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插柳柳成蔭——街上上一部分也突然使我回想記憶中他說過他像是風而我便是他的所有。
……
那夜的經歷本應該成為我這一個七天,這一個世紀之中,最被鐫刻在心中的記憶,是記載的黑色膠卷,是斷臂的維納斯般永恒的美。電如泡影,永恒從無終結,一切像飛出關隘的白色蓬草般,又像流水前駛的玻璃船下沒有直接光影的水草。那時是一切像說好的那樣開始逐漸的清晰,我的身影開始構建了,他的身影開始了演繹,那些花還開得那么烈。
……
我的臉在鏡子前美麗到帶著幾分連我本人都難以相信的不實感——一直都不認為自己是個絕美的女爵,也不祈求有個如天神般的男人為我封下國境,為我記下歷史記載——我只愿為他涂上裝扮。
他引我盛裝出席,如同此時整個世界中最干凈而明亮的新娘。落地窗前夜景初上而展示著一場妖異的華燈盛散的章節。他領著我像中世紀貴婦般做下,對面的他從各個角度去觀察,都像從暮光之中走出的伯爵一樣光彩照人。適時的餐飲被及時的呈上,在透明仿若琉璃所雕鑄的酒杯中放蕩著令人沉醉的故鄉的重重。紅色燭光,白色長燭,在溫馨的氣氛之中舞動著,和身旁高低不平鋪布四處的燭焰一起組成盛大的舞會,我們是他們中最為隆重的一對。他逃避燭龍的注視,為我酌著。我們的杯盞在紅色如血的斑斕的影子前有相互交錯發出像鐘缶般悅耳的聲響。他纖長的眉洛開始下降,我的臉開始像螢石般被點亮發出光芒,他的生命在時空中依舊絢爛像是一顆金蘋果,他一個人的笑是比甜酒和美食更能使我懷念他的。
他的身形是為我護航的長帆,我也如同顛落甜蜜的蜜罐之中,一切的美好在時間中快放,窗上的燈影卻依舊適宜的好似一副不真切的畫作,在棱角分明的臉龐上留下我的唇印是我的能力,我也希望就這種能力作為特權,永久的擁有他。他像是放下了所有的顧忌,不再像前幾天一樣生冷。他現在才是我熟悉的模樣。
他的手抱緊我,氣息在光明和黑暗之間交錯的像運行著的發動機,愈發炙熱他放下手中的一切把領口松開,讓一切的一切輕靠在他的身上,一切的短暫而長久的階段之中,逐漸的故事,結局方便的精靈。他在行動著我在接受著男子快樂。彼此間的快樂真的可以成為幸福,我深信的。只是我輕咬著他的臉頰,低聲問我到:“你是如此之美,多請求停留啊——”
“我也希望并不是終點?!?
我雙眸微合的看著他的臉,而他的臉正映照在玻璃窗上——或許他只是矛盾了,或許只是困倦。
……
早上被空氣之中跳躍著的輕松音樂的聲音所驚擾,像是驚弓之鳥。沒有做夢,卻像在噩夢中度了一夜——這樣的折磨甚至不如做一場灰飛煙滅的噩夢,至少能使我認清什么是夢,什么是現實。
但是我覺察到了今天氛圍的不同,此刻屋外正在呼喚著我的名字,走出門外桌上白色的瓷盤上在負著果醬抹的均勻的我最喜歡的吐司。與其心中煩郁不如就先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他的臉從廚房中探出是放松的男人的笑顏,也許是這樣的日子中,一種可以溫暖人心的美好場景,用來洗刷所有分離的景象?!疤K儀,你想過幾天之后嗎。”
“嗯,那你的意愿呢?!?
