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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共宴

  • 善行八方
  • 木辛止驪
  • 5020字
  • 2019-06-02 16:12:27

紅菊道:“剛才吾喚汝幾次,怎的未回復吾。”

茶白道:“哈?我沒有聽到啊。”

“這樣一來,是心語對話失效了,也就是說這個空間有隔斷異能的作用。”

紅菊道:“能否帶吾進去看看?”

茶白點頭:“我試試。”

紅菊拉住茶白的裙角道:“方才汝消失在這個房間后,吾嘗試過了,個人是無法進入此門,需要媒介。”

“這樣啊,明白了。”說著茶白張開雙臂彎腰似要擁抱紅菊。

紅菊敏捷地躲開,轉而伸出一只白皙的小手,“汝牽著吾即可,吾自己會走。”

茶白偷笑:“真是的,害什么羞啊。”

茶白倒也不勉強他,一只同樣白皙的大手牽著紅菊的小手,另一只手朝門推去,茶白頓住。

“門打不開嗎?”紅菊隱約猜到了。

“是。”茶白點頭,疑惑,“奇怪,之前輕輕一推門就看了啊,怎么回事?”

紅菊道:“汝放開吾的手再試試。”

“好。”

茶白獨自輕易推開了刻畫著云彩的木門,驚奇道:“能打開了。可是,為什么呢?”

紅菊道:“門的特征,汝詳細形容道來。”

“沒什么特別的,一扇木門,木質古樸,我對木料沒什么鑒別能力,門上雕刻著云彩,其他沒了。”茶白道。

紅菊了然道:“居然是云門。”

“……”茶白笑了,“這個名字取得真寫實,畫了云彩就叫云門。”

紅菊搖了搖頭,上眼瞼微垂,對一副不識貨的茶白鄙視道:“此云門,需要宿主擁有三心方可打開。此三心分別是為人著想的善心、對長輩尊敬愛重的孝心,以及對誤入歧途者的同情心。”

“云門之內的空間,被稱作云地。可容萬里云濤,納川河海流,收靜物無靈,存生命活體。”紅菊道,帶著點羨慕的意味,“多少人可遇不可求,以往宿主達中善者皆未達此地。”

茶白神情平淡,不覺有重大成就之自豪感,而是道:“聽你這么一說,有點類似看的小說修真里面的空間戒指,不過連無形都能裝的下,是不是太夸張了。”

紅菊道:“信不信吾的話,由汝。”

茶白笑道:“我不是懷疑你,只是里面大小看起來和這間房間差不多。云門,云地。名字聽起來還不錯,就是感覺這有點像主角的待遇啊。”

“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紅菊道,“汝也無需高興太早,云地至少需要宿主達到小善級別,方能顯現其真正的威能。”

“現在嘛,汝只能裝一些沒有生命的東西,汝看到的空間有多大便是多大。”

茶白聞言反而放心了,“有這么大不錯了,我很知足的。”

如果一開始把神奇的能力賦予茶白,茶白只會覺得是一個陷阱。天下沒有白給的午餐,小時候父親就教育小茶白,不要被不認識的大人給糖哄騙走。

茶白覺得深有道理,世界上,能把一切無私給你的,只會是你的父母。因為每個被賦予愛出生的孩子,都是父母生命的延續。

人類因此方能良性循環,生生不息。

“有一件事,我要確認一下。”茶白左手食指指腹刮了刮自己的臉頰。

“什么?”紅菊不解。

“嘿嘿嘿…”

“汝,笑得這么猥瑣做什么?”絲毫不知危險將近的紅菊,一臉嫌棄地看著茶白。

茶白蹲下一把抱起紅菊,然后以背推開云門,把紅菊放進了云地。

“……”

片刻后,紅菊看到了云地,的確如茶白所形容,明亮的房間,空無一物。

門外傳來茶白的聲音,“紅菊,聽得到嗎?”

“……嗯。”紅菊回應一聲,他聽得到茶白的聲音就在旁邊,卻看不見她人。

茶白看著紅菊站立不動,沒有回應,有些擔心:“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不一會兒,紅菊出來了,茶白放下心:“你感覺怎么樣?”

