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一周時間,我與李捷明只收購了4%的散戶股份,再多已經沒有了,我喪著臉趴在辦公桌上,唉聲嘆氣得讓李捷明煩得微微蹙起了眉。
雖然顯得微微不耐煩,還是忍住半句都沒說出來。
整個辦公室除了我的嘆氣聲,就只有空調運轉的聲音了。
而此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聲音,林韻兒慌張的推門而進,“向伍,能開車送我去醫院嗎?”
終于有事干了!
精神爽利的直起身子,“能,馬上,走!”
李捷明想跟過來,被我拒絕了,“乖乖在公司做事吧!”
我和林韻兒一并來到了停車場,坐在車上才想起問她,“你不舒服嗎?這么急著去醫院。”
林韻兒表情慌張,“不是,我朋友她要生了。”
“那坐好扶穩了。”我一腳踩盡油門,發動機的轟油聲響砌了整個停車場,林韻兒一時不適應車子的動力,身子微微向前。
“哇哦~這速度夠爽快啊!”林韻兒之前的慌亂被這車子的提速跑散了。
“你朋友生孩子,你緊張什么啊?如果你不是女的,我還以為你是經手人呢!”我漫不經心的說著,手把著方向盤,眼角睨了一眼林韻兒。
林韻兒卷著拳頭,手肘撐在車窗前,“我朋友她是單親媽媽,也沒家里的人管她。”
我眼光暗淡了些許,默默的將車速提快了些許,一路沉默到了醫院。
在產科門外,林韻兒已經被告知她朋友曹芳已經推進了手術室。
“曹芳朋友?”護士手里拿著病歷翻看著,眼角抬得老高了,輕蔑極的口吻。
“是,我朋友怎么樣了?”林韻兒情緒激動了點兒。
我在一旁斜睨著看向那個護士,心里對這護士的態度已經有點不爽了。
“你那個朋友,因為早產,加上胎位不正,現在被推去手術室,她的家人呢?”護士越過林韻兒看向她的身后,在產科門外等著的不是產婦老公就是親屬了,哪有朋友趕過來的道理。
林韻兒聲調很輕,但足以讓人聽清了,“額,她沒家人。”
護士看了一眼她,但心里估計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還好病人神智清醒,她自己簽了同意書了,病人等下就會出來,但因為是早產,孩子要送到保溫箱監護,這個費用很貴,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護士沒再多說什么,轉身回到了產科室。
林韻兒臉色有些為難,“怎么辦?怎么辦?”
我知道她是在愁剛出生那孩子的醫藥費,手輕輕扶上她的肩上,“別擔心,不是還有我嗎?而且還有蕭礪行墊底呢!”
不說蕭礪行還好,一說,林韻兒的臉更黑,“我跟他已經沒聯系很久了。”
“……”我撇過臉,暗暗的朝自己的嘴巴小力的拍了幾下,嘴太欠了!“沒事,我家底厚著呢!”
林韻兒低垂著頭,夾在耳后的頭發垂在了臉頰處,聲音極低,“當我問你借吧!”
我知道林韻兒骨子里本身有種傲氣,不喜歡麻煩別人,也不喜歡欠別人什么,她能開口問我借,那應該是真到了困境。
“向伍,每次我在你們面前都這么囧,我什么面子都沒了。”林韻兒睫毛處已經有些許水霧了,“可能人就是沒什么,就想要什么吧!”
我輕摟著她,重重的在她的左肩上拍了拍,“其實我一點都沒在意過,倒是你,是你太在意而已,大家是朋友,沒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謝謝你。”林韻兒的五官很漂亮,側臉的剪影蒙著一層無法形容的美態。
“我去買點吃的,和生活用品,你在這先坐著,等人從手術室出來,你發消息我。”
林韻兒點了點頭,也沒跟我客氣。
我走到醫院一樓時,恰好遇到了蕭礪行,他看到我來醫院,臉上有種復雜的意味,“你,怎么來醫院了?”
眼光是向著我肚皮打量。
男人都覺得女人去醫院就是懷孕么,我側身用手掩住我的肚子,“我陪林韻兒來的,她在產科,想去問候的話就麻利點了。”
我拋給他一個我懂的眼神,可他卻并不領情,“我還有其他事,先忙了。”
留下了一溜煙的背影給我。
我悻悻然的說,“看你心癢到什么時候。”
在超市門口,我撥打牧子墨的電話,沒接,可能有時差,晚點再打吧!
把要用的生活用品提著一袋兩袋上了車,往醫院開去。
曹芳已經被送去了住院部,是4人間的病房。
她已經醒了,但知道孩子被送去保溫箱之后,眼睛都哭腫了。
“都怪我,都怪我……”曹芳埋怨自己的不小心害得孩子早產不說,還要進保溫箱。
林韻兒在一旁安慰,我提著東西進來,悄悄的把它們放下,林韻兒看向我,我跟她示意我先走,有需要打我電話。
她點了點頭,這時候一個外人在,曹芳可能會覺得不自在,我還是識趣的先走了。
回來筑南苑,給牧子墨發了條信息,但還是沒回。
我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都睡不著,這一天怎么回事呢?之前回信息這么勤快,今天變成輪回了。
鬧鐘的嘀嗒聲吵得我都無法安心,索性坐了起來,又一次撥打牧子墨的電話,但還是沒接。
我賭氣的將手機拋在被子上,牧子墨,以后想讓我再理你,我就是孫子。
將被子蓋過頭,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睡著了。
早上5點,被手機鈴聲吵醒,這鈴聲清晰的刺激著我大腦皮層,讓我瞬間激靈的彈起來,抓起電話。
是牧子墨的電話!
“牧子墨,怎么昨天不回我信息,不接我電話。”
那邊沉默了,只有電流的聲音,空氣像凝固了一般。
“沒想到你也會緊張我啊!不錯,有進步!”牧子墨慵懶的談笑讓我滿腦黑線,丫的,看來牧子墨是故意不回消息,好讓我緊張他。
“有你這么試探的嗎?!我緊張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的語氣從開頭的理直氣壯,到越說聲調越低,越輕。
過了須臾,那邊響了一把沙啞帶點疲憊的聲音,“小伍,如果在我和勝保之間選一個,你選什么?”
我奇怪怎么突然問我這問題,“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小伍,回答我的問題。”
他又想套我話了,總是跟我開玩笑,如果我說選擇他,那他肯定得瑟得很,不能讓他太囂張了。
牧子墨就是那種給點顏色就能當彩虹的人。
“那肯定是勝保啦!”我半開玩笑的說,“男人如衣服,隨時可以換,你說是不是?”
那邊笑了,“你就這么無情?”
我安撫道,“都快30歲的人了,還問這些幼稚的選擇題了,沒有這么多如果,昨天一整天找不到人,我,我其實很想你。”
牧子墨聽到我的話,心才寬了不少,“我也很想你,很想你。”
后面牧子墨總是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小伍,你要記住在這世界上不要為了別人而傷心,不能讓自己的眼淚掉價,知道嗎?”
“你說什么胡話呢?辦完事就趕快回來。”我催促道。
“好,你再睡會吧。”這聲帶著無盡的寵膩與思念。
電話掛斷后,牧子墨眼底中透著倦意,微微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