在晨光之中,他的語言中的意圖和希索得到極好的遮掩,反而我的害怕赤裸裸的呈現在他的面前,我沒有回應,也沒有故作沉吟。只是繼續吃著我的餐食,因為害怕無法給他所想要的記憶。與其讓彼此間都感到不快,倒不如沉默以對來的委婉——這是我的方式但不是每每都如此。
今天并不打算去為剝削的資本家們忙碌,這是童皆強烈要去的,也是我自愿的——此時童皆的臉色終于變得溫和,可能是已經解決好了一切——我為了他所做的一切而高興,也為了他而高興。于是我花了一天的時間來自我準備,他也將會為我迎來一場令我難忘的盛宴。
……
我在假裝忙綠了一天后回到了家,而今天他卻早早的就已經坐在家中等候,臉上帶著久違的笑容,但是我卻不禁回想起那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我還是忘不了他早上在離開是留下的抱歉和愧疚。
可是他沒有發現我的懷疑,便帶我入筵席處,將愛為酒,使我沉溺。終究回望,用平靜對視著所謂成長。不應該自甘墮落,也不能任由自己于白日中尋夢。這就像我一生中的白日出沒的月球般稀少,我已經是未來末路窮途的我,而我還是耽溺于虛假鏡像中的我,不愿清醒去看破這一切的我,我還是我,還是一個人走過故事的我,是一個孤獨的倚靠在哀艷花叢上的我。他烹煮我喜愛并樂意進食的,也給我所謂溫暖,而篤定的懷抱著的。一切行駛的如同平日中行無誤的行船。但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可以親身的察覺到異樣。
可以在黎明時孤獨的忍受著,也可以對于黑暗空間中不在均勻的呼吸感到難以睡眠,可以讓自己在床上像一只海星一樣四肢癱軟毫無目的,目光渙散的大口喘著氣,卻對于床鋪上他的冰冷而堅硬的軀體感到真切的失望,只是在無眠之夜里更加害怕了,害怕著對于我的指尖在他肉身撫摸而失去反對和認同的笑聲,一切是相同的,他也睡了,我也醒著,一切不再相同,我也睡了,他也醒著,我憧憬著什么。可是我又回想起什么,開始感覺到寒冷。我要緊靠著他的身體入眠——可能肉身圍繞著火,但心卻在漫長而又無比寒冷的雪夜中行走。
……
離著不遠處的爐火的溫暖,仿佛也已經被木屋外刺骨的白雪所湮滅了,在異國他鄉的疏離感和不信任感,使我更加心中發怵,只好讓不知不覺間像藤蔓般附上他手臂的手更加緊的摟著,一天的旅途行程匆忙而荒誕,使我困頓和疲累。索性就早早的睡下了,反正這里的黑夜早得很。在看完這里日落后那猶如世界樹傾倒諸神黃昏之后的光景,我便回到房間休息。
本希望他可以像一個孩子的保姆一樣的陪著我,我沒有說出口。他也是知曉的,他都明白我的心里有一種像受驚的兔子般的驚慌的恐懼。所以他也選擇在那晚的派對上早早的抽身回來與我同眠。屋里的一切都像森林般寂靜,透過一扇常年無人擦拭的窗看到了外面——是黑暗的森林,只有落在松樹上的雪簌簌下落的聲音從屋中的四處細細的傳來。
自以為已經登陸了深深的夢中,只是一陣陣急促的門被拍打的聲音是促使我從夢中被驚醒的源頭。原不過是一陣陣并不震耳欲聾的風刮起一點點隨著下墜的雪花的聲響,但這聲響隨著雪花的飄散跟著著急的加快頻率和音調——可是童皆沒有蘇醒的跡象,像一尊在冬日之中被凍壞了的蛇??墒呛ε職w害怕,心中不想就任由意外的發生。于是緩慢的踱步走到門邊。透過縫隙向外一看不過又是那個脾氣粗暴的女侍,為了一件與我們沒有什么關系的事兒,特地來打攪我使我被驚擾。
但是心就安寧了下來,回到床邊看到他的眉目依舊在雪光的反射下顯得一絲一毫都沒有改變,甚至連呼吸都如同生動的扮演。我沒有打擾他只是在大風吹里繼續睡著了。
……
被燒的徹底的灰燼有時在光下就好似透過濾鏡般形成潔白的雪。也不斷的推使我忘記那一季白雪如纓的天空是如何。只是再來一處白色的單純的溫暖和從地中如龍蛟般騰起的一爐火焰。只是在記憶中像是不斷盤旋的候鳥,他花了幾年去做一場使我疲于等候的芳草地,卻沒有我的我真正惜圖的意愿。有時回望也確定那個在我心中一直燃燒著的火,也不過是不真實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否也熄滅了,像光明褪去的虛空的背景般的無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