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城,名為“不知名”的酒樓內,那一伙山賊坐在了扶桑他們身后的一張方桌處,僅隔一幅壁畫。
“你小子,現在混好了,成了寨主身旁的紅人了,要是撈到什么好處,可不再忘了哥哥啊。”一聲粗曠的聲音在幾個大漢中響起。
“小弟,那敢在張哥你的面前班門弄斧啊!你才是寨主身旁的大紅人,寨主將整個汴州城的兄弟都交給你,這是多么器重你啊!”臉長有著一道刀疤的男連忙朝一個光頭大漢笑道。
“哎,王兄,暫且不說這個。”光頭大漢笑道,“哥哥聽傳言說你與二寨主一同前往杏花村。去抓那個什么叫米蘭的?然后就王兄你一人回來。此事是真的嗎?”
刀疤臉,頓時愣了一下,久久未開口說話。
大漢見狀,連忙笑道:“哥哥,只是有些好奇,沒有別的意思。”
“的確有此事。”刀疤臉嚴肅地說道,“此次前來汴州城,也為了此事。”
“哦!”大漢應了一聲。
“那日,從我們手中搶走那什么叫米蘭的正是影閣孟秋,殺了二寨主和數十名兄弟的人正是唐門唐杰。”刀疤臉緩緩說道,“據可靠消息,孟秋和唐杰前幾日出現在了汴州城。此次前來,是為了找到孟秋和唐杰,將他們的位置傳給三寨主,由三寨主來解決他們,搶回米蘭。”
大漢聞之,心中大驚,“這個刀疤腦怕不是傻子吧?這么重要的事竟在這和情況下說出來。”
大漢只好故意問道:“此話當真?王兄沒在跟我們開玩笑吧?”大漢以為刀疤臉會改口說自己講了個笑話而已。
沒想到那個傻子竟然開口說:“當真。”
大漢再次壓制內心的怒火問道:“當真?”
“千真萬確。”刀疤臉認真地說道。
大漢們的談話,孟冬他們一字不差地聽到了,孟冬不禁陷入了沉思,“聽他這么說,師姐現在和那個冷血唐杰在一起?唐杰還殺了那日的山賊?”思考良久,還是覺驢頭不對馬嘴的。“那日唐杰不是要殺了我們?怎么現在又……”
大漢頓時眉頭緊鎖,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不一會兒,那根“竹竿”端著個大大的托盤快步走了過來。
“金爺,你要你烈酒來咯。”那根“竹竿”笑道。
只見“干干凈凈”的方桌片立刻就堆滿珍饈美饌。
烈酒散發出濃濃的酒香味,不禁將扶桑的魂都勾了去。
“這差距也太大了吧?”孟冬望著桌上不成樣的大白菜和土豆絲自言自語道。
孟冬著實忍耐不住了,這是對于一個吃貨最大的侮辱,孟冬抱走肥貓就起身抬步離去。
“孟冬姑……”清漁還想說什么,無奈孟冬都站了起來。
“我也待不往了,走吧。”扶桑也站了起來。
清漁和蔣玉也只好起來跟了上去。
“站往。”突然一聲毛骨悚然的聲音喝住了扶桑他們。
那一股恐懼感瞬間涌上了扶桑的心頭,扶桑一下子愣住了,這次他不敢再回頭去看,呆呆地站在原處不動。
“老家人,不好意思啊,忘結賬了。”清漁清朗的聲音響起,“你看下需要多少銀票?”
只見那個老嫗不知是從那里冒出來的,站在了清漁的身前。
“五百。”兩個字從老嫗干硬的嗓子里面擠了出來。
“啊,什么?五百?”孟冬吃驚地叫道,“我們可什么都沒吃啊!服務態度還那么差。五百應該夠把你那個小破店買下來了吧?”
