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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淵源

“墨凋非是濫殺之人。”紅菊道:“而且闕茶白在意的是墨凋,多有聯系的也是和王室高官,她怎會和成衣閣這樣的平民扯上關系。”

“再加上墨凋刻意阻攔汝與外界的聯系,是以百姓只是知道墨凋養了一個王妃罷了,不知汝名姓來歷。”

“封鎖消息,墨凋的權勢如此大,不會招致忌憚嗎?”茶白道。

紅菊揮手,資料出現茶白面前——墨凋是墨王朝王上的胞弟,二人長相不同,墨凋隨太后,王上隨先皇。

先皇駕崩后,由當今王上名正言順登基主持國家政事,墨凋則作為一字并肩王主戰事。當初便是闕離南卜算靈驗,協助墨凋制退風夜皇朝的軍隊,邊疆暫時安定,墨凋被王上賜予“戰王”榮譽,闕離南亦晉升為國師。

茶白看完,深有感悟:“王室若只有兩個皇子,又都是太后所出,太后尚在,兄弟之間當存有血緣親情。兄相貌肖似先皇,長兄如父,即便弟有反心,如同犯了違逆之罪,自己心里也邁不過這道坎,也避免了同室操戈,倒是一樁好事。”

“如此我的想法也要改觀了,容貌也能發揮其特有的作用。”

紅菊道:“重點只在人心。”

“說到風夜皇朝,又是什么情況?”茶白道。

“既然是墨王朝,自然說明它并非統治這片大陸的唯一君主。汝有求知欲,有長進,但這個以后再說。”紅菊道:“汝再長時間發呆,將會令人起疑,回神。”

茶白這才發現自己對著一塊綢緞發了好一會兒的呆,丫鬟侍者在不遠不近的距離等待茶白的決定。

沒想到一會兒,成衣閣只剩下了茶白一個客人,這感覺和蘭湯一樣,包場了……

茶白對丫鬟侍者道:“請問,你們這里有沒有適合女子出行的衣服,不要鮮艷,要不引人注目的,適合爬山行動范圍比較大的那種?”

丫鬟侍者一愣,隨后道:“這…簡素的衣服有許多種,但是姑娘所言方便行動的衣服見仁見智,請姑娘隨我入耳室內更換挑選。”

“好。”茶白點頭道。

一處閣樓,飛檐翹角,雕梁畫棟,進的內里,或賓客吟詩作對,或高臺樂伶彈唱,或清凈雅幽,瓷杯碰撞聲交錯悅耳,其間女侍侍立斟酒,小二來往領路。

一暗紫衣袍男子邁著沉穩的步伐進入睨闌樓,長身玉立,氣度不凡,其后跟著一青衣侍女,淡雅溫婉,清麗可人。

閣內氣氛一滯,一女侍趕忙走向前來行禮道:“墨公子,洛姑娘已久候多時,請隨小人移步。”

墨凋頷首,淡淡一眼,掃過投望而來的視線,不怒自威,眾人立馬低頭縮小自身存在感。

待那女侍與暗紫衣袍男子與青衣女子上得閣樓后,眾人方小聲議論。

“墨公子是哪位,看這氣度,來歷不凡啊!”

“笨啊,這墨王朝,有幾個姓墨的。”

“莫非是戰王墨凋。”

此推測起,一陣抽氣聲。

“王上不輕易出宮,當是那位王爺。”

“那女侍口中的洛姑娘不就是…”

“能和戰王扯上關系的女子,又姓洛,你說呢?”

“果然是丞相府的嫡女洛鳳卿。”

“絕世佳人,無雙戰王,倒是般配”

……

墨王朝對皇族的隱私十分注重,京城人士未必全然認得王室成員,且民眾多少安守本分之士,依據明顯特征或可估測,故有此茶資。

三樓,落梅間。

女侍帶路已到便不再停留。墨凋進入內室,青衣侍女宋泛霞在門口等候,耳邊是樓下賓客的竊竊私語,嘴角微扯。

宋泛霞和墨凋一起來的睨闌樓,本來眾人注意到她,但女侍一說洛姑娘,便將她忽視了。

想到此處,宋泛霞手指緊握,沒錯,人情冷暖如此,有些人,出生時,身份就注定了高低。盡管她再如何優秀,亦無法入那人的眼。

即便是身份與洛鳳卿相當的闕茶白,所做的一切,皆不如王爺心中所愛女子的一封信箋。

宋泛霞收斂心神,靜聽室內的動靜,門未關,一架梅花迎雪傲霜而立的屏風,耳力能達。

一道清亮婉轉的女音:“墨凋哥哥,你來了。”

墨凋沉穩音色略帶欣喜:“卿兒。”

而后語氣轉冷:“這位閣下是?”

