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袁易禮貌淺笑，繼續又道：“我每月初一，按時給你交些錢財，我用你家這間門面做自己的生意！”
“喔……”雙方開始談起買賣之事，王掌柜逐漸收起笑容。
只因他從未聽說過此種買賣方式，雖然從未聽說，但也聽了大概，并且聽出這方式好像還挺劃得來。
雖然已經明白對方目的，但是人老成精的王掌柜為了謹慎起見，依舊是假裝沒聽明白。
他將眼皮一耷拉，腦袋往袁易面前湊了湊，故作癡愚道：“這位小哥，老朽上了歲數，腦子轉悠的慢，不妨把您的意思再說一遍，讓老朽再好好琢磨琢磨！”
剛才兩人一進門的時候，王掌柜完全一副精明商人神態，現在遇到一個好機會了，對方又開始以退為進假裝癡愚。
袁易豈能看不出對方的偽裝，但他也裝出一副故作不知的樣子，一臉笑瞇瞇的道：“事情很簡單，對你來說是個大便宜，大體就是我每個月給你一百文錢，讓我以租賃的方式，用用你家東邊那間鋪子！”
“原來如此……”
王掌柜似乎恍然大悟，但是緊跟著就拒絕道：“事情果然是個好事情，可惜一百文太少了！”
拒絕之后不等袁易說話，突然又道：“老朽還想問問，你們到底要做什么生意？”
秦懷玉看出老東西欲擒故縱之意，直接道：“門口是卜街，你猜我們要做什么生意？我們租用你這間鋪子，無非也就是做一做這個行當?！?
“哈哈……”王掌柜放聲大笑道：“沒想到秦府長公子還有參天問地的本事？”
這話乍一聽像是贊揚，其實不無諷刺之意，秦懷玉性格儒雅，拍拍折扇笑而不語……
王掌柜探查清楚兩個少年的生意，發現跟自家賣鹽的生意無半點沖突，這老東西沉吟一下，故作心痛道：“秦公子，房子給你們用到是也可以，但是一百文實在太少?！?
哪知袁易一臉神秘笑道：“一百文乃是一個月一百文，不是一百文買下你這間鋪子，錢有大小，財有厚薄，租賃和買斷不能等同而語，講究的就是一個細水長流源遠流長……”
說到這里停了一停，忽然笑瞇瞇沖著對方眨了眨眼睛，語帶深意又道：“再說了，除了我誰還會租你這家鋪子呢？”
這話分明隱有所指，旁邊秦懷玉明顯愣了一愣，小國公下意識去看王掌柜臉色，赫然發現老東西臉上帶著吃驚。
也就在這個時候，王掌柜猛一跺腳，大聲道：“好！今天老夫就看在翼國公的面子上，把這間鋪子租你們了！哈哈……”
老東西答應的竟然十分干脆利落。
壓根沒有剛才那種分文必爭的樣子。
事情隱隱透著古怪。
……
租賃合同
今有秦府袁易、秦懷玉兄弟二人，租賃王氏商棧東邊門面房一間，月租金為一百文錢，每月之初一，王氏商棧掌柜找袁易、秦懷玉兄弟二人拿錢。
租期暫定一年，租金每月按時一付！
雙方均不得違約，如有違約照價百倍賠償，如有爭議到長安京兆府法辦！
租賃方：袁易、秦懷玉
出租方：王珣
貞觀五年五月二十八
袁易和秦懷玉分別代表自己，王珣代表王氏家族，先后在合同上簽字畫押。
“少年郎，年輕有為啊！”
王珣拿著袁易簽好合同，字斟句酌的仔細推敲。
雖然他作為一個久經商場的生意人，但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買賣契約。雖然是初次接觸，但他卻冥冥之中覺得這種買賣，完全可以開辟出一種新的買賣形式。
“今天二十八，這三天供你收拾房間，分文不??！下月初一我準時找你們拿錢！”
“謝了王掌柜，我回家一定稟告爹爹，不能忘了王氏宗族的關照！哈哈……”
客套話誰都會說，秦懷玉也懂得打哈哈，雖然小國公性格儒雅，但是并不代表他看不出老東西的得意。
今天租房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
王珣拿來那間鋪子的鑰匙，遞給兩個少年之后揚長而去。
袁易看了秦懷玉一眼，語帶所指道：“秦兄，莫非你也察覺出古怪？”
秦懷玉點了點頭道：“從你開價一百文錢的時候，我就琢磨著有問題了。”
“便宜自有便宜的蹊蹺，咱們先打開們看看再說吧！”
兩人拿鑰匙打開了王氏商棧最東邊那間門面的鎖，看鎖的樣子應該是很久沒有開啟過，上面已經有了薄薄一層的鎖銹。
吱喲……
厚重大門被打開，聽門柱、門槽摩擦的聲響，說明間鋪子確實有日子沒打開了。
但是打開大門口，里面的一切豁然開朗，雖然地面厚厚一層塵土，但墻面和地面也算完整，還有一張八仙桌，擺放在屋子的正中間，四把凳子也是碼放的整整齊齊。
“呵……這擺設不是明擺給我算命用的嘛！”袁易微微一笑。
“袁兄快看，這件鋪子是兩層的！”秦懷玉發現屋角還有一個樓梯通往二樓。
其實不用他提醒，在外面的時候袁易早已發現，這五間鋪子都是上下兩層的，房內有個樓梯通往二層，所以這事對于他來說不奇怪。
“你隨我來！”袁易沖著秦懷玉神秘一笑，帶頭走上樓梯。
兩人順著樓梯爬上了二樓，二樓的格局跟樓下完全一樣，并且跟西邊四間是完全隔開的。
房子里空空如也，打開窗戶可以俯瞰整個西市卜街，如果平時中午累了，還可以上樓歇息一會。
袁易站在窗前往外面探頭看了一眼，轉頭一臉冷峻之色道：“秦兄，可看出這里有什么不妥？”
“袁兄，您指什么？”秦懷玉皺著眉頭，不明袁易所指。
“氣場不對！”
袁易看了秦懷玉一眼，忽然又問道：“你可聞著屋里有種發霉的味道?！?
秦懷玉毫不遲疑點頭，道：“確實聞到發霉味道，但是這又有什么稀奇之處？此間房屋長時間不用，缺人居住之地必然受潮發霉。”
袁易對此不置可否，拉著他一路走到某個窗戶的旁邊，再次道：“你看看窗戶外面正對著一棵什么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