“無事。”紅菊頓了頓道:“聽得到汝的聲音,但無法見其形。”

茶白道:“我在里面看的到你,但是聽不見你的聲音。”

“不知。”紅菊不再糾結這個疑問,轉而道:“汝如何做到的,之前分明連門都無法推開。”

“很簡單啊。”茶白分析道:“云門打開需要三心,牽你的手我卻推不開門,如此可推斷你欠缺失了三心要素,或者其中之一。”

“我初次見你,你沒有催促我盡快來到這個世界,也告訴了我闕茶白執念化成一魂一魄的事情,而不是為了任務不擇手段隱瞞實情,說明你有為人著想的善心。”

紅菊聞言愣住。

茶白繼續道:“后來你又帶我去祭拜闕離南,也承諾以后因此事需要你幫忙不會袖手旁觀。以我的個性,不會變成真正的闕茶白,那么去找闕離南,被揭穿是遲早的,如此隱患必不可免,而你卻沒有阻止我。”

紅菊道:“那是因為支線任務。”

“支線任務卻對成為小善者的修行沒有任何幫助,不是嗎。你成全了孝心。”

茶白道:“也就是說,紅菊你欠缺的是同情心。根據你對闕茶白的評價,你認為她如今的下場是咎由自取,所以,沒有同情心的你被云門拒絕了。”

紅菊道:“汝之言,確有道理。只是為何后來吾又能進入云地。”

茶白狡黠一笑:“我們可以換個方向思考,即我要確認的事。”

紅菊甚是聰慧,已然明白:“不以云地的三心標準,將身為系統,沒有生命跡象的吾當作物體放置云地。”

茶白點頭:“沒錯。最重要的是,我現在是云地的合法使用者。”

紅菊看著茶白勤快地在內室翻箱倒柜,不解道:“汝這是在做什么?”

茶白找了找素色的衣裳,中衣,發帶,紙筆墨都拿了一些,分別打成一個小包裹放進云地。

“為離開王府整理東西,應該說儲藏以備不時之需。”

茶白思索還有什么未考慮到的,“對了,銀兩。出門萬事難,沒盤纏傍身忒不安全了,放在云地也不用擔心會被偷走。”

“……”紅菊無言。

“果然是能力有多大,責任有多大。沒有云地的時候,就我算有這個想法也不方便實現啊。”茶白道。

“汝認為硬件設施限制了汝之行為。”紅菊搖頭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不可強也。端看如何去理解了。”接過紅菊的話頭,茶白轉而自言自語,“我要不要把家具也帶走,可是太顯眼了容易被發現,算了。”

“……”紅菊納悶,怎么和茶白說話老是被堵。

睨闌樓。二樓,云英間。

一男子衣著華麗,橙色外袍絲繡團簇云英之花,姿態高雅,一勁裝青衣侍從正與之對話,期間沒有小二來添茶水,連走廊處皆無一人經過。

勁裝青衣侍從道:“家主,您真要去聽玉院赴邀久銘么?”

“自然。”橙衣男子一語擲地,不容置喙,“丹蹤,你太過緊張了,無事。”

“是,丹蹤定會護家主無虞。”勁裝青衣侍從認真道。

“嗯。我相信你。”橙衣男子微笑道,骨節分明有力的十指交叉,抵著下頜臨窗眺望遠方。

王宮偏殿。王上正與一字并肩王手談,身邊并無宮女隨侍,太監亦無。

墨凋身攜佩劍,手中黑色棋子落下無悔,殺伐果斷,王上則優雅持白子偶爾思索,不緊不慢落子。

許久后,勝負分出。棋盤上黑子全面圍殺,強勢入境,白子迂回誘敵,難挽頹勢,終究功敗垂成。

王上威嚴面容,對著墨凋卻柔和了氣勢,嘆道:“多日未與王弟手談,你之棋藝,竟精進至此。”

