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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憶

  • 漣起無漪
  • 寒瑟瑟
  • 2314字
  • 2020-03-03 17:23:19

在漣鯉的記憶里最開心的時光是關(guān)于玄漪的,最痛苦的事也是關(guān)于玄漪的,如今她回來已是二十三萬歲的高齡,她把自己二十三萬歲之前的時光分為了三個階段最快樂時光是在昆侖的十二萬年和在歸林山的兩萬年。最痛苦的時光是幽鄴城的那一萬年。最后便是沉睡的十萬年的空白,大部分年歲都有他,連陷入沉睡這事也與他有關(guān),想來她于玄漪的恩怨是怎么也理不清的。

玄漪是父神母神獨(dú)子,生來便是人身不需化形,是其他眾神羨慕不來得。父神母神是盤古開天后受盤古啟示最初成型的神衹,為萬物之父,眾神之母,后出世神衹都稱他們父神母神。而漣鯉則是混沌初期盤古開天時被盤古斧不小心劃破了手指,滴落的一滴血,游蕩與天地,后落入凡塵化作一朵蓮花開在了天山天池中,間接她也算是盤古的女兒,有蓮處必有鯉,后蓮邊化一鯉伴其左右,玄漪便是那鯉。天山終年積雪不化,四季飄雪了無人煙,能在山中存活的獸也寥寥無幾。整個天池也只有一朵蓮和一尾鯉,不知度過了多少年歲。

后盤古托夢于父神,讓他去天山天池尋一朵冰蓮花和一尾紅鯉魚,任選其一讓母神食之,會孕育一個嬰孩,另一個悉心照料日后必有驚喜,然后母神選擇了紅鯉魚……

母神吃掉紅鯉魚后一月有余便有了不適反應(yīng),每天都吐的很厲害不能進(jìn)食,可誰也沒有這方面經(jīng)驗(yàn),大家都是天地萬物幻化出的,父神也只能看著母神日漸消瘦干著急,還好這種情況沒有持續(xù)多久,母神懷胎三年有余生下了個白胖的男娃娃,父神起玄漪二字,黑而有赤色者為玄,風(fēng)值水而漪生,黑色漣漪的意思。

而那朵冰蓮,父神養(yǎng)在了昆侖的蓮花池中與眾蓮花爭奇斗艷。父神每日照料,發(fā)現(xiàn)滿池的蓮花以那朵冰蓮花為原點(diǎn)向周圍擴(kuò)散日漸凋零,不到一個月池中就只剩下那朵冰蓮,周身散發(fā)著寒氣,父神用了各種辦法來挽救他那一池的蓮花都無濟(jì)于事。眼看著由那朵冰蓮為中心整座池塘都結(jié)上了厚厚一層冰,甚至冰面有向外擴(kuò)散的跡象,父神以法陣控制冰面在池塘范圍內(nèi),每月都要加固,三年后玄漪降生那天,蓮池寒氣高漲沖破了封印。母神剛巧此時分娩,父神照顧母神無暇顧及,整座昆侖山顛都結(jié)上冰霜,只有母神床榻有父神守護(hù)才幸免于難。就這樣艱難維持到玄漪降生,玄漪降生時昆侖山頂漫天紅霞,破曉的曙光透過窗子照耀在玄漪身上,他身上發(fā)著光,光芒擊退了周圍攻上來的冰霜,冰霜漸漸褪去。太陽也從海平面升起,陽光照耀下的昆侖恢復(fù)往日的平靜。

父神收拾好屋內(nèi)的狼藉,便趕至蓮池想來肯定也是一片狼藉,可趕至是看到的是池水波光粼粼,池面飄散著一層淡淡的水氣,那朵冰蓮花周身寒氣消散在水中輕輕的搖曳,從遠(yuǎn)處能看見一條小魚從蓮心躍出又躍入。父神踏水至其旁,看到冰蓮花瓣包裹著蓮蓬存著些積水形成一個小水洼一尾藍(lán)色的小魚在其中游蕩。父神準(zhǔn)備將其放入水中,剛捧起小魚便消失在手里,把手里的水重新倒回小水洼,魚又出現(xiàn),父神又重新捧起,反復(fù)幾次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父神終是放棄。