一人輕笑,聲音溫和不乏強勢:“墨凋,久聞大名。”

宋泛霞心想,這下王爺要生氣了。

墨凋問對方是誰,對方卻已然知曉自己身份且不為所動,若說墨凋認為對方不值一提所以不知名姓,這種反擊理由十分牽強,此間交談墨凋已落下風。

當然,身為戰王的墨凋不會如此小氣。生氣是因為接下來內室女子說的話,“墨凋哥哥。這是我的朋友叫孤決,他不是本國人,你不要這么兇。”

墨凋冷哼一聲,倒沒有駁說話女子的面子,冷淡道:“幸會。”

宋泛霞:“……”

不一會兒,一男一女,自走廊盡頭而來,女的是洛鳳卿的貼身丫鬟洛月,宋泛霞知道,男的,看打扮應當是那道溫和卻強勢聲音男子的侍從。

眼見二人走近,宋泛霞基于本職出手攔阻,清亮婉轉女聲恰在此時傳來:“讓他們進來吧。”

墨凋道:“泛霞。”

宋泛霞聞言心中微動,放人進入。

宋泛霞知曉王爺讓她待在門口的用意,一是不想讓洛鳳卿誤會,亦是不讓自己陷入尷尬。

她本是王爺在戰亂中救出的地位低微之人,承蒙王爺不棄,留在身邊做事,并學習武藝,宋泛霞亦不甘落于人后,歷經努力,方得今日在王府的立足之地。

宋泛霞對洛鳳卿和闕茶白的地位不在意,她是在意王爺對此事的在意程度,對闕茶白好感高于洛鳳卿,是因為闕茶白是真心喜歡王爺。

而洛鳳卿,宋泛霞認為洛鳳卿只是享受王爺的愛慕,以青梅竹馬之情故意曖昧,對王爺若即若離。

這也是為什么宋泛霞對闕茶白頗為照顧,除去王爺的指令外的原因。

不管她如何想,王爺對洛鳳卿的確很在意。

事情的結果就是,墨凋王府明日起將多出四位客人。墨凋一臉不高興地離開了睨闌樓,宋泛霞亦是神情低迷。

成衣閣。丫鬟侍者好脾氣地幫著茶白換了一套又一套衣服,大家閨秀型的、江湖女俠型的、騎射干練型的……甚至男款的都試過了

看茶白表情,仍不顯滿意。紅菊在外面呆了許久,忍不住進來看情形,“怎么還沒選到汝喜歡的?”

茶白心語對話道:“意料之中的不甚滿意。”

“每件都有可取之處,卻偏偏和另一種設計搭配,結果哪一件都無法令人滿意。”

紅菊不以為意:“既然如此,那便特別定制吧。”

茶白想了想,還有六天,同意:“也可。”

于是茶白換回自己的衣裙,與掌柜的訴說了自己要的服飾的要求,掌柜的與茶白形容交流大半天終于敲定了顏色樣式,付了全額,三日后來取。

茶白相信成衣閣不會言而無信,至于做出來的衣服是否符合心意,本就五分心里有數五分神秘期待。

出了成衣閣,天色近黃昏。茶白解決了衣服的大事,便想著未竟的食物了。

“紅菊,既然外面的東西不能吃,那王府自產的總可以吧。”茶白悠閑地朝墨凋王府方向走去。

紅菊漂浮飛行在她旁邊,盤坐入定,聞言看了她一眼:“自然。”

“那我們回家吃飯吧。”茶白道。

“嗯。”