“王兄布局機深,勤政方休息便與臣弟對弈,我才得勝一回,不過僥幸。”墨凋道。

王上拍了兩下手,守在門外的太監宮女有序魚貫而入,或添茶點心小碟,或收拾棋局。

王上與墨凋對視一眼,互相哈哈大笑。

王上推了推茶盞至墨凋:“這是今年寧波新上貢的東海龍舌,你嘗嘗。”

“謝王兄。”墨凋拿起喝了一口,“幽香持久,回味無窮。不差。”

“小凋喜歡,朕便吩咐人讓你帶回去。”王上道。

“嗯。”墨凋倒不推辭。此茶確實不錯,或許卿兒會喜歡。

王上看了自己的親弟弟一會兒,道:“聽說洛鳳卿已入住你之王府了。”

“是,今日之事。”墨凋道。

王上道:“這本是你的家事,我也不便插手。只是對于闕離南,我終有愧疚。闕茶白是他之愛徒,嫁與你不過是一個政治手段,恰好她十分愛慕你,不然闕離南就是與我反目,亦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墨凋放下茶盞手一頓,“是。”

“希望你能善待于她。”王上道。

“是。”墨凋道,“我與闕離南也不乏交情,與闕茶白之間一清二白,只望她能及早看開,可認其為義妹。”

“感情之事,不能強求。”

王上觀墨凋心意已決,不再相勸,“天色將晚,小凋留下用膳吧。”

墨凋道:“多謝王兄。只是府中有人在等我,看來只能下次了。”

王上倒也不勉強:“好。”

出了皇宮,已是華燈初上。墨凋并未像來時一般策馬而奔,一手拉著馬兒韁繩,慢悠悠地走著。

他一身黑衣宛若融入夜色,手牽白馬映襯了他挺拔的身姿,偶有女子見了掩帕臉紅偷瞧,或結伴竊竊私語。

白馬不滿地用鼻子對著墨凋噴氣,墨凋抬手摸了摸它的鬃毛:“駱虹,又調皮了。”

白馬動了動腦袋,四蹄輕快地踩在路面上“噠噠”響起。

墨凋見狀輕笑,一身冷冽氣勢柔和不少,不過多時,已達到王府門口。門口侍衛立馬過來牽走駱虹去刷洗喂食,墨凋回房換了件暗紫衣袍常服。

宋泛霞此時來報:“王爺,晚膳已備好,是否請洛小姐和孤決公子一同用膳。”

墨凋擺手:“請他們到大堂用膳,我去闕茶白那里。”

“是。”這個答案很微妙,宋泛霞覺得意料之外卻又意料之中。

也許王爺是不討厭闕茶白的,只是對她沒有男女之情。而王爺本身非濫情之人,何苦給人希望又給人絕望呢。

闕茶白,你可,能明白王爺的苦心?

茶白一身玫紅色的金蝶戀花羅衣,金鳳簪梳綰朝天髻,燭光映照下雍容華貴添一絲恬靜。

“當王爺也挺辛苦的,不過我還要等他一起吃飯更加辛苦。”茶白肚腹空空,心語對話紅菊道。

紅菊搖了搖頭。

要說茶白為什么不特立獨行,吸引墨凋的注意先行用膳,若茶白想,宋泛霞不可能讓她餓肚子。

原因有二。一是真正的闕茶白哪怕今天晚上不吃飯,也會一直等著墨凋等到天明。

二是現在的茶白認為,一日不做一日不食,倒不是她真想干活。既然如此,墨凋是整座王府的主心骨,因為他的工作養活了王府人員。干活的人都沒吃飯,不干活的人有何臉面先行動筷。

話雖如此,但茶白心心念念吩咐下去,準備的一手豐盛的晚餐,難免小小的抱怨一下。

“快回來開飯!快回來開飯!快回來開飯!”茶白祈禱。

紅菊受不了她的笨蛋行為,在有茶白的允許之后,自行躲入云地去了,眼不見為凈。

“……”茶白一臉委屈,“我餓啊~”

終于,侍女通報:“王爺來了。”

茶白聞言立即站起身,精神抖擻,手一揚,霸氣無匹道:“速速傳膳!”

