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呆呆的愣在原地，他沒有想到初玖回答的這么干脆直接。

初玖心中痛惜。

他的金幣，怎么可能就那么放棄……

初玖想著，目光愈加堅定。

大叔沉默幾秒，脫口而出：

“你竟然只在乎錢……害我白白感動一場……”

“啊？大叔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

“哈，這是神力的應用，這要看你想不想讓我知道，你不想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當然，是因為你的那個符印……

大叔在心里默默補了一句。

初玖聞言，忽然警惕起來，快速在心中默念：“我什么都不想讓你知道，都不想讓你知道……”

大叔盯著初玖的眼睛許久，發覺什么想法都讀不出來后，忽大感后悔……

早知道就不說出來這些話……現在鬼都讀不出來。

這小子的記憶碎片可是很精彩的……簡直比悲情劇的女主角還慘，自己還沒看夠……現在什么都看不出來了。

唉……

“你真的想參與這件事嗎。”大叔有些無奈，他發現這人見鬼的愛財。

“大叔，你就告訴我你們做了什么交易吧，我很好奇。”初玖覺得手沒有那么麻，便收回氣勢，看向大叔。

“嗯，好吧。”大叔輕嘆一聲，“其實這次是我主動要求來找你們，幾百年前，這里本有幾百人，可那之后，這里人越來越少。當事人僅剩我和長辭之神。我發現古神結界能持續的時間越來越少，不出一百年，長辭就能打開結界。”

初玖鄭重的點頭，然后又奇怪的問道：“那既然這樣，為何無人在長辭之神虛弱期殺掉他呢。”

確實，現在長辭之神的戰斗力也就在三級左右。

“很簡單，很難殺，并且他們不能過古神結界。只要是九大系之內的，或者三級之上，都會被古神結界針對。”大叔苦笑一聲，“就算過來，也只是死路一條，你真的很幸運。現在我們都處于休戰時期，否則你面對的就不是我了。”

初玖聞言忍不住吐槽：“古設計的結界……這也太坑了吧……”

完全不給后輩們秀智商的機會啊！

“呵呵，沒辦法的。為了鎮壓效果，限制必須徹底，不禁要對內，也要對外。為避免有人前仆后繼的來送死，這里已經被高級的符印師默默掩蓋存在的信息。設置設下禁制，為了避免群眾恐慌，全世界都很少人知道有自由之神。畢竟一個強大的神明可是容易使人擔驚受怕的，如果不是你們隨著克尼亞的固定路線，恐怕你們也進不來。”

初玖靜默良久。

“聽你這么一說，我覺得我是來送死的了。”初玖說。

大叔嘴角一抽——合著你才發現啊！

“神會復生，自由不會死。我到三十歲時，我就要去犧牲自己覺醒的神力，加固結界鎮壓。當我死一次后，我又會以六歲的樣子重活一次，忘掉記憶，在外界活到二十九周歲，我又要恢復記憶，來到這里再死一次，然后再復活。往往復復，卻也不能鎮壓長辭之神太久。”

“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死亡。”大叔開心的一笑，“我很開心，遇到了我這輩子最愛的三個學生，克尼亞是最小的一個，雖然平日里卑微少言，但骨子里卻是硬的。”

“所以，自由之神……哦不，休斯恩先生，您不會加固結界了？”初玖說出自己的猜測，隱瞞了最糟糕的猜測——可能會永遠死亡，不會復活。

同時，初玖也明白克尼亞經常呢喃的一句話了——“自由不會死的”。

大叔輕輕搖頭。

初玖開始沉默。

“這個交易就是，我用我的生命去獻祭，恢復他的神力，讓他在三百年內不去傷人，傷害任何有智慧的生物。”休斯恩理了理雜亂的銀白色長發，嘴角間仍然不減一絲笑意。

初玖第一次見到有人將犧牲自己還要這么開心。

“所以，因此你不能復活。”

“是的，沒錯，就是這樣。”休斯恩肯定了三次，“復活很多次，我煩了，是時候該與世長辭。我覺得長辭之神的名號更應該給我。”

初玖與安妮對視一眼，他們大概能猜測這個事情的大致。

“克尼亞還不知道我就是自由之神，他只是認為我是自由之神的忠實信徒。這件事請你們保密，說我是追尋自由之神的步伐而死的，這件事我與長辭之神商量過了。”休斯恩補充道。

“你一旦死去，我就不能得到金幣。”初玖不耐的搖頭。

“呵呵，我會給你報酬，你們只需要帶走克尼亞。自由的部分神力，你想要嗎。我可以給你。”休斯恩還是面帶微笑的說著，普遍的衣物襯托的他很普通。

“不想要，我只想要金幣。”初玖斬釘截鐵道。

休斯恩：“……”

孩子你夠了啊……這些話說一遍就夠了。

“我該去了，去找他。”

休斯恩抬頭望向遠方的高大建筑物。

“我和你說過，他不會在乎這些小東西，因為他將離開這個結界，古神結界就要崩壞。你們的運氣真的很好，來的這么巧。”

初玖尷尬笑道：“可能這就是緣分的象征吧。”

“比起困住一個野獸一百年，還不如困住它尖銳的利爪以及鋒利的犬齒。”

這可能也是休斯恩堅信的吧。

初玖忽然有些擔心克尼亞。

“如果你們真的愿意，隨我來吧。去見真正的神明，與他對峙。”休斯恩瞥了初玖一眼。

初玖點頭，表示大叔你的廢話過多。

初玖一直在思考幾個問題。

1.為什么他就這么巧的進入古神結界，接觸到當時自由戰役的部分。按道理來說這種層次的存在本該與他無關，難道真的只是巧合嗎？

2.為什么自由之神加入古的陣營？原本這里有人，什么之后人越來越少？這里發生了什么？

3.長辭之神到底是個什么樣的神。克尼亞還活著嗎？克尼亞有沒有騙他什么？

4.剛進入就能遇到自由之神，這真的只是運氣好，還是有人早就預計到了一切？提前安排出來？

初玖忽然回憶起如今已經化作灰燼，安靜躺在符印師機密檔案處暗匣里的古火化后的遺留物。

嘶……一千年……沒有這么夸張吧……

初玖打消這些念頭，休斯恩靜靜的走向遠處的高大建筑物，初玖望著休斯恩平凡且偉大的背影，思考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休斯恩聽到身后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偷偷瞥了一眼手心，在心里暗自嘀咕：“古，就算你死了，還是萬算萬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