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鴻圖公路外邊干凈,就慢悠悠的背著一個看著有點鼓的書包走。
走著,走著,李安鴻就想跟幾人一起吐槽了。
“濤,你說,這路怎么這么多灰塵?這斷斷續續的車飛一般過去,灰塵也像要成仙一樣全揚起來,是不是都要成仙啊!飛得這么熱鬧。”
一秒,兩秒,三秒,還是沒有答復,李安鴻好奇的往公路里邊一看,瞪大眼睛了。
一看,沒有人!往后邊看一點,沒有人!李安鴻有點急了,人呢?怎么不見了?
有點慌的眼神亂瞟,才發現幾人在公路上方的山路上緩緩爬行。
李安鴻定了定神,才跑回去,開始爬山了。
除了夏濤三人,都有所感悟。
真正意識到,一雙腳走出一條路,一肩扛一方天。嗚嗚X﹏X
這小路分明是人亂踩出來的嘛!這些種小麥的地隨著山的拔起,成梯形步步高升。
而小路,則是穿梭于這些小麥地中。
三人都有點心疼看著被踩壞的小麥,眼睛有點酸酸的...
眾人上山,因背著東西,面朝黃土都快親到了。
而背剛開始還被太陽烘烤著,現在已是陰涼一片,天色也越見顯黑,像畫畫的人,將色彩越描越重...
“到了。”
三人一聽夏濤說到了,激動的心無以言表,只有種解放了,就是解放了的感覺。
“啊濤!你回來了。”
“是啊!阿婆,我回來了,還帶了幾個同學一起來看您。”
眾人異口同聲的說:“阿婆好。”
夏濤溫柔的笑著看聽到夏濤聲音就跑出來的外婆(下面就寫阿婆了)。
“誒!啊濤帶同學來了呀!快進來。”
“嗯!走吧!”
夏濤應完阿婆,就轉身讓三人一起進家門了。
此時正值五月份,勞動節,幾人有得忙活了。
三人舒舒服服的洗完澡,換了身干爽的衣服,就提著凳子到位置比較高的枇杷樹腳下吹涼風了。
夏濤就幫阿婆弄飯菜,不是三人不想幫阿婆弄飯菜,是阿婆太客氣了,讓他們去玩,等著吃就好。
而且三人是二十年來,第一次坐車,走路這么累。
如果是家里,早就躺床上去了。
不過鄉下的空氣可真好,清爽宜人,太陽雖已落,天空依舊淺藍,白云縷縷。
阿婆家是群山四居之地,位于半山腰之間,隨意阿婆家一眼望去,便可望到山頭,望不盡的盡頭,可能只有天空了。
不遠處,便是一個村賽,零零散散散落滿山,都是白色的屋脊,黑色的磚瓦,沒有粉刷過的用石頭砌的毫無規律的墻壁,和一些少得可憐的小小的一層或二層的平房。
走哪都有戶人家,走哪都有熟人想問候。
山里網不是很好,與外界聯系斷斷續續,惹得人心煩,便沒有上網的欲望,所以山里的人,大多聚在一起聊天,說家里長家里短的。
幾十分鐘過去。飯菜弄好,夏濤就叫人吃飯了。
“玉兒,瑾年,胖子吃飯了。”
此時的三人不像剛來時的萎靡不振,而是滿臉的興奮和好奇,心情顯然很不錯。
李安鴻回應“好嘞!”的嗓門大了點,惹得群山都對這聲音產生了回應。
四個人加阿婆,一起在庭院里吃飯,家常小菜卻被阿婆抄得分外可口,幾人吃得很是滿足。
吃完飯后,幾人依舊在枇杷樹下暢談。天雖然已經黑了,可天上的星星卻像燈籠一般滿天是,照亮了房屋,照亮了幾人歡喜的笑臉。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阿婆,讓夏濤內心苦澀又愧疚,陷入自我中。
現在的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只有那人滿意了,才能有機會得到一些關于母親的消息。
可是,應該怎么做,那人才會滿意?手機里那個人的電話來電,還保持在一年前,自己高中畢業,選專業的時候。
那人在填專業的前一天的下午五點打來電話,沒有問候,只是冷冷的沒有多余的詞綴說:
“高考成績怎么樣?”
自己的聲音也跟他一樣的平靜,靜得四下只聽鳥鳴,花語的說:
“七百零五。”
那人似乎心情不錯,語氣稍微有點莫名的動容,不知有沒有厭惡的說:
“果然是那女人的孩子,很優秀。”
自己一聽是說到母親,眼中雖泛起厲色卻也不能在和那人的通話中顯出半點起伏,只能忍著說:
“有事嗎?沒事就掛了。”
靜靜的等了一會兒,那人才張開金貴的嘴說:
“填A市師范大學的金融專業,完成一切學業上的要求,或者在我覺得滿意的時候,我都可以告訴你,你母親出事故的一切。”
......
緩緩放下手機,自己就麻木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或者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那人說的話是夢中水花。
直至眼淚流過嘴角,浸入口腔,手不停的抖動,才換回喜悅的自己。
真的等了這么多年,能知道仇人了嗎?
又開始苦笑,那人為何要自己填報A市師范大學?還說一切費用他來支付。
雖然自己很想硬氣的說‘不需要你的可伶’,可是,看了看這經過了不知多少年風吹雨打的瓦房,阿婆耳鬢的白霜,才點了點頭。
而自己卻選了攝影專業為主修的雙學位。不過,那人也沒有來電話問為什么不只選金融專業,或是以金融為主修。
自己也很感激他的忽視,才能過得如此愜意吧!也可以為師兄師姐們寫一些攝影專業和金融專業的論文賺的錢來補貼家用,真的應該感激吧!!
現在一年過去了,卻遲遲接到他的來電,是他沒有滿意的時候!難道真要等學業完成?
那自己當完交換生回來,學分就修夠了,能提前畢業了,或許提前畢業才能滿足!!
趙玉瑾看不懂此時看向遠方,一句話也沒說眼里卻波瀾時起是浮的夏濤,用覺得有一種莫名的哀傷,莫名的頑強氣息。
只能伸出自己的手,握住他有點顫抖的手。才發現,他手里已被冷汗浸濕。
雖然什么都不知道的趙玉瑾,卻只能盡可能的用自己的這種方式安慰他,輕聲出口:
“濤,你怎么了??”
被手里的柔軟和細語的說話聲換回思緒的夏濤,看了眼滿臉擔憂的趙玉瑾,用空閑手輕輕拍了拍趙玉瑾的小手,滿眼柔光的安撫她,也柔了柔有點嘶啞的聲音說“沒事!”
月光下,樹枝的陰影隨著微風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婆娑起舞。
卻又暗暗的充滿著濃濃的莫名氣息。