知道終于可以嘗到美食了,茶白主動出門相迎墨凋,暗紫玫紅,夜色下燈籠點燭,難分彼此。

兩人對視,一者深邃黝黑,一者明媚喜悅。

墨凋道:“走吧。”

“嗯。”茶白道。

墨凋出現時,紅菊便從云地出來,看著兩道人影同行的身影,不知思何。

今日的闕茶白不再有隱藏下的憂傷,單純的喜悅之情染人,墨凋余光所見。

宋泛霞則帶領洛鳳卿和孤決公子到大堂用膳,偌大的飯桌,珍食玉饈,佳肴海味,飲食兩人,侍女布菜。

勺筷輕微碰撞之音,較之沉默,禮儀教育食不言寢不語。

洛鳳卿心語對話洛燚吐槽:“這飯吃的有點別扭,不如獨自吃的隨意。”

洛燚浮空懶臥:“孤決不是重外在表象,你可按自己風格飲食。”

洛鳳卿搖頭:“不妥。堂堂丞相嫡女,吃飯不優雅,有辱門風。”

洛燚無所謂:“嗯。”

宋泛霞此時道:“王爺與王妃共進晚膳,小的先告退了。”

洛鳳卿嘴角一勾,這點小伎倆,還醋不了她。根據洛燚提供的情報,宋泛霞喜歡墨凋,卻看不慣洛鳳卿。

但是宋泛霞比闕茶白聰明了很多,或者說圓滑,總是在細微之事試圖激怒洛鳳卿,且不易令墨凋察覺,女人之間的戰爭,看不見硝煙。

原主出身名門,自是不放在眼里,看在墨凋的份上未與之計較。

但現在的是她,洛鳳卿,豈會任之輕視。墨王朝三年夫君再不喜妻子,在妻子嫁入這天須一同用餐,是常識。

宋泛霞如此特意提出,不就是讓洛鳳卿覺得墨凋重視闕茶白大于自己,從而產生醋意,豈能如她所愿?

洛鳳卿用帕子優雅拭了拭唇,云淡風輕道:“宋掌事,你去吧。”

對她而言,墨凋的確是個優秀的人,但現下她對風夜孤決更感興趣。

風夜孤決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抱緊大腿刷好感是重要原因之一,還有便是風夜孤決對了她的脾胃。

該說墨凋是重情還是多情呢,一個女子空等三年癡心不悔,或許感動了墨凋吧。

洛鳳卿看重的是獨一無二的感情,眼里揉不得沙子,摻雜了第三人,哪怕是失敗者也不能容忍。

她相信風夜孤決對她的好感,也自信自身魅力能讓他動心。至于風夜孤決的追求者,洛燚在手,她有何可懼。

風夜皇朝的皇,她洛鳳卿一定會并肩站在他的身旁,享受世人的俯拜。強者為王,若非如此,怎對的起她的能為!

宋泛霞不見洛鳳卿情緒波動,也不失望,如此甚好,就怕洛鳳卿廣撒魚餌,左右逢源,而傷了王爺的心。

“是。”宋泛霞行一禮不再糾纏,干脆離開。

當宋泛霞趕到茶白這邊的飯桌時,正看見茶白殷勤地幫墨凋擺碗筷。

墨凋也未阻止茶白不顧身份,做這些侍女做的瑣事。宋泛霞不由一愣,夫妻間這種行為屬親密,但墨凋對闕茶白無意,從前大約會斥責,今日卻是不同尋常。

宋泛霞很快回神,上前行禮,“請讓奴婢來布菜吧。”

茶白點頭,回座位坐下:“好。”

侍女擺盤雖然優雅好看,但是在餓肚子的人看來,好看不如好吃啊。于是茶白眼疾手快,搶著把碗筷擺好,預備隨時開飯。

這一晚膳,墨凋吃的舒心,茶白吃的開心,席間亦無人談話,只有宋泛霞看著墨凋和茶白之間平和的氣氛,納悶地布菜。

晚膳用畢,墨凋略思索,將從王宮帶回來的東海龍舌茶葉,分了一些予茶白。

茶白道謝收下,二人首次其樂融融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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