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子疾馳起來地速度與那匹駿馬相比也不惶多讓，慢不了幾分，不多時便追了上去，可是映入張楚寒眼簾的情形讓張楚寒目瞪口呆。

只見那匹馬側翻在地，馮寶寶坐在馬脖子上，正左一耳光，又一耳光地扇著馬臉，嘴里還不知道嘟囔些什么。

“寶兒姐，你在干嘛？”張楚寒隔著老遠就喊道。

“它跑起來不歇氣，我怕他撞到起你，我就給它加了點重量，想讓它跑慢點，好等到起你找過來，結果它就倒在地上不起來了。”馮寶寶一臉無辜的解釋道。

張楚寒將手里的蘋果丟到驢子嘴里，驢子立馬就停下來不走了。

翻身下來走近一看，那馬兒已經口吐白沫，氣喘吁吁，剛才還神采奕奕、氣勢洶洶的模樣，如今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馬兒的內心是痛苦的，眼淚默默地就流了下來：“我都已經停下來了，你還打我耳光！”

“寶兒姐，你趕快下來，你這哪兒是加了一點重量啊？這馬兒都快被你壓死了！對了，你身上什么東西都沒有，怎么給它加重的？”張楚寒沒好氣道。

“我想讓它跑慢點，就把自己的炁往下面沉，但是好像用力過猛了點！”馮寶寶想要解釋清楚，自己是無意的。

“你用炁就把它壓垮了？”張楚寒很震驚地說道：“炁還能這么用？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千斤墜嗎？那還可以有千斤頂嗎？”

“千斤墜？千斤頂？”馮寶寶沒聽懂張楚寒在說什么，滿臉疑惑。

“沒什么，對了，寶兒姐，你這馬從哪兒順來的？”張楚寒轉過頭來，問馮寶寶道。

“這就說來話長咯！之前，我們不是說要去抓牲口來代步嗎？我就順著河溝走，我想肯定會有牲口會道河溝邊上喝水的，然后就走啊走，走啊走……”馮寶寶一連“走啊走”地說了好幾遍。

臥槽，這么走下去，不是話長不長的問題，是你到底走了多遠的問題了。

張楚寒聽不下去了，這得走到什么時候，難道還真要聽你說半個時辰才能知道這馬兒怎么來的嗎？

“停一下！”張楚寒伸出手，制止了馮寶寶著單調枯燥的故事：“請長話短說，不要走個不停，從看到這匹馬兒開始講起！”

“要得！我順著河溝走，然后看到了這匹馬兒……”馮寶寶應聲說，然后又開始了她的故事。

原來馮寶寶和張楚寒分別之后，就順著河溝找了下去，原本她是想找一頭水牛或者野豬什么的也行，但是沒有找到什么牲口可以用來代步。

正當馮寶寶記起兩人約定的半個時辰，便轉過身準備往回走了。

這時突然從馮寶寶的背后傳來聲音，問道：“姑娘，姑娘，您看俺是像人吶，還是像神啊？”

馮寶寶聽見有人在問她問題，她當然是轉頭回去看了一下。

豈料，當馮寶寶回頭時，一張拉得老長的馬臉，朝著馮寶寶的臉貼了上來，還張著大嘴，露出黃褐斑斑的大牙。

“姑娘，您說俺現在是像人，還是像神啊？”聲音是從這馬兒的大嘴里傳出來的。

“誒？又來了個妖怪！”馮寶寶用手擦了擦滿臉的口水，聲音有點冷淡又有些驚喜的意味。

“姑娘，您只能回答俺，俺像人，還是像神！”馬兒似乎被馮寶寶稱呼為妖怪，有點生氣了。

“但是你就是一匹馬兒啊！這個是事實，你是改變不了的，即便修煉了之后，有了一定的靈智，那也是馬妖！”馮寶寶一本正經地向馬兒闡述了一個事實。

“你只需要回答俺，俺究竟是像人，還是像神！”馬兒咀嚼著自己的大槽牙，發出“搓搓”的聲音，表示自己已經很不耐煩了。

“嗯……你嘛，我看你不像人。”

馬兒聽見這話，四個長著白毛的蹄子來回走動，似乎都快安耐不住自己的興奮勁。

“也不像神，反正還是更像馬一點點！”馮寶寶嘴巴上撅，右手的食指摳了摳自己的下巴，接著回答道：“畢竟你就是一匹馬！”

馬兒一聽，有點急了，這丫頭怎么就是個話癆，怎么就是不正面回答它的問題，兩只前蹄一抬，就要向著馮寶寶踏上去。

馮寶寶身體側開躲過，一手揪住鬃毛，翻身便上了馬。

馬兒見狀，來回蹦跶，四個蹄子四處亂蹬，試圖將馮寶寶甩下來。

馮寶寶則緊緊抱住馬兒的脖子，怎么也不松手，還越勒越緊。

這貨也忒不講道理了，向自己問問題，自己好心好意糾正它的三觀，這貨反而還發起怒來，不依不饒的。

“所以，你是說是這馬兒自己來找你的？”張楚寒一臉呆滯地看著馮寶寶，這傻姑娘的運氣這么好的嗎，隨便出去找找都會遇到個妖怪。

馮寶寶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張楚寒身后的驢子：“你這驢子又是怎么來的？”

“它自己找上門的，它在那棵蘋果樹下想吃蘋果，我用一顆蘋果就把它給俘虜了，厲害吧？”張楚寒一臉得意模樣。

再看了看那躺倒在地的馬兒，想了想馮寶寶所說的情形，張楚寒似乎回憶起了點什么。

在上輩子聽老人說過黃皮子討封的故事，一直以為是假的，沒想到現在到給自己碰上了這一出戲。

“這馬兒似乎是在向你討封。”張楚寒凝眉說道。

“什么是討封？”馮寶寶沒聽說過，問道。

“我聽說東北那邊，有黃皮子，也就是黃鼠狼討封。”張楚寒開始講起了故事：“在東北，黃皮子有著仙家稱號，當地人稱之為‘黃仙’。”

“當它們修行到了一定火候，它們便會出來找人討封。它們詢問路人，要在人嘴里說出它像人還是像神。”

“如果回答說它像人，那么它一身的道行算是廢了，而且從今往后能像人一樣直立行走；但如果被它問到了說它像神，那它立地成仙。”

“還有可以因為人的一句話就能成仙這么稀奇古怪的事？”馮寶寶大睜雙眼，驚奇地說道。

“如過這黃皮子沒能成仙，那被它問到的人的家中則會雞犬不寧；如果它順利成仙了，那被問的人也不會太好過，這仙家要借口濟世，賴著不走。”

“所以都不會有太好的下場！”張楚寒沉聲道。

“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讓這馬兒成仙了，它就會賴著我不走了？”馮寶寶很是驚喜地問道：“那是不是意味著，它就成了我的苦力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