紅菊自然是不需要吃飯的,茶白總是做什么,言語之間都會讓紅菊參與進來,起初紅菊認為是宿主為了增進關系方便以后行事,即人情世故。

到后來,發現茶白似乎是將系統作為人的存在一般看待,用茶白的話來說,便是朋友,同伴,搭檔。

夕陽西下,余暉撒向大地,集市人群逐漸散去,一大一小兩個人,地上僅留一道殘影。

回到王府,晚膳已經做好,看來美食計劃只能等待明日實行了。

“宋掌事的臉色不好,可是身體有恙?”茶白吃完晚餐,因著宋泛霞這些天的細心周全照顧,不由關切問道。

來而不往非禮也。不能因為古代和現代人思想限制差異就覺得他人奉獻理所當然。投我以桃,當報之以李。

宋泛霞聞言,微微行一禮:“多謝王妃關心,已無礙。奴婢告退。”

待宋泛霞領著一眾收拾碗筷的侍女離開時,又命另外侍女奉上一杯香茶而后退下,茶白放置茶杯一旁未喝。

“紅菊,今天宋泛霞確實有些奇怪,你知道什么原因嗎?”

紅菊道:“因為洛鳳卿要回來住下,宋泛霞當然頭疼。”

“洛鳳卿。”茶白道:“就是這個世界設定的女主,墨王朝丞相的嫡女。”

“汝終于正視任務了。”紅菊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洛鳳卿回來便回來,該麻煩頭疼的是闕茶白才對,與宋泛霞何干?”茶白疑惑道。

“該不會這里的人,連情緒都要替上級分攤吧。”茶白覺得不可思議。

紅菊轉而恨鐵不成鋼道:“汝難道當真看不出,宋泛霞對墨凋不可名狀的情愫嗎?”

茶白一聽,瞬間如醍醐灌頂:“原來是這樣。辦公室戀情啊,有點浪漫喔。”

“勸汝一句。”紅菊認真道:“汝現在也是個古人了,現代詞匯逐漸散去,若是遇上其他系統,汝的處境不明,將會危機四伏。”

生命誠可貴。茶白點頭受教:“你放心吧,我多咬文嚼字就慢慢習慣了。”

“你要喝茶嗎?”茶白道。

“不用。水由內部進入電路芯片之類的,易致短路。吾是系統,不會覺得饑餓或其他的。有勞關心。”紅菊道。

“那好吧。我現在不想喝,剛吃飽飯,先放這。”

“既然洛鳳卿即將入住王府,我與她交鋒不可避免。資料顯示我幾度與之過招慘敗而回,那她豈非對我的性情有不少了解。”茶白道。

紅菊道:“這點,汝不必過憂,對于勝利者,差距太大的失敗者,不在眼中。于洛鳳卿而言,汝不過一塊踏基石。”

“……”茶白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沒有被打擊到的感覺,茶白在意的是另一件事,“紅菊,三天后記得提醒我去成衣閣拿衣服,我怕我忘記了。”

“真是令人期待啊,新衣服。”

紅菊點頭:“汝也就這點出息…”

又一天過去了,茶白如常在侍女的幫助下穿戴衣服,用罷早餐,又在侍女簇擁之下去走了走。回來再服用湯藥,自然是揮退侍女,紅菊暗地處理掉。

宋泛霞這天格外忙碌,只在茶白裝扮出現便沒看見人影了。

府中侍女和侍衛也是,來來往往,似在打掃,整理房間。

茶白今日換的是一件玫紅色的金蝶戀花羅衣,梳綰朝天髻,頭飾茶白要求精簡,去除了錦上添花的,只以金鳳簪突出。

頭頂輕松了很多,王妃的裝扮再簡素也簡素不到哪去,再有宋泛霞全程盯著,務必使闕茶白裝扮得體,其言辭雖然溫和卻不容拒絕。

意思大概是,墨王朝堂堂一國正王妃,若是體面低于臣下,丟的是整個墨凋王府的臉。

“紅菊,你說的沒錯,宋掌事在做事方面的確嚴格。”茶白道。

得虧那天是去祭拜闕離南,微服出府,不宜著衣艷麗,不然隆重華貴打扮,一出門就會被當做珍稀動物圍觀。

紅菊拿著本書翻看,對茶白說的如同廢話沒興趣回應,頭也不抬。

“你在看什么呢?”茶白走過來看紅菊。

紅菊將書翻到一頁,遞給茶白。我將規則提供的資料整理成冊,方便你查看。

茶白:“……”

