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之流川,史之長河,
靈之幻境,天之神諭。
墨染念完咒語后,果然就進去了,只不過這次的房間與上次的不一樣。這里像是一個觀星臺,到處都放著器材和星際圖。
墨染看了看角落里的天諭問:“怎么?又換房間了?”
天諭搖了搖頭,指了指他,冷笑道:“是你,你的心境變了,所以,空間也就跟著變了。”
“哦?是嗎?”墨染問。
天諭點了點頭回答道:“不錯,因為在這里如果進入了屋內空間,那么無論何時你只要往東方走就會有一扇門,打開后便回到了神諭的標準地點,也就是墨染練琴所在的那塊懸崖邊的空戰場”他頓了頓又道:“說吧,這次找我什么事?”
“我想讓你幫我查查,我今天剛下山那會的事。”墨染走到了天諭身邊,緩緩坐下。
“哦?說來聽聽”
墨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和天諭大概的講了一遍,天諭聽了也覺得事情十分蹊蹺,冷冷道:“那你很可能是中了林子里的樟毒了,至于你妹為什么會沒事那我就不知道了。”
“樟毒?”墨染問。
“沒錯,跟據你描述的情況,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樟毒。樟毒通常出現在深林中,有純天然的,大大多數都是由靈獸施放而出。雖沒有直接的殺傷力,但一旦吸入就會產生幻覺,會使你迷失方向,最后困死在原地。下次遇到記得小心。”
“那如果一不小心吸入后又該如何?”墨染問。
首先屏住呼吸,必須時刻保持清醒,因為吸入少量是不會致幻的,然后方法分三種。第一種就是提前服用解毒丹藥,不過也不能久待(這里排除)。第二種就是直接將人打暈。第三種就是進入那人的腦海幻境中拉出來。
天諭將這些都告訴了墨染,墨染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一副似懂非懂模樣。
“你是不是有修琴技?”天諭問。
墨染點了點頭,冷冷道:“怎么?”
“彈一曲我聽聽”天諭說著就揮了揮手,頓時空間又變了。這里的空間變成了一個古戰場,墨染從納戒里取出了流光琴,準備彈奏。
“他們不會聽到吧?”墨染輕聲問。
這里的他們自然是指琉璃,還有那個老婆婆。
“不會,又不是在外面”在天書外,他們兩個交談時別人只能聽到墨染的聲音,在天書內跟不必說了。
墨染這次沒有再束著那條藍色絲帶,黑色長發隨意披散在雙肩后,那五官精致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那藍色的流光琴正與他今天穿的那身藍色長袍搭配,竟沒有絲毫違和感。
墨染白皙的雙手輕撫琴弦,奏起了一曲《孤影》。這首曲是墨染在師傅的藏經閣里翻到的,不過可惜的是個殘篇。墨染覺的此曲應景,故而選了這首彈奏。
墨染的雙手快速撥動著琴弦,琴聲緩緩奏起,輾轉柔和。時而高亢激昂,似是悠揚喜悅,時而低緩深沉,似是悲傷哀鳴,每個音節都清醒可聞。
天諭閉上了眼仔細聆聽,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千年后還會有人再彈起這首曲子,心中頓時百感交集,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突然,琴聲戛然而止,天諭忍不住問道:“沒了?”
這首孤影是千年前天諭所作,雖然千年沒聽了,但他的印象中不應該是這么短。
墨染冷冷道:“是個殘篇,我就學到這里,如何?”
“還不錯,就是還有些地方不夠熟練,這個給你”天諭說著手里就突然出現了一個卷軸,丟個了墨染。
“這是?這是孤影全集?你怎么會有?”墨染有些驚訝的看著手里的卷軸,他曾經在師傅那要了好久都沒有要到,師傅只是跟他說,其他的部分早就已經絕跡了。
“因為這首曲子就是出自我手,千年前不知怎么的就流傳了出去。”
墨染本來還想問他具體的,只聽笑道他:“好了,你自己再練練吧!我先回去休息了。”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光是《孤影》殘篇,墨染就彈了不下幾百遍,所以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他沒有想到,自己之前苦苦尋找的孤影全集,就這么輕輕松松的得到了。
當年,他無意間在墨淵的藏經閣看到了這本曲子,翻閱之后愛不釋手。后來他一直在尋找著,因為他堅信只要出現了一部分,剩下的肯定就在附近。于是,他花了半年的時間,將師傅的整個藏經閣翻了個遍,但還是沒有找到,之后便成為了他心中的一個遺憾。
墨染如獲至寶,欣欣然彈起來,琴音入耳,悠悠蕩蕩。
突然,墨染就感覺神諭外好像有了情況,他一個機靈就閃了出去。
原來竟是里面睡著的陽揚翻了個身,正好他雙腳不小心踢到了墨染,然后他便醒了過來。
墨染正準備說什么,這時,正好外面門輕輕響了。
“誰啊?”墨染問。
“是我!”聲音嘶啞低沉,是崔氏老婆婆。都說深夜鬼吹燈,敲門可不開。但墨染猶豫了一會還是道:“進來吧!”
崔氏老婆婆一身黑衣推開門蠕動了進來,動作緩慢的好像身子并不利索,可當初送他三上樓時也沒人注意到。
微光,照著滿是皺紋的崔氏的臉上在這深夜里竟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怖感。燭影搖曳,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她交代入夜時不可外出,不可隨意意走動。墨染低聲應了,也沒問緣由,到了今天這種環境誰也沒指望。因為他知道有時候有些東西還是不知道的為好。
崔婆婆離開這屋之前將將一根黃褐色香點燃,并再三囑托要注意不要令其熄滅。這時的陽揚也行了,躺在床內測的他呈半臥狀態看著眼前人的一舉一動卻悶不吭聲。
不久后,崔婆婆便燦燦離開了。走之前竟也不忘帶上房門。
“此香為驅魂香可破幻入定,今夜無論何時發生何事,不可輕易外出。切忌,不可輕易相信看到或聽到得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