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瑤緩緩把倉庫門關上道：“沒想到還真的能等到你這個小賊。本來你祖奶奶我并沒有想真的抓你的，但你很不幸，拿了奶奶要的東西。”

葉疏窗冷哼一聲，沒有答話，從腰間抽出短刃就向明瑤沖去。

葉疏窗出招異常簡單，所有招式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殺了明瑤。這是殺手的本能。

明瑤顯然并沒有與高手過過招。兩招下去，已經出現敗勢。身子不斷后退。

“媽的，老子打不過你。”明瑤眼看要敗，就要用毒。葉疏窗心里也懼怕她那些刁鉆古怪的東西，條件反射就要去砍明瑤的手。

突然，一道冷光從天而降。巨大的殺氣席卷而來。電光石火間，葉疏窗回刃胸前，險險避過。

而這一招，亦讓她心里猛地刺痛了一下。似乎某個冰封的東西，被撞開了。

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的男子持劍站在明瑤面前。渾身籠罩在一片黑暗中。只能看到握著劍柄的手，修長如玉。

冷血，黑暗。

葉疏窗眼睛微縮。這種氣質，只有滄北的殺手才會有。

“你不能殺她。”沙啞的聲音，傳到葉疏窗耳朵里，卻如同驚雷。

葉疏窗極力握著手中的斷刃，才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未艾。”

然而男子似乎并沒有想多停留，拉著明瑤迅速消失在夜幕中。

遠處傳來腳步聲。葉疏窗知道是老夫人院中的高手到了。便也從側面出了榮德苑。

回到鳳歸閣時，鳳歸閣依舊是走時的樣子。似乎方才是夢一場。葉疏窗把偷得的藥材放好。披上衣服出了院中。

滄北五年，你是蓑衣客，我是夜歸人。你我孤世獨立，創了后來保命立身的“孤舟十八劍。”

葉疏窗從地上撿起一把枯枝。猛地立直。整個人頓時如變了一個人。

“執劍斬滄瀾，立身滄瀾中。大漠蓑衣客，風雪夜歸人。”

葉疏窗舞完，已泣不成聲。他已經不記得她了。沒有滄北的五年，她該如何接近他。

他必然是下一代王。無數的女人要嫁給他，她葉疏窗又該如何從上京的貴女中吸引他的目光。

葉疏窗心里明白自己是自私的。她不愿意與任何人分享他。可是如今怕是話都說不上了。

丟下手里的的劍，葉疏窗縱身躍上屋頂。

單手捏著劍訣，單手放在膝蓋上。葉疏窗用力感知著白帝城冬日的寒冷，讓自己回到滄北的蕭殺中。

遠處的樹枝上，明瑤晃著雙腿坐著，道：“三哥，為何她會認得你？”

閣樓飛檐上站著的楚未艾并沒有答話。只是別在腰間的劍在輕輕顫抖。不是要殺人，而是發出愉悅的輕鳴，回應葉府的女人。

“要是哥哥覺得她礙事，我們找個機會殺掉吧。反正現在葉老夫人很信任我。”

楚未艾終于開口道：“葉家的老夫人并不簡單。”

明瑤冷笑一聲道：“不簡單？哪個大家族會像葉府這樣，婆婆由著媳婦亂搞，媳婦由著兒女自相殘殺。荒唐野蠻，就像沒有開化。”

“葉府的事情先不管，你要回宮。”

明瑤展顏一笑，道：“為什么我要回去，哥哥，逃出來，我就擁有了我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