她最近不是吃就是睡,想著到了第九天就能離開王府,順其自然,于是什么功課和準備都沒做。

相對考慮甚多的紅菊,這反差,實在令茶白汗顏。如果不是有紅菊三千六百年的存在認知,茶白覺得自己太丟臉了。

大人不如小孩系列,白吃了二十多年的干飯。

“你都不用換衣服的嗎?”茶白接過書沒有立即看,而是放在桌面上,自己則繞著紅菊走了兩圈道。

七八歲的小男孩,身著赤玄上衣赤纁下裳,前額兩邊斜劉海兒朝向耳后,發絲以小小的玉簪固定。

紅菊手一揮,五件和身上一模一樣大小樣式顏色不變的衣服出現,“這只是一些,我的空間衣柜還有不少,汝要看嗎?”

“不用了(=_=)。”茶白道:“你不考慮不同風格的衣服嗎,怎么都是一樣的。”

紅菊上眼瞼微垂:“汝仔細看看,顏色大小相同,圖案每件都有細微不同。”

“……誰管你這些啊。”

茶白拎起一件和紅菊身上對比,瞅了瞅,確實是,顏色分布不一樣,圖案略微改變,但太費眼力勁了。

“要換嗎?”茶白拿出從成衣閣買來的布尺作勢要給紅菊量身材。

之前在成衣閣茶白就想給他換掉的,但是別人看不到紅菊。

“現在在府內正好測量,記下尺寸再讓成衣閣去做,就說是送別人小孩的禮物,不會顯得奇怪的。”

“……小孩”紅菊額角滴汗,拒絕道:“不要,吾喜歡吾的衣服。”

他倒是沒想到茶白連尺子都準備好了,紅菊的衣服亦是定制的,質料亦非凡品。

茶白倒不勉強,收回衣尺,“那好吧。”

桌面上書冊停留的那一頁,書寫著:

陳點洋,現任太醫院主導婦科太醫,醫術卓絕。

“陳點洋。就是那天來王府為我治病針灸,姓陳的太醫吧。”茶白看了看,不解:“婦科太醫……我的不是心病嗎?”

“汝往后面看完。”紅菊道。

“噢。”茶白接著往下看。

陳點洋,于兩年前入職太醫院,百病可消。王上旨令陳太醫官居太醫院首,然因其妻子身體不適,是以自請低居婦科太醫。其妻治病所需材料,太醫院一應免費供許。

“這陳太醫,是個重情之人。陳夫人的病似乎很麻煩,連百病可消的陳點洋都束手無策。”茶白道。

紅菊亦是贊道:“此人的確非同凡響,自言此生只有一人為妻決不另娶。更難得的是此人醫術,放眼天下,無人能敵。”

“這么厲害!”茶白向往道:“有此才能卻心甘情愿守著一個人,真好。什么時候我也能遇上這樣的人呢。”

紅菊道:“美夢做做就好了。陳夫人的來歷不是你能比的。”

陳點洋的夫人,是前朝遺孤。因其母妃十分受寵,樹敵頗多,連帶公主受到傷害,自胎里生下頑疾。

當時時局動蕩,內斗白熱化,外圍墨氏師出有名,勢如破竹,朝代更替已是必然。

墨氏稱王之后,并未苛待舊部和前朝殘余皇室。前朝舊部,有才能愿效力新王者,居高位展其抱負。殘余皇室,去皇姓,貶為平民給予充足銀兩和房宅安置。若不作興風作浪,可安度余生。

“如此看來,墨王朝短時間內站穩腳跟也不足為奇了,得人心者得天下,歷來如此。”茶白道。

紅菊道:“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陳太醫和陳夫人,一者才能,一者以往的名聲地位,想來陳夫人必有其特別之處。”茶白道,“緣分奇妙啊。”

紅菊道:“說起來,汝和陳點洋尚有些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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