郎一起化成了糖水饅頭,被過路的一只雞賽克給吃了。”
“哦,對了,雞賽克很喜歡吃甜味濃郁的東西,住在周邊的流沙包全部被雞賽克給吃了。所以這邊看起來才會這么的荒涼!”
溫泉不喜歡聽這種帶有悲劇色彩的故事,她苦著一張臉,意有所指的問:“這該不是你編出來的吧?”
誰知鐵甲一口否定了溫泉這種猜想,它向來實話實說,腸子直的就像一根鋼管。
“我怎么可能說假話!當初我馱過來的鐵秀說的,它是不會騙我的!”
看到鐵甲這個態度,溫泉覺得,八成這個鐵甲被那個鐵銹給騙了。什么流沙包、白糖紅糖饅頭、雞賽克,都是假的,通通都是假的!
“你還記得那個鐵銹是什么模樣嗎?”
“它啊!”鐵甲露出少男懷春的表情,它的聲線一下子低沉渾厚起來,“它是我見過的、最有個性、最迷人的雌性,它擁有古銅色的外貌、方塊狀的眼睛、三角形狀的嘴巴,它有柔軟敏捷的身體,還有一條不會搖動的尾巴,說起話來、柔聲細語,真的好想把它抱進懷里!”
溫泉無論怎么腦補,都腦補不出鐵甲所說的生物。在她所有的見識里,這條不會搖動的尾巴攔住了她,尾巴不會搖,那要它干嘛!
此刻非常白已經下了鐵甲的背,他在軟綿綿的地上踩了幾腳,聽了鐵甲的故事后,心頭又出現了一個壞主意。
他溜達到鐵甲身邊,一臉認真的說:“你既然那么想念那位雌性,你大可以等等她啊,現在你又重新回到了這里,這不正好給了你彌補以往遺憾的機會了嗎?”
非常白說的既好心又真誠,只有溫泉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她站出來詢問:“非常白,你又想干嘛哦?”
非常白則鼓著腮幫子,表達對溫泉的不滿:“我在為鐵甲著想啊,它那么想念那位鐵銹,為什么不讓它在這兒等一等呢?反正那位鐵銹是在這兒下車的,它肯定與這兒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鐵甲在這兒,一定可以再碰上那位雌性的!”
溫泉張著嘴,竟無言以對。她總不能說,那個雌性說的話都說騙鐵甲的吧?
溫泉沒說話,一旁的鐵甲十分激動的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的呢?我肯定可以再見到她,一定可以!諸位,萬界山我就不去了,我就在這兒等她,我再度來到這里,一定是緣分的安排!我不能再錯過了!”
非常白非常樂意見到這種局面,只要這個鐵甲不跟著他,那那十五噸鐵銹的事,就可以作廢啦!
反正天大地大,最后跟著溫泉回老家,誰去管十五噸口糧的事兒?!
“對!你就應該這樣想!上蒼的旨意不能辜負!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們去一趟萬界山,事情辦完了,立刻下來找你;到時候,你可要請我們喝喜酒啊!”
鐵甲不懂‘喝喜酒’是什么,他好奇的問:“這個喝喜酒...是什么意思?”
非常白大大咧咧的解釋:“哦,就是你們兩個可以你情我愿交啊配啊的意思...”
鐵甲再度兩眼放光:“你真的覺得她會愿意跟我...”
非常白點頭如搗蒜:“你這么英俊瀟灑,連我都想,那個雌性怎么可能不想!”
針對以上對話,溫泉真的特別希望自己的耳朵聾了......
在非常白的忽悠下,鐵甲鐵了心的要駐守在流沙河邊上,它要等待那位鐵銹小姐出現,解開自己的某個年歲里的千千結。
拗不過鐵甲,溫泉在多重考慮后,還是上路了。只不過,這一路,她總是會似有似無的打量著非常白。
斯內克沒有坐騎了,它只能和非常白一樣,步行前進。沒走多遠,這個毛茸茸的小家伙便感覺溫泉和非常白之間不太對勁。
“我說,我是不是需要讓一讓,給你們兩個一些獨處的時間和空間啊?”
非常白裝聾作啞,溫泉卻說‘好的’。
于是,斯內克很自覺的去了別的地方曬太陽,把非常白和溫泉留在了原地。
兩人頭頂藍天、腳踩大地,溫泉身上的衣服濕淋淋的,非常白倒是什么事都沒有。
非常白曉得這個溫泉要說什么,他搶先一步開口:“你剛剛游泳的時候冷不冷?沒凍著吧?”
溫泉是從流沙河游過來的,而非常白和斯內克坐在鐵甲的背上,被鐵甲送過來的。
“我沒事,反正流沙河河水又不深。”溫泉被對方的關心打了岔,原本準備的諸多的教育,也就換了一種更緩和的說法。
“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把鐵甲拋下,好逃避你答應別人承諾的責任?”
非常白的臉上浮現出錯愕,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望著溫泉,再用指責的話音對她說:“溫泉!我一直覺得你是個有正義感、有善心的姑娘,沒想到,你居然會這么想我!”
這句話一出來,溫泉成功的懵圈了。
非常白繼續責備溫泉:“我是真的為鐵甲考慮,你為什么不能真的相信我呢?而且我從來沒說過不認賬的話,你為什么要把我想的那么可惡?!溫泉,我需要你明明確確的給我一個交代!”
溫泉一肚子的話被堵在嗓子眼,說出來也不是,咽下去也不行。到最后,她只能抓抓頭發,無奈地說:“你沒有那些壞心思最好,如果有的話,我一定會揍你!”
非常白不在乎溫泉的危險,在這個關頭,他是一定要贏的!
“哼!別說那些沒用的,我要你的道歉,我要聽你說‘對不起’三個字,只有這三個字,才能撫平我內心的創傷。”
溫泉咬著牙,在對方灼灼目光的逼視下,她的氣勢節節敗退。
最后,迫于非常白的盛氣凌人的淫威,溫泉開口說了“對不起”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