“老人家,你沒說錯吧?”清漁嚴肅地問道。
“五百。”毛骨悚然的聲音再次響起。
“瘋了吧,你?”蔣玉也瞟了一眼老嫗冷冷道。
扶桑心中暗想,“這不是遇到黑店了嗎?若不給錢,恐怕要有些麻煩。這五百也不是很多,索性給了吧。”
扶桑將一張五百兩和一張二百兩的銀票拍在了桌子上便轉身離去。
清漁望著桌上的銀票說道:“他們兩個的也一起買了。”清漁所說的那兩個人自然是那兩個馬夫。
“好,你們可以走了。”那老嫗讓開了路。
兩個馬夫見狀,也意識到事情不對勁,起身與扶桑他們一齊離開了。
酒樓外,孟冬忍不住抱怨道:“今天真晦氣。”
“呸,黑店。”一個馬夫吐了一口口水。
清漁回頭望了一眼酒樓,然后扭頭朝兩個馬夫說道:“大叔,你們將馬車趕過來吧,此地不宜久留。”
“嗯。”兩個馬夫點了點頭。便離開清漁他們了。
“這么,不吃飯了?”孟冬問道,語氣中明顯帶著情緒。
“車上有干糧。吃干糧吧。”清漁淡淡地說道。
“那好吧,反正一肚子火也不餓。”孟冬抱怨地說道。
酒樓內,刀疤臉男子眼珠飛快的地轉著,像是在回憶什么似的。
“啪。”突然刀疤臉啪桌大叫道:“剛剛那名女子就是那日與孟秋在一起的女子。”
“什么?”為首的大漢大吃一驚后,瞬間反應過來朝眾山賊說道:“快追。”
本來剛剛為首的大漢地想要殺人滅口的了,只不過看清漁和扶桑的行頭,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現在可顧不了這么多了。
眾山賊聞之,一下子跳了起來,破窗而出,那個老嫗連忙竄了出來笑道:“金爺慢走啊。”
“應該走不離,給我分頭追。”大漢朝眾山賊說道,話音剛落,所有山賊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一處不怎么熱鬧的大街上,兩輛馬車正在快速前行。
行駛在前方的馬車內,響起了扶桑的聲音:“道長,你怕那幾個山賊作甚?”
“小小山賊,何以畏懼?”清漁壓迫感的聲音傳來。
“那為何要跑?”扶桑再次開口問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清漁淡淡地說道。
“搞不懂。”扶桑說了一句話完,便不再朝清漁發問。
另一輛馬車內的孟冬手握幾張干巴巴的大餅,懷中的冬瓜饑腸轆轆地望著孟冬手中的大餅。
“冬瓜,你先聽我說,你二張,我一張,她二張,可不可?”孟冬邊比劃的手指邊朝冬瓜說道。
冬瓜大大的眼晴,望了一眼孟冬,想必是同意了孟冬的做法。
“好,冬瓜真乖。”孟冬高興地笑道,“吶,冬瓜,這是你的。”孟冬將二張大餅遞到了冬瓜的嘴旁。冬瓜一口咬往了大餅,將大餅叼一個角落處,生怕有人和它搶似的。
“吶,這是你的。”孟冬面無表情地朝蔣玉遞去了兩張大餅。
蔣玉睜開雙眼瞟了一眼孟冬手中的大餅說道:“我不餓,你們吃吧。”
蔣玉剛說完,肚子就出賣了她,發出了“咕咕咕”的聲音。
要不是孟冬憋住,就差點笑出了聲。
孟冬伸了手回來,將手中其中的一張大餅撕成了二半,然后再將手中的一張半大餅遞給了蔣玉:“餓不餓,都要吃一點,畢竟路途遙遠。”
“哦。”蔣玉應了一聲后接過了大餅。
稻香村,斷崖上,米蘭躺著一棵大樹上,思緒萬千。腦海中浮現了昨夜發生的事。
“孟姑娘,望你放少宗主同我與羅將軍回教。”柳女朝孟秋拱手說道。
孟秋站在斷崖之上,靜靜地望著汴州城,一言不發。
“孟姑娘,米蘭是我教的少宗主,他應該承擔他自己的責任。影閣與魔教從未發生摩擦,望孟姑娘以大局為重。”柳女再次開口說道。
“若他愿跟你們走,我絕不阻攔。”孟秋這才開口說得。
柳女聽罷,朝孟秋微微彎了一下脖子,“多謝孟姑娘。”
隨便轉身朝米蘭走了去,米蘭倚在一棵大樹上,緊緊閉著雙目,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少宗主,走吧,該回教了。”半跪在米蘭身前的柳女開口說道。
不一會,羅將軍也走了過來,半跪下,靜靜第待米蘭做出決定。
