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的底線在哪兒？”既然是離婚，就涉及到財產劃分，章夢非懂法，知道僅僅是拘留十五日，不能作為讓薛軍凈身出戶的理由，頂多算是婚姻的過錯方。

“你知道我存不下錢，結婚那會兒，我就這套房子，還有輛車，辦個婚禮，就基本上赤貧了，現在呢，我大概存了十幾萬吧，本來想要個孩子的，哎……”蔣欣摸了把臉，沒繼續往下說。

也還好沒孩子，要是有了孩子，這婚更是離不成了。

“嗯，你和他之間沒有孩子，不涉及不動產權屬分配，那就是存款了。”章夢非估算了一下，反正薛軍人在拘留所，先嚇唬嚇唬他唄！

離婚協議書章夢非弄了三份，其實就是將財產做了不同的幾個分配方案。

想要他凈身出戶，腳趾頭都知道不可能了，所以章夢非也沒做得那么絕。

其實，離婚案子也是有許多孔子可以鉆的，比如她當年參加法考時，老師說過的例子。

對于個人生活用品的界定，她姐只要去趟杭州大廈，把家里這十幾萬的存款全換成衣服鞋襪和包包，呵呵，薛軍一分錢都分不到。

這算夫妻共同財產還是個人財產？

離婚這樣的事情，蔣欣不會讓章夢非過多的參與，反正薛軍也不知道章夢非的到來，所以，這一天，蔣欣早早請好假，自己就出門了。

臨出門前特意囑咐的章夢非，讓她多睡一會兒，覺得無聊，就去逛逛街。

甚至還在玄關處給她留了一千塊錢和一串鑰匙。

章夢非知道自己沒辦法插手了，所以就拿了鑰匙出門，前一天蔣欣已經幫她跟家里報備過了，讓章夢非在杭州玩上一周，到時候蔣欣送她回去。

蔣欣這邊離婚的事情沒解決，章夢非也怕姐姐吃虧，所以還真走不了。

可一個人在家也呆不住呀，便拿了鑰匙出門。

這才出了巷子口呢，就看到路邊站著的陳昊陽。

“你什么時候來的？這么冷的天，你不知道給我打電話嗎？”章夢非在暖氣的房子里呆了幾個月，回家反而不適應了，凍得厲害。

“剛來，怕你還在睡覺。”被媳婦兒關心的感覺，真好呀。

“我看到姐姐出去了，事情怎么樣了？”陳昊陽很自然的拉過章夢非的手，揣進自己兜里，還真是冰冰涼，都凍紫了，心疼。

“離婚唄！就是薛軍那邊肯定不會那么輕易放過我姐的，哎！到時候就算起訴離婚，也不知道要扯多久的皮。”章夢非怕冷，一只手被陳昊陽揣進兜里暖和了，另一只手也賤嗖嗖地伸了過去。

這男人的身上可真暖和。

“嗯，吃早飯了沒？”這才八點多，陳昊陽擔心她都沒吃飯。

不過她可難得這么主動接近他呀，就算是被當成暖爐使用了，他也心甘情愿。

“沒呢，我姐就不愛做飯，昨天本來說買點兒面包什么的，后來忘了。”章夢非搖搖頭，還真是有些餓了呢！

“想吃什么？”陳昊陽倒是在酒店餐廳吃了點兒，但沒吃多少，自助的早餐也不好吃呀。

“小籠包和豆漿吧！”章夢非早就想好了，抬頭望著陳昊陽道：“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我請客！”

一頓早餐，又不是米其林三星餐廳。

陳昊陽無奈的搖搖頭，任由她拉著自己。

章夢非是個路癡啊，姐姐家附近那家好吃的小籠包子鋪，是她前世來過的，差不多就是十幾年前的記憶了，按照她那東南西北都不分的方向感，找得到門店才怪。

最后，還是陳昊陽問了幾個路人，才找到她說的那家店，門面很小，但生意確實紅火。

大冷天的，居然還能滿座。

“小姑娘，你先等會兒啊，一會兒就有座了。”老板娘忙著招呼人，這邊手上還麻利地包著小籠包。

“三屜小籠包，兩碗豆漿，一碗甜的，一碗咸的。”章夢非沒問陳昊陽的意見，做主給他的份也點了。

不夠吃可以再加。

陳昊陽當然沒意見了，這種小事，他巴不得章夢非做主呢。

沒等五分鐘，就有位子空了出來，陳昊陽拉著章夢非坐下，細心地幫她把桌子清理了一下。

“哎，我來就成，小姑娘，這是你男朋友吧，他可真疼你。”老板娘擦了手就過來收拾桌子。

難得看到一個有眼光的，陳昊陽笑得可開心了。

也不想想人家又不瞎，兩人站著等位的時候，那手還捂在一起呢，陳昊陽看章夢非的眼神又那么寵，兄妹？怎么可能！

章夢非也沒反駁，本來也是事實嘛，但看到陳昊陽臉上掩不住的笑容，她就忍不住剮了他一眼。

好在半年沒來，老板娘不認得她。

小籠包上來的速度很快，老板娘先給他倆上了一屜，只見章夢非取了兩個碟子，加上醋和辣醬，再添一點點醬油，完美蘸料。

“你嘗嘗，我就喜歡這樣吃。”章夢非心情還挺好，積極地給陳昊陽推薦著。

“那我肯定也喜歡。”嘴上這樣說著，可真吃到嘴里，哇，好酸！

“好吃嗎？”章夢非知道自己的口味偏酸，但是看到陳昊陽一瞬間崩潰的表情，還是很好笑的。

“好吃！”男人啊，總是嘴硬得可以，這不，陳昊陽說歸說，可夾的小籠包卻再沒沾過醋，單吃味道也很好啊。

“……”章夢非就看著他一口一個，一連吃了七八個，再看她自己，還只夾了一個呢。

所以當陳昊陽再次將筷子伸向蒸籠的時候，章夢非怒了，一筷子擋了過去。

“我還沒吃呢！”章夢非氣得撅嘴。

“額……對不起，我給忘了。”陳昊陽麻溜地道歉，他光顧著沖淡嘴里的味道了，忘了媳婦兒還沒吃呢。

“哼，你吃吧！”章夢非很大方地松開了筷子，只是……因為看到老板娘已經把下一屜小籠包端上來了吧！

看著小丫頭賤嗖嗖地樣子，陳昊陽不禁失笑，還真是……在他面前越來越放松了呢。

剛出鍋的小籠包最是好吃，章夢非在長春想這一口已經想很久了。

雖說長春也有小籠包，可就不是那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