不過幾日冰蓮花漸漸開始有消散的跡象,蓮內(nèi)的魚兒也在日漸長大,七日后冰蓮便徹底消失,一尾藍(lán)鯉魚在池中游動,魚的兩眼上方一個似蓮的藍(lán)色印記。

“蓮花化鯉…”父神站在池邊望著池中魚小聲嘟囔著。

深夜如約來臨,父神站在后山杏樹下望著飄零落下的杏花后膝蓋前屈曲雙腿跪地,雙手向上祈求“請盤古大神給予啟示”

后停了幾秒地上的花瓣被吹起打著旋圍著杏樹將其包裹在內(nèi)從中飄出一朵落入手中,化作一絲金光入腦中,父神宛如石頭靜跪在哪里一動不動,約么過了半刻鐘父神站起來,未說一言僵滯的往回走,后來連著幾日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出來時整個房間都被翻亂了各種書籍散落一地沒個下腳的地方。父神重回杏樹下,跪下后頭重重磕在地上頭磕破了,血順著額心往下流,從下巴滴落,地上落的花被染紅了,從染紅的花朵開始向杏樹蔓延,整棵樹的花都變成了紅色,父神再樹下跪了許久,直到額前的血凝固。后來后山的杏樹再也沒有開出過白花,每次開花都紅的艷麗。

蓮花化作的藍(lán)鯉魚之后日漸長大,玄漪好像跟這魚兒有緣一樣看見魚就會咯咯咯笑,長大一些了每天都會爬這去看,從爬著去看到蹣跚的走去看再到跑著去看每天都要陪魚兒好一陣,有時一陪就是一天。

父神為教習(xí)玄漪學(xué)習(xí)把學(xué)堂搬到了蓮池邊,每天教習(xí)玄漪,魚兒也像能聽懂似的游到蓮池邊沿吐著泡泡,就這樣一神一魚相伴度過了五千年的時光。

各族的孩子成長總歸是各不相同玄龜一族已經(jīng)是最慢的了,五千歲才算成年,而玄漪還要更慢些,五千歲了雖心智成熟但身型還似人族三歲孩童般。玄龜一族族長兒子五千歲成年禮邀請了父神為其賜福,母神陪同父神攜玄漪到場祝賀。

玄龜一族生活在滄海之濱的水淺島上,成年禮邀請了四海八荒的各族族長和有些名號的蠻人和獸人來參加,父神和母神是最早到的,但玄龜族長說賜福希望在所有賓客的見證下進(jìn)行,父神和母神不想被小輩們挨個問安,便在宴會廳后面的客房休息,等到最后賜福的時候他們再出來,玄漪是第一次和父母外出,對昆侖巔以外充滿了好奇,和父神母神請示后便再水淺攤上瞎轉(zhuǎn)悠,他站在海灘上望著一望無垠的海,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海,之前只從書中看到,百川匯聚之所原來是這樣遼闊,玄漪從袖中拿出一個水晶圓杯:“你應(yīng)該也沒見過海吧,你也看看這就是海。”水晶杯中是條藍(lán)鯉魚,原來是玄漪悄悄把它也帶上了。

玄漪抱著水晶杯赤腳踏進(jìn)海浪里,開心的踏著浪花,杯中的魚兒在水中歡騰著,“你想在海里游一下?我可以讓你去海里玩,但你只能在水淺的地方,玩一會兒我們就回去?!濒~兒像聽懂了快速的甩了兩下尾巴。玄漪蹲下身把杯口斜入海水里,讓魚兒自己游入海“不可以跑太遠(yuǎn),我得看見你?!濒~兒入海像脫韁的野馬向深水沖去,玄漪慌忙去追跟著往水深的地方去“鯉兒你快回來深海危險”。玄漪施法踩在水面上去追,好在魚兒沒有向海底游。在宴會廳的父神母神感受到玄漪有危險施法來到玄漪身邊,眼前的景象是百里冰封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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