“你們沒有信守承諾,我何必要信守承諾。”米蘭心平氣和的說道。
柳女自然知道米蘭在說什么,說她與羅將軍出手的事。
“少宗主。屬下也是迫不得已。”羅將軍開口說道。
米蘭將臉側了過去,明顯不想理睬他們二人。
柳女和羅將軍也不知該說什么好,強行將米蘭帶走是不可能的了。自己二人剛剛元氣大傷現在根本就不是唐杰和孟秋的對手。
無奈之下,二人只好靜靜地跪著,不再說話。
良久,米蘭才睜開眼睛說道:“你們回去吧,我想回魔教的時候自然會回去。哪兒畢竟也算是個‘家’。”
“這……這恐怕不妥。”羅將軍結結巴巴的說道。
“少宗主,你再考慮考慮吧。”柳女開口說道。
米蘭抬頭望著深藏在云中的月兒說道:“無需再考慮。”
“那好吧。”柳女見米蘭己然不可能再改變主意,自己還不如爽快點。
柳女朝羅將軍使了一個眼神,羅將軍便與她一齊退了下去。
二人來到了一棵大樹下,“就這么灰溜溜的回去嗎?”羅將軍開口問道。
“不是,羅將軍你先回教,我留下來保護少宗主的安全。”柳女瞟了一眼遠處的米蘭說道。
“唉,看來只能這樣了。”羅將軍長嘆了個氣。
“你回去之后,告訴內閣長老,說少宗主已到找到,并且相安無事。柳女會盡快將少宗主帶回魔教。”柳女朝羅將軍叮囑道。
“嗯。”羅將軍輕輕點了點頭,隨后便消失不見了。
柳女快步朝米蘭走去,開口說道。“屬下還有個小小的請求。”
“你先說吧,我看看能不能答應你。”米蘭淡淡地說道。
柳女停了一會才嚴肅的說道:“少宗主,屬下想跟著少宗主,直到少宗主回教。”
“不行。”米蘭直接拒絕了柳女的請求。
“為何?”柳女望著米蘭問道。
“你乃是魔教中人,這里是中原,跟著我實屬不方便。”米蘭想找一個借口搪塞過去。卻沒想到柳女還有后招。
突然一團黑霧籠罩著了柳女,片刻之后,一個豆蔻之年的小女孩從黑霧從走了出來。少女身穿綠色長裙,頭頂帶著個小花環。及肩的秀發,編成了許多小辮子。小辮子上面又纏著花藤,眼睛略細略長,眼尾略彎,小耳朵就如小狐貍的耳朵般的好看,手腕和腳腕上也帶著兩個小花環,整個人就如同花海中走出來的仙子。
“哥哥,你看這樣可以嗎?”一聲酥酥的聲音從小女孩的口中游了出來。
“哇。”米蘭一下子愣住了,沒想到還可以這樣,這是何等的秘術,還有返老還童?
唐杰見狀緩緩地走了過來,望著小女孩說道:“米蘭兄,這個是易容術。很神奇吧?以前我第一次看見的時候也覺得很神奇。”
米蘭望了一眼唐杰,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腦海中又閃過了一個點子。
“就算這樣,他們也不會同意啊。中原人都視魔教中人為敵人,人人得而誅之。”米蘭指著唐杰和孟秋說道。
“看這次你還有什么說的”米蘭心中不禁暗喜。
“關他們二人什么事。”小女孩嗲聲嗲氣地說道,“再說了,他會不同意嗎?”隨便小手指頭指著了唐杰。
“我當然不會介意啦。”唐杰笑道,“再說了這么可愛的小女孩誰會嫌棄啊。
“那孟秋呢?”米蘭似乎有些不甘心。
“多個修為高的幫手,應該是個不錯的選擇。”孟秋的聲音從米蘭的身后傳了來。不知是何時孟秋走了過來,米蘭竟沒有發現,可見僅僅是低了一級境界,就好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少宗主,你看,他們都不介意。”柳女一下子又變會了原來嫵媚的樣子。
“變回去!”米蘭叫道。
“遵命,哥哥。”柳女瞬間又變成了少女的模樣。
“以后跟著我,就這個樣子。不要變來變去的。”米蘭淡淡地說道。
“好的,哥哥。”少女嬉笑道。
“還有不再叫我哥哥和少宗主。”米蘭繼續補充道。
“好的,主人。”
“主人也不許叫,聽得一身雞皮疙瘩。”
“那叫什么?”
“米蘭或者公子,再蘭公子。哎呀,隨便你選啦!”
“好的,公子。”
“那公子,叫我什么好呢?”
“這……這個嘛,柳兒?”
“對,柳兒。”米蘭滿意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