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餓又累的阿凡提回到家,坐到餐桌前,等待妻子把煮好的肉端上來美餐一頓。
可妻子給他端來的只是一大碗肉湯飯。阿凡提一見,生氣地問道:‘肉呢?’妻子怕阿凡提生氣,無可奈何地回答說:‘肉讓咱們家的貓吃了。’
阿凡提有些奇怪地望了望縮在屋角的那只瘦得皮包骨的貓,憤憤的拿過來秤,一把抓過那只貓稱了起來。那只瘦貓不多不少正好兩斤。
于是阿凡提對他妻子說道:‘喂,老婆子,你看,這貓才兩斤重,照你說那兩斤肉讓它吃了,那么我們家的貓到哪兒去了?如果這是我們家的貓,那么我買的兩斤羊肉又到哪兒去了?’。”
半夏講完這個故事之后所有人都笑了出來,包括旁邊的丫鬟,連一直站在語傲然身邊的余白都笑了。
虞信棠也笑了,她以前是看過這個故事的,阿凡提的故事是標準的兒童讀物,很多人小的時候都看過,只是虞信棠沒有想到半夏硬生生把這個故事同過年聯系到一起了。
語傲然自然給了半夏賞銀,半夏謝了恩之后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坐在半夏旁邊的愔嫕身上。愔嫕:“哎呀,妾身實在想不起來什么故事。”
半夏笑道:“那可要罰愔嫕姐姐展示才藝了。”
愔嫕還是很想要銀子的,但是確實是想不出來。這時姽婳問道:“若是想不出來故事,可否讓別人代替講一個故事?到時候賞銀分這個人一半。”
語傲然搖頭:“那還不如將賞銀都給這個人呢,之前說好的規則可不能改。”
愔嫕:“好了好了,妾身知道了。”說完之后轉過頭吩咐道,“柔荑,將我的琵琶抱過來。”
柔荑應道:“是,夫人。”
語傲然:“今日是除夕,可得要彈一首歡快些的曲子來。”
愔嫕:“這是自然。”
說著,等柔荑抱來了琵琶,愔嫕便開始彈奏了,半夏聽了出來,是《陽春白雪》。《陽春白雪》半夏在現代也是聽過的。相傳這是春秋時期晉國的樂師師曠或齊國的劉涓子所作的古琴曲。表現的是冬去春來,大地復蘇,萬物欣欣向榮的初春美景。旋律清新流暢,節奏輕松明快。確實是按照語傲然的要求彈了歡快的曲子。
半夏記得當時是在看電視的時候聽到過的,還看到電視上介紹說:在現存的古琴譜中的《陽春》和《白雪》是兩首器樂曲,《神奇秘譜》在解題中說:“《陽春》取萬物知春,和風淡蕩之意;《白雪》取凜然清潔,雪竹琳瑯之音。”
只是愔嫕彈得卻讓半夏覺得很不一樣,可是要說,又說不出來哪里不一樣。半夏只覺得愔嫕彈奏的比之前在電視上看過的那些什么專家什么老師都彈得好聽的多。不住的想到:也許這就是古人的魅力?
愔嫕的演奏結束,大家紛紛夸贊起來,因為愔嫕已經表演過了,所以到姽婳的時候就要語傲然給出一個新的題目了。語傲然想到剛才半夏講的那個阿凡提的故事,于是說道:“那么這次的題目是貓,講關于貓的故事。”
貓的故事明顯好講的多,姽婳想了想就講了以前自己在下雨天救過一只野貓的故事。
虞信棠便也講了以前在虞府喂池塘里的魚,然后看見貓偷抓了池塘的赤鱗魚吃的故事。赤鱗魚也就是金魚。
輪到半夏的時候,眾人的眼光明顯更熱切了一些,因為半夏剛才講的故事很有意思,而姽婳和虞信棠講的關于貓的故事都平淡無奇,所以輪到半夏的時候大家都希望半夏又能講出一個有意思的故事。
半夏緩緩開口:“我要講的是,關于八尾貓的故事。”
《八尾貓》是半夏在現代的時候看過的一個動畫短片,根據同名短片小說改編。
半夏:“傳說修煉的貓長到第九條尾巴的時候就能成仙,可是當它有八條尾巴的時候,它就必須去滿足人類的一個愿望,這樣才可能長出第九條尾巴。
可是每實現一個愿望,它就會失去一條尾巴。”
講到這里,語傲然不免問道:“那它豈不是永遠也成不了仙,永遠都是八尾了?”
半夏笑道:“請王爺聽妾身繼續講。
不管怎么說,如果人類遇見八尾貓就能實現任何一個愿望。
在一個迷離的夜晚,一名少年邂逅了一只白色的八尾貓。可是他暫時想不到需要實現的愿望,于是只能先將八尾貓帶回家。八尾貓變身普通的白貓,在人類的圈子里過著百無聊賴的生活。
又一個夜晚,少年哭著從夢中醒來,他看見蹲坐在窗口望著月亮的白貓,白貓似乎有著很深很深的悲涼。少年知道白貓不想待在這里,它想盡快滿足少年的愿望,少一根尾巴,然后又重復那永無休止的修煉。少年覺得白貓很可憐,他想起剛才的夢,夢中無數的人對白貓提出無數的愿望,金錢、權利、名譽、愛情,白貓滿足著人類一個又一個的欲望,也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少年心中似乎想到了應該實現的愿望。”
姽婳聽得入迷,忍不住問道:“什么愿望?!”
半夏:“那天少年坐在八尾貓面前問它:‘是不是所有的愿望都能實現?’
八尾貓沒做聲,只是懶洋洋的望著少年。
‘那,我的愿望就是你能有九根尾巴。’少年一字一頓地說。
八尾貓呆住了,黑色瑪瑙般的眼睛充滿了疑惑,隨后便露出感恩的眼神。或許它終于明白佛祖的意思,只有遇見一個肯讓它圓滿的人,它才能有九條尾巴。以前的人都自私地為自己考慮,他們認為八尾貓為他們實現任何愿望都是應該的,他們不會考慮八尾的感受,因為每一條尾巴都必須經歷幾十年的修煉。
八尾貓不能再叫八尾貓了,它長出了九條尾巴,是那樣的華美壯麗,它的身體閃爍著白光。”
故事講完了,半夏笑著去看語傲然,意思是該給她賞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